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废物扔边关
“白宇此子，不遵教化，眼中无君父。这倒也罢了，朕乃皇帝可以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是，私纵家奴闹事驱车，和横冲直撞，且鞭挞百姓，此，为死罪！”
“白玄成，朕要杀他你可认？”
“陛下……求陛下看在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过逆子一条性命。子不教父之过，他有几日也全是臣的原因，臣愿辞去功名，代子受刑，求陛下成全。”
“好一个子不教父之过，你这话说的没错，生而不教，朕当治你一个教子无方的罪。至于辞去功名，代子受刑，亏你是两朝元老，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朕且问你，你这儿子多大了？”
“回……回陛下，逆子刚过了生辰，如今16岁。”
“那么我朝规制中，多少岁成年？”
“十……十四。”
“很好，看来你都清楚啊，朕以为你是糊涂了。既是成年男子，不思报国，不知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祉。反是横行乡里，霍乱街坊，成了百姓口中的恶少，这种废物不一刀杀了留着有何用？”
“此外，既已成年，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白玄成，朕且问你，你身为顺天府府丞，京畿之地的父母官，你把我朝律法置于何地？”
“陛下，臣万死……只是求……”
“求，你还敢求？你把朕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吗？真是可笑至极，你既然一口一个万死，那朕索性成全了你！来人呢，把这蠢货拖出去砍了！”
“陛下，万万不可。”
一听朱厚照要杀白玄成，郑太安登时吓了一大跳，当即跪在了白玄成的身旁。
“此人昏庸不堪大用，有何不可杀？”朱厚照看着郑太安，冷笑着问道。
你不是淡定吗，进来就装个没事人一样，朕倒是想看看你还装不装得下去。
“这……陛下，玄成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开恩，饶恕他这一次吧。”
“一时糊涂就能在朕面前大放厥词，知法犯法？那朕一时糊涂，把他砍了也无不可！”
“陛下息怒，臣……臣可以保证，玄成没有想要触怒陛下。而且……他这也是爱子心切，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哦？这倒是有些稀奇了，那你给朕仔细说说，为什么不能全怪他？”
“这……陛下有所不知，玄成早年间丧偶，此后就一直未娶。白宇成了如今这番模样，也是他一直忙于政事，无暇教育的缘故……所以，所以臣恳请陛下息怒，饶了……”
“好了，朕大概听懂了，按照你的意思，养出这种纨绔来，怨不得他教子无方，倒是要怨到朕头上来了？”朱厚照冷笑不止，看向郑太安的眼神都不同了。
“臣，绝无此意，还请陛下明察。”
“起来吧，朕懒得听你这些废话，白玄成，既然郑太安给求了情，朕就饶了你这次。至于你那不争气的儿子……罢了，朕念你也是不易，临了就这一个子嗣，朕可以不杀他。”
“臣，叩谢陛下隆恩。”
一听自己儿子能保住一命，白玄成顿时大喜，连忙谢恩。
“先不要急着谢恩，朕话还没有说完呢，死罪固然可免，但活罪难逃，玉不琢不成器，再好的矿石不经历千锤百炼终究是一块废料。这样吧，把他扔到边关锻炼一下，要是活下来了，那是他的本事，要是死在了疆场上，那也是他的命。朕问你，如此处置你可愿意。”
“臣，代替犬子谢陛下不杀之恩。”
边关虽苦，但好歹有一线生机。在这个上面，白玄成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答应下来。
“起来吧，把你那脸上擦干净了，朕最烦哭哭啼啼的事情。”朱厚照一脸的不耐烦。随即语气一变，言道：“你心里也不要怪朕，边关是培养真汉子的地方，他要是能活下来，那你白家也不至于断了香火。朕今日其实不罚也可以，继续放他出去恣意横行，用不了多久，他照样会死，你可懂？”
“臣不怪陛下，陛下所言皆是至理，臣感激还来不及呢。”
“行了，你两个都出去吧，郑太安你也是，要是家里养出了废物，就扔到边关去。”
“是，臣等告退。”
郑太安听完这话，脖子不禁一阵嗖嗖发凉，他现在算是转过弯来了，朱厚照就是杀鸡儆猴的意思。而且，他家里，的确有个混账玩意在……
“唉……”
“二位，陛下是不是发火了，怎么还不召见我？”
“我等身为臣下，哪儿敢揣摩圣上的心思，陈督卫使，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别提了，出了这种事情，谁会跟着凑热闹，不就只能我自己顶缸吗？白府丞，你家里那小子，这次可是惹了大乱子了。”陈青说到这儿，也是苦笑不已。
“陈督卫使，陛下召你进去。”
“好好，麻烦公公了。”陈青一脸的堆笑，站起来后又冲着顺天府二人抱了抱拳，这才朝着里面行去。
“臣，督卫府督卫使陈青，拜见陛下。”
“来了？”
朱厚照打量了陈青一眼，淡淡的言道：“朕听说你是最后一个到的，架子不是一大啊。怎么，你公务繁忙吗？”
“陛下恕罪，臣……臣一得到消息，就往这儿赶了，万万没有恃才放旷的意思。”
“恃才放旷，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个督卫府你都管不好，你给朕说说，你哪儿来的才干？”
“咳……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是用错了词，陛下勿怪。”
“嗯，没什么文化，朕可以理解。”
朱厚照顺着话头揶揄了一句，随即面色一正，说道：“你先起来吧，王喜，赐座。”
“多谢陛下。”
“今日朱雀大街的事情，你可清楚了？”
“臣，臣来得急，就听秦钟那小子提了一嘴……具体的，臣还没来得及问。”
说到这儿，陈青不禁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朱厚照。
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是不该有的。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
此前秦钟只顾着清理大街，送白宇主仆去大牢了，回到督卫府的时候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哪还有时间细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