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宁昔也不是第一天被这么吓了,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已经充分的认识到,大反派脾性是极为恶劣的,没有人情味,但不能拿她如何,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帝叙:【我现在看他很不爽,看在他刚才出手解决了藏在暗处的小人,替你解决了麻烦,我原谅他了。】
宁昔挑眉,讶异地打量了谢从危一眼,还是那副病态的模样,表情眼神永远都是这么瘆人,看习惯了,她免疫了,就是有些意外,这家伙会救她?
没半路再扔下她跑了?
帝叙适时打破她的想法:【宿主你忘了,你要是死了,他也得死,他救你其实在救他自已,还是没什么好心。】
【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攻略他,好在我黑掉任务了,不用攻略这变态了,咱阻止世界毁灭就行了。】
宁昔听着他轻松的语气,忍不住想,阻止世界毁灭,还不如攻略他来的轻松,一举二得。
回神,对上那双异瞳,宁昔不与他争执:“系统告诉我了,你刚才去杀暗算我的人了,那人是谁?”
谢从危视线忽然看来,晦暗不明,看的宁昔奇怪:“怎么?不能说?”
凝视了她须臾,谢从危缄默了会,道:“那破东西竟知我去做什么,暗中窥视我,同你有如此癖好。”
帝叙忍不住插话:【不是,他什么意思,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变态了?骂人怎么这么脏,到底谁变态啊!】
宁昔保持着脸上的表情,等着他的下文,没理会帝叙。
稍微抬手弹了弹衣袍上的落下的雪,那身墨紫色的衣袍,还是宁昔当时挑的,穿起来人模狗样的,说话气人:“哦,不知道,应该不是个东西。”
这回答如同没有回答一样,敷衍了事。
宁昔不满意这个答案,拧眉思索:“我初来乍到,只认识你,不曾与人结仇,原来的宁昔更没有,所以是谁要杀我?”
谢从危轻飘飘扫一眼,多余的废话不想废口舌,抬起一根手指,一道强劲的魔气将从地上扑上来的一只妖兽斩杀。
眼见着她纠结的思索半天,谢从危轻呵一声:“对方若想置你于死地,总会再次下暗手,他日便知。”
宁昔回神,似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没再纠结是谁,谢从危的话有道理,对方若想杀她,一次不成,会有下一次,她总会知道。
估摸他也不知道,故意留了句这么高深莫测装逼的话。
注意力落在下边,有镇妖司的人出手,重担减轻一半,杀了不少妖兽。
宁昔此时才注意起妖兽为何全部聚在谢家村,她看原著时,几乎跳过,关于大反派详细的剧情是没有的,所以这些妖兽怎么来的?
问了帝叙,脑海中稚嫩小奶音响起:【哦,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贪污的村长呗,几个小时前,他在竹屋周围撒了东西,你睡的跟死了三天一样喊都喊不醒,我估计就是那混账老东西撒的什么东西引来妖兽。】
“早就撒了?”宁昔听的脸黑了一瞬,“你不叫醒我?”
帝叙:【我能叫的醒你吗?你听听我现在的嗓子,叫你哑成什么样了,都没缓过来!】
宁昔无视,有些心虚地摒弃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和系统争论她理亏的问题。
“你说的是那个里正?难道他认为真是谢从危杀他的儿子,所以报复谢从危,撒了药引来妖兽?他疯了吧,不顾谢家村?”
想到那日恨不得拿刀砍谢从危的里正,那疯癫的模样,宁昔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帝叙:【能贪这么多钱,你觉得他是什么好东西?】
谢家村有几十户人口,被妖兽群淹没,估计没一个活口了,全都是普通人,又如何跑的出去?
宁昔叹了一声,虽然不怎么喜欢那些村民,但到底死的有些无辜了,一切因里正而起,和她无半分关系,她无需感到一丝负罪感。
一个时辰过去,所有妖兽被镇妖司的人清理干净。
如宁昔预想的那样,谢家村没有一个活口,被妖兽撕咬的不成样的尸首,血肉模糊,极为吓人,死前的表情都是保持生前惊恐的模样。
所有血肉模糊的尸首里,宁昔似乎还看到了谢家村里正的尸首,一堆模糊的看不清楚原貌,她看不出,但系统却是能认出来。
【活该啊,罪有应得。】帝叙小小骂一声。
宁昔看了几眼,忍不住提出疑问:“这么血肉模糊,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帝叙傲娇的哼了声:【仔细看,这个男人叫小谢,这具血肉模糊的尸首穿着,比所有尸首穿的料子都豪华奢侈,一看就是那个贪了很多不知从那来的钱财才买的起这种衣料做的衣服。】
宁昔根据他的说法,仔细对比,一下就看出了端倪,确实,所有村民穿着朴素,粗布麻衣,而唯独这具不成样的尸首,衣料在白光下,折射出金光,衣服上的图案,用的都是金丝线缝制,果真非同一般。
“没有活口,谢家村一百三十多人,无一生还。”
镇妖司巡卫查看了谢家村附近,将所有尸首都抬了出来,向裴君牧禀明,后者神色微沉重的颔首。
“将所有尸首火化,让他们安息。”
得了吩咐,巡卫们立即去做。
裴君牧视线一转,落在了宁昔身上,几步走过来询问:“宁姑娘可知,谢家村为何遭妖兽群攻击?”
他的目光看过来,带了几分审视,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
宁昔抬眼,目光坦荡,无闪躲:“这我就不知了,我原本在午睡,是被屋外传来的妖兽嘶吼声给惊醒的。”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不能真的说出来,总归和自已无关,她也无需心虚。
裴君牧看不出一丝破绽,怀疑打散,目光恢复自然:“宁姑娘也不知,看来是我多疑了,抱歉。”
他歉意一声,宁昔表示没有往心里去,一副圆滑应付自如。
“我见宁姑娘前些日还是普通人,没想到今日倒是踏入修道之路了。”裴君牧无意随口一问,态度客气。
宁昔缓缓一笑,指了指躺在屋顶上的谢从危,甩锅甩的很轻松:“我夫前些时日得到高人指点,学了几招,便教会了我。”
裴君牧讶异看了眼谢从危:“没想到宁姑娘与谢小友竟是夫妻,在下还以为二位是兄妹。”
他倒是看不出两人像是夫妻的模样。
宁昔微笑,心想,你要是能看的出来才有鬼,他恨不得杀了她。
“今日多谢裴大人出手相救了,我与我夫低微,若非诸位出现,恐怕也可能死于妖兽口中。”
宁昔真诚的道谢,裴君牧摆了摆手:“宁姑娘无需客气,除邪门歪道救人,本来就是镇妖司的职责,这谢家村恐怕不能住人了,你们二人还是换个住处,也许安全些。”
避免可能妖兽群再次来袭,能换地方则换。
言尽于此,裴君牧等人告辞离开。
狼藉遍地破碎不堪的竹屋落于眼中,宁昔也知道,确实不能住人了,晚上得冷死。
反正谢家村也不是长久能待之地。
“谢从危。”
喊了声在屋顶挺尸不动的人,雪落在他身上,飘了一身,一点点把人淹没,雪抖动一下,露出一张妖孽俊美的脸,鸦羽色长睫轻轻颤动,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说。”
宁昔:“你下来,这地方不能住人了,换个住的地方。”
“一穷二白,身无分文,能住到何处?”少年讥讽的声音传过来。
宁昔将金乌神剑还给了系统,看了眼被烫的起水泡的手掌,没好气道:“去云遐城,先租个房子,别跟我说身无分文,乾坤袋里的灵石没花完,还是能维持一段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