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安排
原本。
朱厚照是打算，这几日找个时间，把毛衣的设想告诉尚服局，让尚服局慢慢试验着去做。
不成想，今日却在周韵身上看到了。
“周韵，这衣服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毛衣事关重大，朱厚照的问话时，面上不禁多了一些肃然。这表情落在周韵眼中后，顿时让她有些不安了。不过，面对朱厚照的提问，她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当即老老实实的回应了。
“回陛下，衣服是家中娘亲捎来的。”
朱厚照眼睛一亮，问道：“你家住何方？”
“下官本居张家口，只是多年未归……这衣服，要是有什么罪责，下官愿意一力承担。”
“哈哈，周韵你别误会，朕并没有丝毫责怪你的意思。恰恰相反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你可知，此衣的重要性？”
不是问责，反而有大功劳。
周韵听到这话，都有些迷糊了，只是一件制作粗糙的御寒衣物而已，怎么就成大功劳了。
“下官也是头一次见，所以下官也不知。”
难怪！
朱厚照听到这话，不由的庆幸不已。也许在正史之中，毛衣东西早就出现在大明了，只是没人知道它巨大的价值，最终湮灭在了市井之中。
朱厚照一脸的慨叹，随即就想到了什么，冲着门外喊道：“王喜，赶紧进来，朕有要事吩咐你。”
在王喜的记忆中，朱厚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风风火火的表现了。眼下一听这声音，王喜吓了一跳，还以为那位姓周的尚食惹怒了朱厚照，急急忙忙就跑了进来。
“陛下，这是……”
“你去一趟锦衣卫，把牟斌给我喊我，朕有要事需要立刻见到他。”
“是，奴才这就去。”
原来不是尚食惹恼了皇帝，王喜胡思乱想了一下，就匆匆的往宫外跑去。
“陛下，您这是？”
周韵隐约觉得，这些和自己有关系，但又猜不出其中的联系。
“周韵，这衣物事关重大，所以接下来，你可能要随着锦衣卫回一趟家里。”
毛衣的是周韵的母亲捎过来的，朱厚照自然要把这人弄过来，了解其中的详情以图后续。眼下天气渐凉，不过距离严冬，尚有一段时日。朱厚照觉得，要是在严冬前把毛衣推广开来，对于大明的无数百姓而言，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所以，此事宜早不宜迟，朱厚照哪怕多一刻都不愿等待。
“下官遵命。”
“嗯，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早朝结束后，朕会让人去寻你，你若要做什么准备，就提前做好。”
“下官明白了。”
周韵告退离去，朱厚照在御书房里也没闲着，而是摊开了一张宣纸，开始作画。
朱厚照前世在绘画上面颇有几分兴趣，眼下虽没了专门的画笔，只能用毛笔作画，但也影响不大。
没多久，一张惟妙惟肖的女子面孔，就出现在了宣纸上。这女子自然就是柳如仪了，朱厚照反复打量了一番，觉得画上的面孔和柳如仪本人基本一致，这才满意的放下了笔。
过了大半个时辰，牟斌才急急赶来，朱厚照见他脸上生汗，呼吸也有些粗重，就没急着开口，而是给他赐了座，又让左右上了茶水，这才开了口。
“朕把你喊过来，主要是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陛下但请吩咐。”
“第一件事比较急，朕需要立刻寻一人回来，此事需要秘密进行，她目前应该是陕川地带，从这里离开后，你就立即去安排。对了，这要寻的人，就是画上这女子。记住了，此事不可惊动其他人，只能你锦衣卫自己知道，选派的人手，也要足够忠诚，务必确保隐秘。”
朱厚照说话间，就将柳如仪的画像递给了牟斌。
牟斌摊开宣纸一看，面色顿时微微一变。作为锦衣卫的指挥使，大明的耳目，他只是看一眼就认出了柳如仪的身份了。
毕竟，选秀结束后，柳如仪作为被选中的人之一，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锦衣卫肯定要熟知对方的一切。
“陛下，这是怎么……”
这女子不应该是在宫里吗，为何会去了陕川之地，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既然认出来了，就应该知道，此事一旦暴露了，会有什么后果吧？回去之后即刻去安排，寻到人之后，她若是有怀疑，就说朕有急事见她，让她务必赶回来。”
“臣遵命！”
牟斌此刻，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不过他又不敢表现出来，免得引起了朱厚照的不快。
“嗯，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朱厚照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后，站起身来，从御案上将那件制作粗糙的毛衣拿了过来，递给了牟斌。
牟斌有些不解的接过去，顿时嗅到了，衣服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很显然，这衣服是女子的衣物，只是不知道，朱厚照为何会给他这样一件衣服。
“这第二件事，同样很重要。需要由你亲自去做。”
朱厚照说着，就指了指牟斌手上的衣服，介绍道：“这件衣服，是朕方才发现的新型衣制品，是由粗线编织而成。此物在御寒方面有奇效，造价应该不会很高。朕准备将其大范围的推广开来，让全国各地的老百姓，都能更好的抵抗严冬。”
“这东西来自于一名女官，编织它的人，应该是她的母亲。明日早朝之后，你就来乾清宫见朕，倒时候陪着那女官出发，前往张家口省亲。”
“这期间，你要做两件事。其一，保护好女官乃至她家人的安全，将他们接到京师来。其二，多带些人去张家口，调查有没有类似的衣物，如果有就查明出处，将编织者一并带回来。”
“记住一点，行事过程中，不得动用武力，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免得引起他们的抵触情绪。这件事情要是做好了，那就是功在千秋的大事，你可明白？”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能成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定是聪明人，牟斌自然也不例外，从朱厚照的一番介绍中，就意识到了这种衣物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