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大队长
大队长张贤荣刚刚处理完知青点许志杰和张金花的事。又接到了寡妇项艳与会计张明康这家人的破事。这个心感觉到非常累。知道这事又不能不管。
大队长拖着沉重的腿,走出了家门。看见路旁的积雪,还有远处高耸的大林山。心道,一天到晚净是这些破事,自已只是大队里的一个大队长,几乎活成了全大队社员爹。
不由得有点羡慕支书钱有旺,遇到这些破事有人找他去处理。钱有旺不是说牙痛就是头疼,要不就是肚子疼拉稀了。
每逢公社开会,遇到下派任务,总是装聋作哑,要么一问三不知。
一旦有什么下发紧缺物资,如化肥,农药一些物资。支书钱有旺,顿时就化身成泼妇张金花,甚至比张金花还要泼妇。
撸胳膊卷袖子,脸红脖子粗,与各个大队干部争吵,也不怕公社领导。要不到物资会像妇女一样哭,叫喊。
其他大队干部或是公社领导都不怕骂骂咧咧大队长张贤荣,却怕支书钱有旺。
大队长张贤荣只有认命,走向事发地。
看见了一群人围着。
大队长心头火莫名其妙烧了起来,大声骂道:“大年初一头一天,一个个都他妈的不省心,假期取消了,都去刨冻土。
张明康你也是大队干部,组织觉悟,党风党纪在哪里啊。我们是革命工作者,是基层干部,是社员榜样。是社员同志表率。
你看你一天天的,有个干部样子,净搞这些破事。
以前私塾先生说,一屋不扫何平天下……”
张建国打断大队长话说:“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大队长话被打断,十分怒火:“滚你妈个巴子,国家有九百多万平方公里,你他娘的,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子能扫过来。
你这狗日的,老子说到哪里了。
噢,张明康赶紧把家人带走,都几十岁人。也不害臊,大年初一,耍猴,滚滚滚。”
说完话环视四周,看一众社员,个个面上带着意犹未尽样子。气道:“滚,都滚回家。是不是吃饱撑了,大冷天也不嫌冷。”
大队长感觉到自已心非常累。又想起张红军说弄个什么村民村规。
自已还不以为意,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也没有多少文化。就是把这个村民村规搞成花,这些糙汉子,泼辣娘们。也不能遵守这些规则。
这人不能闲着,一闲着就这事那事。不是张红军搞出暖棚,哪年冬天不是鸡飞狗跳。什么赌博,喝酒闹事,偷爬寡妇炕头,打老婆骂孩子,偷鸡摸狗。什么事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些人做不到。
明天初二是接女儿张淑芳,女婿孙长征来家。到时也把张红军请来作陪。再掂量掂量那什么村规。不给这些社员戴络子,真是跟牛犊一样乱窜。
寡妇项艳惨兮兮从地上,楚楚可怜望着大队长娇里娇气说:“大队长,你看他们一家人欺负我一个孤寡妇女,大年初一头一天一个小屁孩用炮仗炸了我一身的屎尿。还糟受他们一家人抠打。啊呀,我的命苦啊。
好比旧社会被地主老财压迫劳苦大众。现在是新社会还有如恶毒霸道的人。我没有活路了,让我去死吧。”
说着嚎啕大哭。
大队长对做妇女工作没有多少经验,特别是这个堪比暗娼门寡妇。更是不敢招,不敢惹,唯恐像屎一样沾在身上。
正在大队长束手无策时。钱小惠跳起道:“早死早超生,活着浪费粮食,臭了空气。你去死吧,上吊不夺绳,喝农药不夺瓶。死了正好,让大队爷们省了许多熊。”
寡妇项艳上一世能在花行里混成有名的艳姐大姐大,不仅仅是活好,技术高。那还是有头脑的,用文艺一点话讲,裤裆里藏兵千千万,脑子里鬼点万万千。
寡妇项艳眼睛一转心想自已名声一团糟,就这样了,不如也泼钱小惠一身屎。说:“我就是个寡妇如今这新社会也不是旧社会那样,讲究立牌坊。
我有权利择偶。你钱小惠眼红了,大队里爷们的老熊你也想要。那你回家把腚洗干净,会有的。只要你想要,大队里爷们的老熊能够你洗澡。”
钱小惠就是一个本分农村妇女,怎么能是混迹在许多男人中项艳对手,听了项艳这话脸臊得通红。哑口无言。
大队长知道不能让这些人再胡说八道,会没完没了。急忙制止:“都胡编乱造什么,滚滚滚,全部散了。谁还在这儿啰里八嗦别怨我扣你们钱。不是扣工分是扣_钱。”说到钱时,特别加重语气。
一听扣钱众人顿作鸟散,年底分到的钱,是以前几年总和。如果是因为吃瓜被扣了钱,那婆娘以后还有好脸吗。
寡妇项艳也自认倒霉,出来方便一下,糟了如此飞来屎祸。又挨了一顿打。晦气,呸呸。转身扭着腰肢,婀娜多姿如同风中摇摆花朵走了。
张金花张婆子看见也呸呸说:“浪蹄子骚货,那小腰细细真是身怀绝技。也不知道羞耻,老少通知。该,活该。保根这个孩子好手段,就该这样搞这个浪蹄子。解气,真解气。”
大队长瞪了张金花一眼道:“你这破嘴,整天不消停,滚回家。“
会计张明康在旁边陪笑道:“大队长,今天这事全是保根这个小兔崽子,顽皮惹的祸。回家一定把他屁股打烂。
我深刻检讨,作为大队一名干部,一名党员没有管好家人。有负国家党和人民对我信任,辜负了组织,辜负了你对我期盼。
我不好我检讨,我不对我有罪。
我……”
大队长打断张明康话:“好了,好了。管好自已裤裆那点事,比管好你家人要好。作为大队干部要做好表率,永明也可以胜任这个会计。”说完哼了一声走了。
张明康回家中,摔了几个碗,把家中每个人都骂了一顿。
然后在炕上闷头吸烟。心中翻来覆去想着,刚才大队长说这话什么意思。拿掉自已这个大队会计,这可是要自已老命。
每次看到大队里账面的钱让他的心跳加速,拨打算盘手哆嗦。过手的钱让他感觉比砖头都重。几次都因为颤抖拿不住,掉下。
大钱不敢动,小钱还是能动一点手脚。从建国到现在,自已干了二十几年会计。自已家生活水平比任何人都要好。
就是那三年自然灾害,自家虽然没有吃到满面红光,大肚便便。但基本上没有饿着。
他们出门穿的破破烂烂,还要装晕。一检查,赤赤,脚医生说,营养不良。开的药方是,多吃细粮,多吃肉蛋。
家里藏了两千多元钱,在这个年代相当于后世家中有几百万。
如果真的将自已这个会计拿下,那以后美好生活就离开自已,那自已跟普通社员一样扛着锄头下地。从小到大自已这双手是拿笔,很少拿锄头。真的干不动这农活,甚至比不上那些知青。
关键是以后怎么搞钱,这向阳大队以后会越来越好,会越来越有钱。
想到这儿又骂了自已儿子张成福,这个不成器东西。只有小学文化,如果上初中自已操作一下,接自已班当这会计。那自家这生活会依然好好的。
这会计不能丢,不是面子事,是自家经济来源事。
想到这里,翻箱倒柜。准备出点血,到县里找关系。
张贤荣啊张贤荣,想拿下我没有门,谁没有底牌,谁没有一些关系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