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极为嫌弃:“娘们唧唧的,难怪长的这么一副模样——”话音到一半,看到又冒出的几条尾巴,总归九条时,魔祖顿住,眼睛一眯。
“九尾天狐的血脉?倒是能看——”再次话到一半,眼睛顿时诡异惊住,看向了少年身后出现的九个头,更嫌弃了。
“我还以为是人狐血脉,没想到是杂不杂的龍侄,啧,难看。”
谢从危没理会魔祖的冷嘲热讽,身上的肌肤全部被魔气修复后,才穿好衣袍,将落在地上的腐肉处理干净,撤掉了结界,在一边打坐修炼。
魔祖觉得没趣,身影飘出窗外,这是一座离九夷山有万里距离的小城,被困百万年,魔祖都未曾看过,如今的荒州是怎样的。
朝着有灵力波动的方向而去,看到是斗法的,看了一会,了无生趣,换了个方向,随后就对一处驻足不前,睁大了眼。
“我跟你说哦,前些天老李家的,钻进了老张家,夜半三更衣衫不整地跑出来。”
“真的假的?”
“你可别糊我,我老觉得老张家的儿子长的和老李家像,该不会是……”
“嘶!”
一阵倒吸一口凉气后,聚在一起男女老少的一群人,并没有看见,有道魂影飘过来。
正是魔祖,飘在几人头顶,竖起了耳朵,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
“不对不对,我觉得老张家的儿子长的更像老黄家的,老黄家那个长的实在是,有个性,很难评。”
“我还看见过老张家的媳妇儿,和老黄老李老王老马家的都暗地里,你们都没瞧见那个场面,真是伤风败俗啊。”
魔祖是晚上回来的,神情惊诧,又极为震惊:“所以,老张的儿子到底是谁的儿子,是老马还是老李的?”
嘀咕着飘了进来,扫了眼打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少年,颇感无趣的钻回进了弑神枪里。
弑神枪放在少年的灵府里,他也就无所顾忌地钻了回去,不引起半分波动,感受到有气息的谢从危,眼都未睁一下。
一连过了几日,魔祖听完了更炸裂的瓜,没人分享,折磨的他难受,便在谢从危旁边坐下,旁若无人的说了起来:“……所以,你觉得老张家的儿子,会是谁的?”
谢从危:“……”
太吵了,非常聒噪。
谢从危难以置信地瞥了眼在那叭叭不停的魔祖,很怀疑,此人是曾经叱咤风云荒州的魔祖吗?
魔祖嘀咕:“我去看了他们说的老张家的儿子,长的是真的有个性,和那几个都有一点像,很能分辨。”
“小子你说,是谁的?”
期待的眼神,朝少年看去。
谢从危双手交距,魔气在身上浮动,没有言语,魔祖颇感无趣地嗤了声:“小子,问你话呢。”
少年视线看过来,片刻就听到他淡冷的嗓音:“你的。”
魔祖一怔,皱眉,还未开口,又听到少年不紧不慢的接着道:“既不是老张也不是老李的,更不是老黄老马老王的,只有一个可能了,是你的。”
魔祖瞪大眼:“有道理,可本尊生不出这么丑的玩意来啊,更瞧不上凡人女子。”
谢从危面无表情:“哦,老张那个儿子的生父,姓是,名是你爹的,有什么问题吗?”
魔祖若有所思:“很有道理,可为何本尊觉得有些不对劲?”
望着呢喃着的残影飘走了,谢从危眸光一闪,扫一眼床上,视线忽地一顿,还未等他做什么反应。
飘出去的魔祖,又飘了回来,惊奇地看着他:“小子,本尊怎么瞧着你的发型,极为的有些特别,惹眼,炸裂。倒是个不错的发型,衬你。”
眼前幻化出一面水镜,待看清楚了自已成了一头鸡窝头一样,脸色阴郁,青筋凸起。
“该死的系统!”
