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神剑,不可能没有用。
这样一来,她便心安不少,就是被侵蚀的手臂,仍然在侵蚀中,疼的她难受,可要怎么治?
她没有解决的办法。
不由的想到系统的金乌神剑,属火的,不是更克这些玩意吗?
但系统不在,只能作罢这个想法,试着用灵力覆盖在被侵蚀的手臂上,毫无作用,只能叹一口气,忍痛着。
她想找找看,这白鹤城内有没有能克制这些死气鬼气的东西,毕竟相生相克,总有东西能治好的。
绕过了几条杂物堆满的道路,突然就走进了一处看似荒凉,又有宅院的地方,看到满地的尸骨时,宁昔还有些意外。
这白鹤城还有骸骨?
这太古怪了,不会是原本白鹤城的百姓吧?
这些骸骨都是黑色的,可见死了很久了,进来的修士死的渣都不剩,这些尸骨更不可能是散修的了。
又绕了几条路,遇见黑雾时,直接用半壁砍去,她的神剑似乎能对付这些黑雾,而黑雾又畏惧靠近,一下子就将她给绕开来了,宁昔倒是觉得清净了。
待看清楚了眼前宅院的名称“城主府”宁昔顿了下,打开门走了进去,城主府内更多黑色的骸骨。
阴森森又瘆人,这换成从前,宁昔早就吓破胆了,现在人都杀过了,她面不改色,掠过去。
城主府非常荒凉,黑雾更多,但是很忌惮宁昔,几乎没有敢靠近。
进了一处时,看到有绿色的植物,宁昔诡异停住步伐。
“还有活物?”
她震惊看了会,又扫向四周,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哪,好像是城主府的花园,种花的地方。
其中有一株红色的花朵生机盎然的在里边艰难求生着。
路过的黑雾,被它吸收,在红色花朵的周围都长了一片小草。
而旁边是人工湖,它渴了就吸收里边的水。
这是一朵非常漂亮红的滴血的花,叶子奇形怪状,花却很漂亮,径身带刺,花瓣有七瓣。
宁昔盯着看了会,靠近,莫名觉得这花能不能治她被侵蚀见骨的手臂,便蹲在了花跟前,伸手要去摘时。
花发觉有危险靠近,立即瑟瑟发抖,叶子把自已给盖了起来。
这反应,宁昔讶异,手停了一下:“看到我左手上的伤了吗?你要是能治,我就不摘你。”
跟一朵有点灵智的花说话,场面挺怪异的。
而花似乎能听懂她的话,悄悄把叶子挪开,像是在看她的手臂,于是朝她的手吐了口水出来。
宁昔:“……”
带着花香的一滴液体,滴在了见骨又有些毛骨悚然的左手臂上,宁昔呼吸滞了滞,额间青筋凸了凸,正要想是不是直接把花给摧残了的时候。
突然,诡异的现象发生了,她原本见骨的左手,被花滴了口…咳花露后,竟肉眼可见的修复起来。
宁昔非常震惊,不到片刻,恢复如初,好像没有被侵蚀过一样,触摸了一下,清晰的皮肤触感。
“真的恢复了。”震惊完,看向了花朵,忍不住夸它:“你可真棒,很厉害。”
花立即心花怒放,摇曳起来,很欢动,很受用她的夸赞。
宁昔笑了笑:“我不拔你了,但是说不定会有其他人进来,看到你拔了你怎么办呢?”
花立即耷拉倒在地上,表示自已会装死,它就是来不及装死,被宁昔撞见而已。
宁昔看懂了它表达的意思,竖起大拇指:“聪明,希望你能躲过。”
花立起来,摇动全身,叶子动了动,指了一个方向,宁昔循着看过去,迷雾笼罩,看不清楚,不确定道:“你让我过去?为什么?”
花叶子又懂了懂。
宁昔:“有宝物吗?”
花点着头,宁昔站起身:“行吧,我过去看看。”
她站起身,转向花指的方向,走了几步,头顶有什么波动,警惕地抬头,看到落下的巨物。
宁昔举起了手中的半壁:“什么东西?”
落下的东西,脚踩在了剑尖上,一身茶青色衣袍,玉簪束发,披散肩上的墨发,随风摇曳。
“你……”宁昔只开口了一个字,少年从剑上下来,朝她直接压过来。
宁昔无语了,抬手把人接住,于是谢从危落到了她怀里。
二人面面相觑,空气静默。
宁昔看着他:“你干嘛?”
