“嗯,在景德山庄。”
她余光警惕着一旁的男人,跟温女士汇报着地点。
出租车司机的距离上显示着还有一公里远。她忽然有些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怎么了?要不要过去接你?”温女士察觉到她的呼吸异常,紧张地问。
她揉了揉眉心,下意识捏紧了手机。
“头晕。”说话也有些无力,像一阵虚无缥缈的风,随时消散。
温女士急了:“你找个人多的地方等着,也别坐出租车了,我这就过去。”
人多的地方?欧阳泠希转身就要往回走,却在下一刻停住脚步。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她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眼花缭乱的?
回忆闪现,她吃了肖瑷端来的甜品,喝了一口宴会桌上的鲜橙汁。
“需要帮忙吗?”
男人没有靠近他,站在原处,转着手中的车钥匙,漫不经心地样子,看起来像是个能信任的人。
却不像个好人。
谁知道他心怀什么鬼胎呢?
欧阳泠希手脚开始虚软,靠着外墙纠结万分。进去山庄,是自投罗网,原地等待,是生死难料。
于是,她有气无力地说:“帮我报警吧?”
电话没挂,正飞驰而来的温女士惊了惊:“撑住,妈妈来救你!”
“……”欧阳泠希开始冒虚汗,缓缓从墙边滑落,蹲在墙角。
她张了张口,没发出一点声音。
有点绝望呢。
一双男士皮鞋落在她眼前,显然是那个男人的,她在心中暗自咒骂:如果今晚她惨遭不幸,定要把坏人千刀万剐!
出租车司机不知道是到了还是找不到路口,电话打了过来。
和温女士的电话信号中断。
欧阳泠希真是连接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两眼一闭,往地上栽去。
……
欧阳泠希再一次醒来,是被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吵醒的。
她惊坐起,查看自已的衣着,完好,摸摸自已的脸蛋,完好。
动动胳膊,踢踢腿,好像没什么大碍哈。
“希希,你醒啦!”温女士冲过去,一屁股坐在她面前。
她才发现,吵醒她的人,是温女士。
还好,温女士及时赶到,拯救她于水火之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对。温女士就算开飞机也没那么快到达山庄……欧阳泠希皱眉,这才发现她昏迷前遇见的那个男人,也站在病房里,正戏谑地盯着她微微笑。
温女士:“我刚才都问清楚了,是这位楚大少见你晕倒,出手相助,把你送来了医院。”
“谢谢你啊。”欧阳泠希低头看了眼自已的病号服,想起晕倒前她对这位“楚大少”的警惕,倒显得她小人之心了。
楚森川没有说话,嘴角始终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温女士拍拍她的手,插嘴:“你也是走了狗屎运了,要不是楚大少和你表哥熟悉,机缘巧合见过你的照片,换作任何人,他都不一定多管闲事。”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欧阳泠希尬笑一声,真没想到还有温尚时的事儿呢。
“等你表哥忙完,我们请楚大少吃个饭,感谢一下。”温女士朝她挤眉弄眼。
楚家是平城有名的富商,温家生意上的事情,也经常会和楚家合作,这也是温尚时和楚森川相熟的原因吧。
“那……”人家帮助了她,她是心怀感激的,该有的感谢也不能吝啬。
一顿饭而已。
只不过,没等她说下去,楚森川就出声打断了她:“阿姨太客气了,尚时和我兄弟相称,他的妹妹,和我的妹妹没区别,自家妹妹,谈什么感谢呢?”
温女士差点没接上话,只能又说了两句谢谢。
本来想说几句客套话之后,就把人请走,怎料他拉开座椅,就坐下了,一副要久待的模样。
温女士只好说:“一会儿尚时要过来,你在这等一会儿也好,就让他再好好谢你一回吧。”
楚森川:“我多耽误一会儿没事,都是自已人嘛,送佛送到西,也好给欧阳妹妹做个证人。”
他一口一个妹妹的,油腔滑调,让欧阳泠希对他刚升起的好感,又降下去了。
母女俩交换一个眼神,温女士心领神会,马上打电话催温尚时:“到哪里了?”
“楼下。”
温女士勾唇,挂掉电话,朝楚森川笑言:“尚时就要到了。”
“嗯哼。”楚森川不是很在乎。
反倒漫不经心地问:“欧阳妹妹卧病在床,不通知一下好闺蜜吗?”
?
欧阳泠希皱起眉头,简直觉得他莫名其妙。
特别是,他又说道:“比如,你的超模朋友,任菲菲?”
“你认识菲菲?”欧阳泠希诧异了一瞬,听楚森川的意思,他和任菲菲应该是互相认识的。
想来认识也合理……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像是,楚森川在期待她把任菲菲找来一样。
楚森川:“不止认识。”
他笑得意味深长。
欧阳泠希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说,任菲菲传言中的那个金主,是楚森川?
这未免太过……碰巧。
温女士在低头看手机,没有注意到欧阳泠希和楚森川俩人的暗流涌动,听俩人在说任菲菲,她记起来了,提醒道:“哦,忘了告诉你了,菲菲联系不上你,就发信息找我了,听说你出事,可紧张了,应该也差不多要到了。”
欧阳泠希预感,马上就会发现一个大秘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知道她不该是吃瓜心态,但是控制不住啊!
果不其然,温尚时刚推门而入,后面跟了一个任菲菲。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跟温尚时一起来?”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
任菲菲看到楚森川大惊失色,而楚森川淡定许多,却不满她与温尚时走的近。
为免招惹是非,温尚时撇清关系:“楼下偶遇,一起上楼而已。”
此刻。
欧阳泠希和温女士,皆是瓜田里的猹。
只不过,楚森川目的达到了,不愿再多待,拉住任菲菲的手,就要走。
“你干什么啊?我还没看希希呢!”
“她好得很。”
就这样,任菲菲还没来得及问一声好,就被粗鲁的男人拽走。
欧阳泠希汗颜,幸好她家裴泽是个讲道理的男人。
“景德山庄有监控,我已经让人去查。”温尚时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