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知两眼一闭万事大吉,可怜了弗唯清闲没几天,直接多出了一倍的病号。
绿色团子在识海里想象自已翘着二郎腿,感受着身体里的灵力渐渐充盈。
“向死而生,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向死啊。”
因为两次天地之力的冲击,墨故知体内中的寒火毒素竟呈现出被压制的趋势。
“这么来看,再死几次的话我是不是就能控制冰火之力了?”
【你这次是侥幸,再来一次必死无疑。】
系统适时出声打断墨故知的异想天开。
按理来说,这次魂变墨故知应该爆体而亡,灵魂供养给那片领地的天地之灵,只不过狡兔三窟,她这边勾引天地之灵交换力量,那边控制着力量线随时准备关门。
【你七师兄要是没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绿色团子滚了两圈,“凉拌呗。”
也不知道弗唯在外面给她用了什么药,感觉全身暖洋洋的。
面对着忍不住摊成一滩“绿泥巴”墨故知,系统有些嫌弃。
【你还真是活一天赚一天,外面一堆事呢知道不?】
绿色团子此刻恨不得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只要她不醒,一切就当不知道。
唉——
一声叹息似从四面八方传来,那种熟悉的被攥紧心脏的感觉又来了。
墨故知不解,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底升腾。
“你到底想说什么?”
绿色团子情绪外显,逐渐红温。
【叮——作为补偿,可以给你透露点未知信息。】
红色褪去,绿色团子摇晃身姿,“这还差不多。”
【亲亲,你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墨故知没有出声,一段多出来的记忆呈画卷的模样在她脑海中展开。
这是须怀玉飞升上界成为仙帝之后的故事。
原来一开始须怀玉的生死就是被设计好的。
上界天帝陨落,两位帝君夺权,其中一位就是所谓的怀玉帝君,他重伤逃离下界寄付在须怀玉体中温养,按照他原来的计划等这具身体飞升成功他就可以吞掉原来的灵魂补齐力量卷土重来。
而另一位自然不愿看到昔日的对敌重生,于是这才有了归一宗的灭门。
这一切只不过是上界的权力更迭,至于归一宗乃至整个四海界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有幸成为他们棋子的蝼蚁。
只可惜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话说这里面就是后卷的梗概啊。”
墨故知这次有时间仔细浏览了,结果一眼望到头的东西容不得她仔细。
【这些都算泄露天机了好吗?】
行吧,总归知道了对手是谁,也算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今日的青衣人,手腕处的纹身还有那个能引来上界力量的法器。
对了,还有须家,既然目标是须怀玉,这样就能解释须家怎么那么多幺蛾子了。
“跟须家断绝关系啊。”绿色团子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太有意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就接触了生死,墨故知对杀人埋尸这种事毫不忌讳,她现在已经想好把须家那群人埋在哪了。
当然,这种事还是要背着怀玉做的。
【灵舰到西海大陆了,任务加油哦亲亲。】
“你知不知道。”绿色团子有点难受,“你声音特别像要夹结果没夹住。”
也不知系统听见没有,半晌墨故知感觉自已的神念被踢了一脚,一下子把她踹出了识海。
床上的墨故知猛地睁开双眼,把一边熬药的渡山吓了一跳。
“七师兄?怎么是你。”
流水的熬药人,雷打不动的墨故知。
渡山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整个灵舰上都是病号,除了我还能有谁?”
这次她伤的不算重,距离上次昏迷还没到一天。
“八师兄回来了吗?”
“嗯?”渡山顿时来了兴趣,“你知道老八去哪了?”
墨故知警惕抬头,是了,这货出场时说大师姐让他来找八师兄的。
“大师姐要找八师兄?”
渡山手上不停继续扇着药炉,“正清派掌门传信说老八去他们那撒符箓,搞得正清派乱成一锅粥了。”
“咳咳。”墨故知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肺咳出来。
“怎么了?”
“没,没事。”墨故知心虚地摆摆手,“药儿味有点呛。”
“昂。”渡山不作他想,毕竟以云之秋的日常作风来看这种事他极有可能干得出来。
他给床上止不住咳嗽的人递了一杯水,继续道,“弗唯不在,消息直接递到了掌门师姐那。”
完了,彻底完了,递到大师姐那她和八师兄绝对没有活路了。
“七师兄。”
墨故知喝了一口水,压压惊,“大师姐那儿分不分主犯从犯啊。”
“嗯?”渡山回过弯来,抿出了点猫腻。
“你是主犯?”
“当然不是!”
墨故知慌忙摇头,矢口否认,我顶多算个教唆犯。
“最好不是。”
渡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掌门师姐可生气了。”
“咕咚。”狭小的船舱中咽口水的声音都听得清晰,墨故知讪讪笑了两声,“我喝水,喝水。”
药在一边沸着,墨故知嗅到一股糊味,还没来得及提醒,船舱门就被一掌拍开。
“老七,让你熬个药都能给我整糊了!”
弗唯冲进来,看起来精神尚可,一点不像恶战过一番。
见墨故知醒来,他照旧重复一句,“五师兄,这是最后一次了。”
“您打算拿这句话笑我一辈子?”
墨故知面无表情,她觉得自已已经免疫了,才怪!
渡山听不懂两人之间的谜语,突然发现自已好像个局外人。
他直觉这句话肯定有点故事,但看小师妹咬牙切齿的样子,识趣没有开口。
一段小插曲过后,冲淡了些许战后的压抑。
弗唯把渡山推出去,自已坐在药炉前面开始重新熬药。
“怀玉醒了。”
“出什么事了吗?”
墨故知看见那些被倒掉的药渣,苦的牙根发酸。
弗唯声音没什么情绪,淡淡道,“倒没什么事,就是他说是你让他抽自已的。”
墨故知一拍脑门,她怎么把这茬忘了。
“他醒来就说了这个?没别的了?”
“应该有别的吗?”
“那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墨故知回忆故事梗概,那个什么帝君应该现在还属于沉睡状态。
“脸疼,算奇怪吗?”
呵呵,墨故知翻了白眼,不会回答可以不回答的,五师兄。
大约一炷香后,弗唯把药倒了出来,递到墨故知嘴边,“喝药。”
“马上就到锦西城了。”
墨故知把嘴撅得都快能栓头驴了,不情愿地接过药碗,“这东西一天一个味。”
“我根本没有适应期。”
弗唯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微笑回应,“这只是第一碗,后面你就能尝到熟悉的味道了。”
墨故知的表情,裂开了。
门外响起叩门声,浥青的声音响起,“师父,小师叔,我们到锦西城了。”
墨故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等开门时又是那个清冷的小师叔。
“大家都没事吧。”
墨故知熟练地从浥青手里接过桂花蜜,那股不断上翻的味道总算压住了。
浥青看见整个人都舒展开的小师叔,笑了笑,“都没事,除了怀玉脸肿的像个猪头。”
两人说说笑笑下了灵舰,全然不顾后面的弗唯。
弗唯:没关系,不用理我,我自已可以。
众人下了灵舰,还未到城门就被一伙人堵住了去路。
其中为首的男人不慌不忙,迈着稳健地步伐走来,向众人打躬行礼。
“须家,须儒复,代家主恭迎归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