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则不敢迟疑,迅速将那颗糖果剥开放进嘴里。好在,虽然贵了点,糖还是好的,小鬼子没拿垃圾糊弄他。
“我滴妈呀!一颗普通的水果糖就是一个月房租,换算下来300块钱一颗!后世也没这么贵的吧?小鬼子你真黑!”
朱则坐起身,靠在墙上向着中年人致谢。
“谢谢!请问您是这家店的掌柜吗?”
“不错!我就是酒井商社的社长,酒井龟次。”酒井龟次骄傲地说道。
“谢谢酒井社长,今天要不是您这颗糖,我就得死在这了。真的非常谢谢!我这几天正准备搬家,我决定了,往后需要的东西都在酒井商行购买!”
“呦西!虽然你滴在我们商行买东西,但是门口的这些瓜子片,你滴,还是要清理干净!”酒井压根就不认为眼前穿着朴素的朱则能买多少东西。而且自已刚刚坑了他一笔,他要是能回来找自已消费那就有鬼了!
“是!是!是!应该的,乱丢垃圾是我的错。我这就打扫。”说着,朱则便就地用手清理了起来。
酒井龟次见状,满意的走回了商店里。他没再要求朱则打扫整条街,因为朱则刚刚在他这里消费了一块钱。他觉得,自已已经足够客气足够善良,这个低贱的支那人应该感恩!
门口的朱则,见酒井龟次和小松都进去了店里,低头捡瓜子壳的他,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神更是犀利。
若是眼神能杀人,酒井龟次和小松早已经被千刀万剐。
“罢了罢了!都是为了坑老小子的钱包!小不忍则乱大谋!”
捡完最后一点瓜子壳,朱则重新整理了自已的表情管理,再次恢复到了人畜无害的模样,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等离开了租界,在一个没人的弄堂里,朱则在那里对着空气发疯,打着王八拳。
“草!草!草!老子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鸟气!他妈的!老子乱扔瓜子壳被你骂两句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我给你扫大街!好,扫大街也罢了。你他娘的还打我!这几脚,老子对天起誓,迟早还回来!
他娘的,还学会趁火打劫,还侮辱我!他妈的!这是侮辱我一个人吗?这是在侮辱4亿中国人!麻痹玩意儿!老子不把你整破产,老子不姓朱!”
在狠狠发泄了一通过后,朱则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
“酒井,你等着,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杀人诛心!老子先给你点甜头,放点长线,等你上钩,便一脚将你踹死!”
又过了一会儿,朱则缓过劲来,之后往住处走去。
第二天,朱则并没有去租界,而是去找了冯老爷子。
他昨天晚上越想越气,决定扩大报复范围,不仅要拿到钱,还要想办法把他的酒井商行给烧了!反正是日本人的财产,烧了就烧了。而且这年头刑侦手段也没那么强,而且没摄像头,只要自已事后藏好,没人会怀疑到自已身上。
只不过一旦把他店给烧了,酒井八成会把茶碗给卖了回血,那样假货的事情就会马上暴露。自已必须要跟冯家提前割裂,好保护他们。
来到冯家医馆,看着偌大的门脸和人来人往的求医者,朱则心中感叹,后世受到打压的中医没落得不像话。同时,他也知道,自已这位前岳父估计是很难放弃这偌大的产业和他的病人了。
“唉,看来得好好分析一下形势给老爷子听了,要不然,这一家怕是要折在上海。这样有真本事的中医世家,要是损失在战火中就太可惜了!后世陷入各种负面的中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极度缺乏好大夫。”
朱则曾经刷到一个视频,一个病人去看中医,因为他对有一味药过敏。大夫得知后,特意调整了用量,使得药方既能产生效果,又不会对他有影响。
结果这位病人病好之后却起诉了大夫,理由就是在已经告知过敏的情况下还加了这味药。可问题是,他喝完之后,啥事儿也没有啊!而且没这味药,药效根本起不来!
刚迈进大门,朱则便看到了一旁正忙着给病人煎药的马丛森,便笑着跟他打招呼。
“马兄弟,忙着呢?你师傅呢?”
马丛森看到是朱则,明显愣了一下,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你不会自已看啊?”,便转头继续煎他的药。
这让朱则不由得一阵尴尬,只好讪笑着到里面找冯贞。
见到冯贞的时候,他正在给一个病人诊断,只见他只是号个脉,看了看舌头,又听病人叙述了几句,便诊断出了对方的病情,并开具了药方。他的前妻,则在另一头的药柜那边抓药。
“老爷子,忙着呢?有空聊两句不?”朱则笑呵呵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我忙着呢,没空!楠儿也是!”冯贞没好气的说道。他是真不想见朱则,特别是女儿,好不容易跳出火坑,他可不希望又跳进去。
因为朱则之前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不仅把自已父亲留下的家产败了个干净,入赘冯家之后,他们也贴给了他几千块。那些钱,都够买几十头牛了!
“没事儿,我可以等。今天来,主要是有点事情要跟您商量。”说完,朱则便自已搬了条凳子,靠着墙坐在一边。既没有去打搅冯贞给人看病,也没有去骚扰前妻冯楠。
这样的举动,反引起了冯贞的好奇,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直快到下午5点,冯贞总算是看完了最后一位病人。朱则一开始饶有兴致地看着冯贞给人看病,后来看得无聊了,直接靠在墙上睡着了。
冯贞无奈,知道朱则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以为这家伙是来找他要钱的,本以为他不予理会,朱则自已就会离开。却没想到朱则真的一坐就是一下午。
“罢了罢了!为了楠儿的幸福,还是再给他点钱吧,实在不行,那就搬家!省得他又来骚扰楠儿!”
“哎哎哎!起来吧,跟我走!”将朱则叫起,随后让他跟着自已到了内厅。之后开口说道:“说吧,你要多少钱?”
“啥?要钱?你咋知道我正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