此时的谢从危,顶着一头爆炸头,脸都黑了,可能是前几日在九夷山被死气侵蚀的对疼痛麻木了起来,这一两日,没感受到什么异常,就是觉得身躯有些麻,注意力都在修炼上,如何顾得这股麻意,原来是被电后产生的麻感。
不是九夷山后遗症。
呼吸滞了滞,抬手一抚,发型恢复如初,墨发披散,缟羽色衣袍,衬的他如仙如尘,不染尘俗,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异瞳显的诡谲又妖冶。
而床上躺着很安详的宁昔,原本的凌乱的青丝,此刻也是被电成了爆炸头,昏睡中没知觉,身体却是被电的一抖一抖的。
魔祖扫了小年轻一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情情爱爱的受不了,搞什么奇形怪状的发型。”
没人理会,他自顾自如,飘出窗外,目的非常明确,去听八卦。
宁昔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麻,是真的麻,全身上下都麻的那种感觉。
盯着幔帐顶发呆了会,轻轻抬了抬手,还是麻的感觉没有散去,眼里有丝疑惑,等她坐起身,发现自已身上还穿着昏迷前的衣服,一身血,换都不带换的,呼吸都重了几下。
“谢从危——”
少女隐忍愠怒的声音传来,坐在一边软榻上打坐的少年,眼眸睁开,视线扫过来,就看到气势冲冲的人到了跟前。
“你为什么不给我换衣服?就算不换,你给去掐一个净身诀啊,你就这么让我穿这身血的衣服躺了几天?”
宁昔吼完,反应过来:“不过我睡了多久,怎么醒来全身都麻的感觉?”
想到那日越境杀完了人,就没意识了,后边发生了什么,宁昔是真的不知道。
“不久,也就五六日。”
凉淡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她将视线转过去:“哦,躺了这么久,可我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原地转了一圈,感觉头极为不舒服,抬手一碰,手感不对,整个人顿时炸了起来,掏出来一面小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已的形象,当即尖叫出声。
“系统——”
“你给我滚出来!”
系统空间内,已经缩成一团的帝叙,对了对手指,一脸无辜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出现在宁昔面前,低着头,支支吾吾道:“那个……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那个?”
宁昔冷笑,双手抱臂:“你先说,我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帝叙:“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
眼皮突然跳了几下,宁昔不耐烦:“说。”
帝叙抬了抬眼:“那我先说好消息,好消息就是,又有任务了,完成就有积分,失败或不做,会被电击惩罚。坏消息就是,我之前黑掉的任务被系统警发现了,给我发了惩罚,然后提高了任务难度。”
越说到后边,声音越小声。
“这算什么好消息?不都一样!”宁昔无语了瞬,“所以,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任务没做受到的惩罚?”
帝叙:“昂。”
宁昔呼吸深了深,双手叉腰:“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你好歹有后台的,怎么混的连其他系统都不如,混的这么憋屈!”
帝叙一脸正气的辩驳:“这跟后台没什么关系,系统平等,分等级,为了不让有后台的系统滥用职权,我被强制监制。”
寂静的屋内,声音聒噪,结界隔音屏障隔绝了声音,没有一声传到外边。
谢从危本来没什么情绪变化的脸,在瞧见这一幕时,尤其是帝叙被训斥的无力反驳,神情肉眼可见的浮现了抹笑意,似在幸灾乐祸。
吵不过卑微的又理直气壮的系统,宁昔服了,沉默了会后,问:“所以,是什么任务?”
话落间,帝叙的目光就转向了谢从危。
宁昔:“我问你什么任务,你看他干什么?”
帝叙压低了声音:“除了跟大反派有关,你觉得还能是什么任务?”
宁昔看了他几秒:“你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
鬼鬼祟祟的,说的小声,但谢从危能听不见?
他现在又不是普通人,魔修,修道之人耳听八方,除非刻意屏蔽。
帝叙转头,瞪了眼大反派:“你不准偷听!”
谢从危:“……”
无兴致地阖上眼,向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魔头,会对这些有偷听的行为?
