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磕在坚硬的墙体上，让卡卡瓦夏一时间什么也听不清，耳边只有无尽的嗡鸣。
卡卡瓦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但是他还是凭借在斗兽场里挣扎出来的体质很快缓了过来。
男人的话让他愣了愣，卡卡瓦夏不确定自已是不是听错了。
“弟，弟弟?”
男人看起来更不开心了。
“啊，是啊，弟弟。”
他似乎都要把一口牙齿咬碎了。
“长舟没和你说吗？”
“如果长舟成为了你的监护人，那我应该算你名义上的，大哥。”
他在“大哥”这两个字里特意加重了语气。
卡卡瓦夏没什么空闲去思考男人的话，疼痛带来的麻木让他的行动被束缚住，卡卡瓦夏只能勉强撑着墙站起来。
看见卡卡瓦夏的惨样，对面的人终于露出了一个还算真心的笑，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初次见面，我是长舟名下的长子，库图。”
“不过，我可不希望是你的大哥。”
库图，卡卡瓦夏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默默记下来。
库图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粗暴的掐着卡卡瓦夏的脸，单手将他拽到自已跟前，然后将头抵在卡卡瓦夏的头上。
卡卡瓦夏不得不踮起脚尖顺着库图的力道，两人明明是很暧昧的姿势，卡卡瓦夏却只感觉到来自对方眼神的冷意。
“你可真是长了张好看的脸啊。”
库图的手没有放松力度，似乎要将卡卡瓦夏的脸捏成两半一般，很快，他的手指接触到的地方就泛起了一片红痕。
“这双眼睛也实在是稀有。”
“长舟还是那么喜欢收集新鲜玩意儿。”
库图的另一只手摸上了卡卡瓦夏的眉骨，然后是眼眶。
“如果把这双眼睛扣下来，送给长舟，他会不会很开心呢？”
库图猛的松开了手，卡卡瓦夏一时站立不稳，摔倒坐在了地上，而罪魁祸首还在哈哈大笑。
“开个玩笑，如果我亲自动手的话，肯定会让这对美丽的宝石有损坏的，起码得等我找着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吧。”
至于是不是玩笑?
反正卡卡瓦夏不信，以刚刚库图按住他眼眶的力道，如果不是他骨头够硬，恐怕库图整根手指都能捅了进去。
“反倒是你呀，”
库图突然话风一转。
“不会真的以为长舟是真心对你好的吧？”
库图哼笑着。
“他只是看在你这双眼睛实在稀有，脸蛋也确实漂亮的份上，才救你的。”
“一个奴隶罢了，还是一个没了家的奴隶。”
“还真以为自已有那么幸运呢？”
“他有一个专门收藏稀罕东西的房间，你知道吗？”
“如果你没有价值了，你觉得你还会受到他的青睐吗？”
“怕不是会被他转身就卖给哪个糟老头子当玩具吧？”
“下药，溺水，高空抛物......”
“鲁伊斯星多的是死法，让一个无依无靠的奴隶失踪再容易不过。”
“只能靠着抱住长舟大腿，不停摇尾巴讨好主人的小狗，等他腻了自然就会一脚踢走。”
库图伸出几根手指，隔着空气恶狠狠地在卡卡瓦夏脖子上比划着。
“即使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注意，而长舟......”
“哈哈，你猜猜，在他心里，我和你谁更重要呢？”
卡卡瓦夏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呼吸。
他刻意的让自已露出一个装乖的表情，眼神却挑衅地看着库图。
“可是长舟先生的家里根本就没有和你有关的东西呢，而且长舟先生还跟我说过......”
卡卡瓦夏歪着头眨着无辜的眼睛，语气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
“他只有叶琳娜和我一个孩子，如果还有人自称和他有关系，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个骗子，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呢。”
才不是，长舟先生从没和他说过他的具体家庭情况。
但是，这句话显然在这个情况下，效果显著。
卡卡瓦夏又一次被粗暴地提起了衣领。
“小鬼，”库图把牙咬的嘎吱作响，“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尘土就该有尘土的样子，不要总惦记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卡卡瓦夏想，这个时候不该激怒对方的。
但是连他自已也不知道的情绪推动着他继续往对方痛点上戳。
“难不成，”卡卡瓦夏忍着脖颈被布料紧紧勒住的疼，笑着说，“你是因为惦记了那些你不该惦记的东西，所以......”
“被赶出来啦？”
“真是悲惨呢。”
“库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