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知道,这玩意好像没有点感情,这点咱可以抛弃,直接变强,把他嘎了就行了。】
宁昔:“…”
说的可真轻松,可真没压力啊。
宁昔都要笑了,气笑的。
看着她一副跟大反派还要瘆人的表情,阴恻恻的,帝叙毛骨悚然,他宿主不会近墨者黑吧?
怎么笑起来跟大反派一样?
宁昔拳头捏的咔嚓响:“那你还让我攻略他,是不是有病啊?出现的那个破任务,是不是有病?”
“有意思吗?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帝叙立即三连否认:【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啊。】
十秒后,他蚊子的声音响起:【那个……我查了一下系统主制,好像是个恋爱系统,但是我跟系统不对调,拿错了系统。】
越说越小声,小到蚊子来都得喊一声哥你在那我听不见的架势。
此时的帝叙,无辜又觉得冤枉,他才三岁啊,虽然在娘胎里待了千年,出来的实际年龄,真的只有三岁不到。
第一次出来历练,就拿错了系统主制,他是操控系统的,但任务是由主系统发布的,他就是随时监督查看位面情况,以防发现不对,及时出现调整救治。
这系统主制主恋爱,激发了隐藏任务,看来也是根据世界和宿主的身份,所匹配出来的。
【宿主你别生气,我看看能不能修改主制,修改掉主制为救世,就不用做什么攻略任务了。】
他给出了解决方法,立即去学怎么修改系统主制了。
宁昔抚了抚狂跳不止的眼皮,她怎么觉得系统不靠谱?
上次黑掉,结果提升任务难度,这次也是修改失败,不会给她来什么更高难度的任务吧?
她保持着禀着试试的心态。
“对了,我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看了眼没个活人的客栈内,宁昔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奇问起来她杀了两个强者和那个自称齐家少主的,后续发生了什么,她实在不清楚。
帝叙边飞快速度学知识,边分出心神回道:【哦,大反派来了,你昏迷之前来了个强者,好像是那个什么少主的爷爷,那老头有点强,差点将我们逼近九夷山,幸好大反派及时出现,把那个老头给杀了。】
【九夷山的死气和杀戮之气不是正常人能接近的,大反派命都不要,就为了拿那个弑神枪,他回来之后,全身皮肤都溃烂了,没喊一声疼,老子敬他是个真男人。】
说起这件事,他现在都有些心里阴影。
宁昔诧异,也不自觉地起了身鸡皮疙瘩:“是个狠人,竟然硬生生剜自已的肉。”
想到那个画面,她倒吸了口凉气,可真够狠够变态的。
【那可不是,是真狠人。】
门外吹进来一阵冷风,客栈内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人影,寂静的有些诡异,像座空城。
宁昔起身走到门口,门外也无一人,蹙眉:“白鹤城又是什么地方?这个非要完成不可吗?”
【这是隐藏任务,一定要做的,白鹤城,目前搜不到具体线索,只能到了才知道了。】帝叙一心二用。
宁昔双手抱臂,沉思着:“不去不行吗?就我这点实力,去了只有送死。”
想到刚才那些散修谈白鹤城色变的情景,她心里生出抵触来。
【不行的,要去的。】
后边的回复有些敷衍,宁昔没在打扰他,正要转身回去,有什么东西从空中飘落下来,被风吹过来的。
纤细白皙的手将落下的一张纸接住,看到是一张悬赏通缉令后,上面的画像有些抽象,宁昔看的嘴角一抽。
但看到上面出现的名字,是谢从危后,微微愣住。
谢家发出上万上品灵石悬赏击杀谢家孽子,谢从危,日期还是好几天前的,这难道是因为谢从危杀了谢期,谢家知道是谢从危杀的,找不到他,就下了悬赏击杀令?
画像抽象的原因,可能谢家现在也没见过谢从危长什么样,就随便画了张画像,名字却是真实的。
谢从危,字与安,出生年方何几,都描述的清清楚楚。
寒冷的雪山上,冒着雾气的温泉里,少年墨发披散,皮肤被搓红了一圈,换下的衣袍也扔在旁边,一道火烧成了飞灰。
“小子,你至于吗?”