魔头在心里嗤之以鼻。
宁昔看了眼任务面板,顿时嘴角狂抽搐不已。
得,她知道什么叫提升任务难度了,还不是攻略大反派,还提供了台词,必须按照台词念,念出来的台词,引起攻略人心思波动超过百分之七十,任务才算完成。
倒计时是三天内完成一次,超时电击惩罚,电击程度还给她列出来了,分普通电(例如被电击棒电了一下的感觉)这叫普通电?
中等电击惩罚(触碰高压线被电的感觉)你管这叫中等?
在看到高等电击惩罚后,宁昔觉得,这破任务,完成又有不可,为的就是不被电死。
高等电击惩罚,相当于被雷劈,修士渡劫,九九天雷惩罚的感觉。
宁昔:“……”
黑系统啊,这系统来历正规吗?
这么做不是逼良为娼吗?
收起了任务面板,宁昔没管任务,而是看了眼自已衣服上已经干枯的血迹,责问起来:“谢从危,你为什么不给我换衣服?”
再次睁眼的少年,神色怪异:“我为何要给你换衣服?反正能穿,臭的又不是我。”
态度无所谓,又冷漠至极。
宁昔站在他跟前,皮笑肉不笑:“一日夫妻百日恩,换一下会死?”
宁昔受不了的就是自已穿这身衣服昏睡了好几天,一想起来浑身难受。
谢从危思索了两秒:“你所言,有几分道理。”
须臾,抬手在空中用灵力在写字,宁昔不解,随后他停下手,一张纸落了下来,到了她手里。
看到上面的三个大字,嘴角抽搐。
——和离书。
谢从危道:“仔细想来,虽你不是她,身躯却还是,有牵扯,今日我便予你和离书,再无瓜葛。”
“而你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成立,我没有义务替你换衣物。”
宁昔:“……”
手里的和离书被捏成一团,宁昔忍着要暴人的冲动:“可以啊,好的很,可以不给我换,给我掐个净身诀,会怎样?”
其实宁昔不太在意什么的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说法,像谢从危这样的,眼里没有一点世俗的欲望,就算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情绪都没什么变化,可能还会疑惑一句:光着,不冷吗?
一黑一红的异瞳扫过来,淡淡启唇:“如你所愿。”
话落下,他打了个响指。
宁昔一身染血干枯的血迹的衣服,立即变的干净。
她那一口火气,顿时不上不下的,有一种噎了什么难受死的感觉。
衣服干净了,可宁昔心里那口气没压的下去,看了眼小镜子里自已还是爆炸头的模样,又看了眼坐在那的大反派一眼。
“瞧我做什么?”他道。
俄顷,他恍然:“哦,你是想你的发型?我看了,很暖,暖的可以筑巢,何必换?”
后一句,宁昔很怀疑,他是恶趣味,很明显。
宁昔不跟他计较这事,反正自已有灵力,试了一下,被透支的灵力,恢复过来了,掐了一个净身诀,发型恢复如常。
青丝披散在身后,随意挽起的发髻,没有什么发饰,极为单调素雅。
也不是她想这么素雅,而是之前就没想起来要买什么头饰发簪之类的。
“谢从危,”宁昔笑了声,几步到了他跟前,一脚踩在软榻上,居高临下,一副大小姐的模样,像是在逼迫什么良家少男。
而谢从危没什么反应,眼里波动诡谲,若换成他人,早被当场捏碎。
调出任务面板,看着上面的台词,宁昔正要念,眼角余光忽地一顿,有些烫嘴:“你…咳…你就像那煎饼果子,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会觉得少点什么滋味儿,特别是你那香脆可口的外皮,让我一口接一口。”
谢从危:?
谢从危:“……”
脸皮抽了一下。
“你要吃我?”他忽地低笑,“你竟如此变态,吾妻的口味,真是令人难言。”
已经回到空间内的帝叙,跳了出来:【宿主,你看他不要脸,都跟你和离了,还叫你吾妻?他占你便宜!】
宁昔没什么反应,这大反派的恶趣味,随口一说,没反应过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