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胁话还没有说完,身体突然一重,前一刻还在发疯的宁昔,完成了每日发癫任务,副作用消失,她当场睡着。
谢从危低眸,看着已经在他身上睡死了过去的人,一腔怒火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不上不下的,气的一阵郁闷。
“嘭!”
一声重物落地声,宁昔毫无知觉地被一股力道甩在了地上。
谢从危起身,整了整衣服,侧眸看到趴在尸首上睡的安详的宁昔,怕她被臭死,将她换了个干净的没有尸首的地方。
觉得不得劲,又重新将她放到尸山上边,顿时满意的一笑。
默默看着这一幕的帝叙:【……】不愧是大反派,够变态恶趣味的,不知道宿主醒来以后知道自已睡在这个地方,会不会做噩梦。
趁大反派没注意,他悄悄将宁昔换了个地方。
谢从危感官很敏锐,有物体移动他立即发觉,看到宁昔被换了个位置,他挑眉,重新将人挪回来。
不一会,宁昔又换了个地方。
谢从危蹙眉,又将她挪回来。
如此反复之后,谢从危怒了,一道紫黑色的魔气打在尸首遍野的四周,一声爆炸。
察觉到是在警告自已的帝叙,乖乖地收回了手:【……】宿主,对不住了,我没出息,你受委屈了。
三天之后。
帝叙看着已经被雪覆盖几乎埋了起来的宁昔,发起了呆来。
宿主睡了整整三天,而大反派在旁边不吃不喝搞了好几天的尸体,他都看吐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一会肢解,一会拼接,然后设下复杂的阵法,将拼接好的尸首放入其中,阵法消失后,那些尸首突然动了起来。
帝叙:【!!!】
目瞪口呆,瞳孔地震。
【卧槽,复活大法?】
想法一出,帝叙否认,大反派阴暗厌世的性格,不可能搞什么禁术复活人之类的,唯一的可能,他在练傀儡?
而且还是杀人傀儡的那种。
恐怖如斯!
可怕的大反派。
帝叙瑟瑟发抖。
宁昔睡醒的时候,整个人有些懵,尤其是从雪堆里扒拉出来,然后不小心扒拉到几具尸首,差点没叫出声,刚站起身发觉视角有些高,等她发现自已睡在尸堆上,牙齿打颤,眼神闪着要杀人的光。
“谢从危!”
从尸堆上下去,宁昔就如风地冲过去,一把抓住谢从危的领口,咬牙切齿:“你把我放哪里不好,你把我放尸堆里,你真是个变态!你要臭死我啊!”
要不是睡死了,宁昔都想到自已清醒的话,估计会做噩梦被吓醒,死大反派不做人啊!
谢从危脸色很白,穿着粗布麻衣显的单薄,头发就这么披散着,要不是感觉到有轻微温度,都以为这是个鬼。
他微微低眸觑了眼,面无表情:“松手。”
宁昔极为暴力地扯着他的领口,直接将脖颈暴露出一半,冷风一下子灌进去,谢从危感受到了什么叫冰寒刺骨。
宁昔没松手,死死瞪着他。
谢从危勾起唇角,将鲜血淋漓的手伸过来,宁昔眼眸瞪大,咻的一声一步三跳到三米外。
“你跑什么?”
谢从危漫步逼近,显的散漫又瘆人:“刚才不是死抓着我不放,现在就离我这么远,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你别过来!”宁昔低喝,悄默默的又挪了几步。
她的警告没起作用,谢从危已经走到跟前,宁昔惊恐地看着他那双鲜血淋漓的手就要伸过来时,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朝他脸上糊去。
“恶不恶心啊你,抓过这么多尸首的手,别碰我,上面还有血啊!”
被雪糊了一脸的谢从危:“……”
脸色阴郁一瞬,打了个响指,手脸立马干干净净,他到了宁昔跟前,一把雪薅在她头上。
宁昔:“……”赤裸裸的报复,明显的报复。
风雪交加,瘆人的乱葬岗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两道身影,奋力地搓雪团互砸对方,场面那叫一个剧烈,剑拔弩张。
不远处送尸人送来几具被妖兽咬死的几具尸首,还没将尸首扔下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吓的腿在打颤,尖叫着扔下尸体跑了。
看着这一幕的帝叙:【……】小小叹了口气,他真的觉得是够了,为什么觉得两人发癫不看场合的。
而且他觉得大反派有点不正常啊,是不是过于幼稚的报复手段了?
帝叙只能归咎于,目前的大反派,还没经历过更残酷的折磨,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所以有点幼稚。
被雪团砸的一身狼狈的宁昔,不停扔雪球:“谢从危,你就不能停手,你砸这么用力干什么,我疼你更疼,你下手轻一点对待你的命,会怎么样啊?”
谢从危嗤笑:“怕了?”
宁昔翻了个白眼,原本只是扔雪团报复对方,但后面的场面有些控制不住,直接再次扭打在一起。
宁昔扯着谢从危的头发:“你把我放在尸堆上,你够狠!”
谢从危扯着她的头发,咬牙:“我没拧断你的脖子,你应该庆幸。”
宁昔:“庆你丫的,又不是你七天七夜不回来,我用得着这样?这么久不回来,你干脆死在外边得了!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害怕吗?三更半夜还跑进来一个猥琐男,差点就被害!”
深邃的异瞳微闪,扯着她头发的手轻轻一顿,谢从危眯了眯眼:“哦,那没事吧?”
“怎么没事,差点就有事!”宁昔的声音有些大,一下子传进耳畔里,谢从危觉得耳朵都是嗡嗡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对方没事吧?没被你给打死?”
还以为大反派良心发现,关心了那么一下自已,后一瞬,宁昔就感觉冷水被人从头顶浇下,整个人都拔凉拔凉的。
“别扯我头发!断了,我跟你没完!”
断了十根头发,成了导火线,现场一下子紧张起来,场面更加激烈,帝叙直接没眼看,将自已的视觉给屏蔽了。
回去的路上,宁昔路都不想走,直接跳到了谢从危身后,趴在他背上,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脖子。
那一瞬,谢从危觉得呼吸都被勒的进不了呼吸道,青筋突了突,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下来。”
“我不!”宁昔耍赖上了,“我为了找你,腿都差点废了,鬼知道你在这个地方干什么?我不想走回去,你背我。”
谢从危气笑了:“你我是何干系?”
宁昔眼都不眨:“夫妻啊,作为夫君,你背一下你的夫人,天经地义吧。”
谢从危眼神凝着一股危险:“你是她?”
话里的意思,宁昔要是敢承认,他似乎会毫不犹豫地就拧断了她的脖子,哪怕有相思引,他都无畏。
“我是她祖宗,身体是你夫人啊,担着点,好处少不了你。”
宁昔纯粹就是不想走回去了,又冷又累,还饿,一身的尸臭味,熏死大反派恶心死他算了,把她扔在尸堆里,亏她也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