完全不清楚缘由的魔祖,无语地看着跟沾了什么腌臜东西的将自已搓洗一遍,恨不得搓掉一层皮的谢从危,他蹲在一边,时不时拿着石头扔进温泉里,发出“嘭”的一声。
谢从危眼神阴凉地扫视过来时,魔祖也无所畏惧,继续扔。
一阵冷风拂过,少年起身穿起衣袍,干脆利落的离开,身后传来怒喝声。
“小子,本尊一定要杀了你!”
头栽在温泉里的魔祖,费了半天劲才爬起来,魔气混乱:“真是魔落平阳被魔欺,奇耻大辱,气煞我也!”
他气的要起身,弑神枪从远处飞过来,停在此处不动。
魔祖见状,骂骂咧咧,眼前堆满了石头,幽怨怨气冲天的拿石头继续扔进温泉里,直到把温泉填平,弑神枪才飞走,魔祖骂的很脏地跟在身后。
“欺主判主的东西,本尊才是你的主人!”
弑神枪挥动了下,飞快加快速度,将魔祖甩在身后。
此时的魔祖说是器灵,其实也不太算是,他只是被束缚困住暂时寄宿在弑神枪里罢了,弑神枪有灵,只会听从主人的命令。
等魔祖前脚离开,后脚有几个结伴而行的修士,踏上雪山,朝温泉而来,有说有笑的,却是在看到温泉被石头填平,几个人愣住。
“谁这么缺德把温泉给填平了?!”
后面发生的事,谢从危毫不知情,雪落在他墨发上,不羁随意地披散着头发,身着燕尾青色衣袍,漫步踏进无暇镇内。
走了一段路,发觉周围空空荡荡,无一人,感到有些古怪。
神念扫了四周,整座无暇镇,几乎在一天内空了,无一个活人。
发生了何事?
谢从危不解,往客栈而去,雪地上有散落的纸张,他扫一眼,顿时停住,修长的指尖伸出,纸张飞起落在他手上。
悬赏令?
还是他的?
谢从危眼眸里浮动着,唇角勾起讥讽的意味,却是视线落在那抽象的画像上时,猛然皲裂。
“竟敢将我画的如此丑陋!”
悬赏令落在地上,即刻化成了飞灰。
屋内,宁昔在打坐修炼,听到开门的动静,看到走进来的身影,没有一点意外,没有说话,继续阖眼修炼。
少年身形挺拔修长,立在门口,视线一瞥,落在了一旁的悬赏令上,他眸色顿时凝了瞬。
“你看到了?”
他迈步过来,周身气息极其危险,垂在一侧的手掌,悄然凝聚一股魔气。
宁昔疑惑睁眼:“看到什么?”
循着他玩味的视线落在了旁边的悬赏令上,忽地一顿:“哦,你说那个通缉令,确实是看到了。”
她没懂他的意思,重点抓在了画像上:“画的的确挺丑的,你出去不提名字,随便用一个假名,谢家也不知道你目前长什么样,你是安全的,怕什么呢?”
连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都敢杀,宁昔可不觉得他会害怕。
“悬赏是上万上品灵石。”他审视着她,隔了三尺距离,语调慢斯理。
没有一个人不会对悬赏金额不动心,目前是无人得知他长什么样,知道的谢家村人都死光,而她是唯一一个知情者。
他向来不会低估人性,人性本就是贪婪的,何况同名同姓的一个人,他在等,他在看,她要是敢拿着这悬赏令,将他出卖给谢家,哪怕有相思引钳制着,他也要杀了她。
这是出卖他的代价,哪怕玉石俱焚。
四目相对,氛围顿时有些诡异。
宁昔敏感察觉到什么,对上他耐人寻味的目光,顿时恍然大悟:“你缺钱了?你想赚这笔钱?”
想了会,她赞成又不赞成:“不过有些危险啊,你自已打算提供消息,拿了钱走人吗?可悬赏令上说,要杀了人,死要见人活要见尸的,这点有点难办。”
“你不想拿到这笔悬赏金吗?”他走近,居高临下地垂眸,觑着她,言语里,都是试探审视。
“看你,你自已怎么想。”宁昔抬头,跟着他说话实在有些累,低头间,并没有看到少年身上隐藏的杀意瞬息散去,手掌凝聚的魔气也是烟消云散。
“反正现在不缺灵石,你真想赚,也不不是不可以,但很危险。”
宁昔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大反派本来就不正常,没有多想什么,看他在旁边坐了下来。
原本的客栈房里,软榻被他毁了,现在坐的地方是床上。
谢从危轻嗤一声,显然不怎么将谢家杂碎放在眼里:“来了,都杀了就好了。”
宁昔看他一眼,没有出声,但也相信,他的确会这么做。
几句话后,屋内恢复寂静。
“你知道白鹤城吗?”
空气太过安静,静的有点诡异了,宁昔原本想继续打坐修炼,想起这件事,跟他打听起来。
少年斜眸过来,语气淡淡:“不知道。”
短暂缄默后,她没再问,反倒是谢从危开口:“镇里怎么无人?”
“不知道,我也奇怪,就是有几个人路过白鹤城,吓的全镇的人都跑了,我才问你白鹤城的。”宁昔三言两语阐述了遍。
谢从危沉思,白鹤城,确实没听说过,前世好似听说过,但没怎么在意,反正这个世界他直接毁了,管是什么城,最后都是废墟。
宁昔决定修炼几日,提升修为在前往白鹤城,此时不急。
静下心来,打坐修炼。
阖上眼间,屏蔽四周,也没注意到,沉冷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那眼神,盯的人头皮发麻。
看了会,谢从危转开眼,看向窗外,一道骂骂咧咧一身怨气的身影飘了进来。
“小子,你太无耻了,怎敢如此羞辱本尊!”
魔祖气恼,骂声震震。
宁昔周身灵力浮动,眉头蹙起,谢从危眼神有点冷的扫向魔祖:“别吵,在吵我丢你出去。”
魔祖气笑了,一副凶神恶煞的到了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小子,本尊好歹是魔祖,你不敬本尊也就算了,还敢如此态度对本尊说话,你活腻了是——”
话未说完,他就变成了一道光,飞出了窗外。
谢从危抬手整了整衣袍:“清净了。”
将飞进来的弑神枪收了起来,他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三日转眼而过。
无暇镇零零星星回来了不少人,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宁昔的修为也从弃海境,直接晋升到深空境三重,直接跃过了一个境界,到下一个境界,越到后边,她感到有些吃力。
看来前些天的得意有些早了,并不是很顺利提升境界,也是有瓶颈的。
不能一直闭门造车,还得实际经验,才可能突破境界。
睁开眼,屋内没有谢从危的身影,宁昔下了楼,看到客栈内有不少人,也听到了他们议论的声音。
“真是吓死我了,那白鹤城就是鬼城,怎么还有人去那个地方送死啊,千年了,都没人从里边活着回来。”
“前几日那几个人,如何了?”
“估计死的只剩下衣服了吧,鬼城那里边的诡异气息,接触就能将人的精血吸干,连骸骨都不剩,真可怕。”
宁昔听了一会,听到的都是恐惧白鹤城的,没有具体线索,就是危险,恐怖,没人能活着出来。
思索间已经出了门。
“谢从危去哪了?”
忙里抽空回复的帝叙:【不知道啊。】
“算了,管他去那,反正离不了我太远,超过距离就会出现的。”宁昔没太纠结,往白鹤城而去。
去泡温泉回来的谢从危,和宁昔一前一后错过,魔祖在旁边骂声震天,直到嘴被堵上,一句都没骂出来,整个魔蔫啦吧唧的,提不起一丝活气。
嘴上还在放着狠话:“小子,本尊警告你,此仇不报非君子魔,本尊不会放过你的!”
谢从危无视,神色凉淡,踏进客栈时,没看到宁昔的身影,他也就回到另开的一间客房。
按照系统的路线,宁昔到达了白鹤城附近,同九夷山一样,靠近白鹤城内,百里无一活物,大雪纷飞,飘落,而隐匿在雪中的那座城,诡秘寂静,说不出的瘆人感。
宁昔以为没有人,却是看到不远处有不少人,围在白鹤城附近,还有些讶异。
看来白鹤城就算是人人谈之色变,千年来都没人活着出来,把这地方当一个秘境了,既然是秘境,就一定有宝物,都是冲着宝物而来的。
“帝…帝姬?”
宁昔沉思着时,听到一声惊诧的声音,看过去,对上了一道震惊又惶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