谢从危凝视着她:“你没事?”
“我有什么事?”
又一阵静默后,他哦了声。
宁昔表情不变:“能不能下来,要我一直抱着?你每次出现的时候,是不是非要砸在我身上?”
谢从危面无表情地落了地,目光扫向别处,嗓音冷硬:“若非你不告而别,不留下去处,我原本修炼,莫名的疼痛影响了我的修炼,我何至于此?”
背过身去的少年,修长玉立的身影,说不出有丝别扭感,白色迷雾下,隐约可见少年的耳尖,诡异染起红霞。
宁昔看了眼恢复完好的手,立即明白了,谢从危此举,感受她的两倍疼痛,找不到她,就用了远离超过距离通过相思引将他拽过来这个方法。
宁昔只能说,真是牛人,不愧是大反派,硬茬。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没搞清楚就随便进来。”
“这里死气和鬼气弥漫,你之前感受到的痛意,是我的手被侵蚀了。”
话音落下,他视线扫过来,宁昔抬了抬左手:“已经恢复了。”
他眸中的异色散去,言语凉淡:“你既知此地方如此危险,你还来此?你不想活,可以和我说,我能成全你。”
宁昔白了他一眼:“我想来?任务要做,懂不懂?”
少年轻嗤一声,笑声含着讥讽。
宁昔不想和他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来就来了,跟着我,干嘛,什么眼神?让你跟着,你还这么看着我?”
少见的从他脸上看出了另一种情绪,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满脸都在表示“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的表情,一瞬不瞬。
宁昔忍不住笑了,笑意没有收敛:“让你跟着我而已,快点,别磨蹭了。”
曾几何时,走路都嫌累的宁昔,走在了前头,一副罩着小弟的模样,而谢从危是那个小弟,宁昔是那个领头的。
正是因此,谢从危才如此反应。
走进了花指的方向,迷雾在眼前渐渐清晰,宁昔才知进了另一个院子,一个名为“如花”的院子。
平地的青石板砖地面上,此处院子极为干净,看不到一丝荒凉。
“这是什么?”
身后传来少年疑惑的声音,宁昔转头看去,看到他在专注看着什么,走过来,宁昔才看清楚了,是两个手掌印,宁昔无语。
“不就是手掌印?”
谢从危指着旁边的字,宁昔总算知道了,他为何问这么一句话,因为这一行字,就是“这是什么”旁边还有句,不要乱按手印。
宁昔觉得,不会有谁不听劝的,但是下一秒,她眼眸瞪大,一个硬茬,直接将手掌按了下去。
他还道:“我按了,又怎样?”
很嚣张,很挑衅的意味。
宁昔:“……”
“雕虫小技。”他轻哂。
宁昔满头的黑线,看到他将手收了回来,手掌印被触碰的位置,重新出现一行字“哟哟,不听话的人啊,你完了”
宁昔:“……”
谢从危:“……”
二人对视一眼,少年眼中满是无语,宁昔还能看见他眼里轻嘲。
突然,一阵迷雾在眼前划过,看不清了眼前人。
等迷雾散去,宁昔惊诡站起身,震惊看向四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山林处?
“靠,我这是到什么地方了?进了副本中的副本?”
宁昔忍不住心里问候了一百遍谢从危的祖宗十八代。
让他手欠,没事干嘛去挑衅一个手掌印,现在把她送到什么地方了?
宁昔警惕起来,扫了眼四周,走动的时候,发现自已的衣服颜色不对,什么时候,她红色的衣裙,变成了月白色的了?
摸了下发髻,还梳的有模有样的,想用灵力幻化出水镜看看,谁知道使用不出灵力。
宁昔心惊:“难不成真的进了副本里,灵力被限制了,不能用?”
炒蛋了,要是出现BOSS,她怎么杀怪?
而此时的宁昔不知道,自已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如花似玉的面容,美极,又清纯,和原本的她,差别极大,各有各的美。
“救命啊——”
逛了几下,宁昔找到了一条小河,往水里一照,看到自已换了张脸,震惊了下,随后想到,一定是进了副本的某个NPC身体里,通过才能出去。
正当她想要怎么通关时,就听到了声音,眼睛一亮:“哦哟,NPC来提供线索了。”
宁昔将此行,完全当成了刷怪玩副本的心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从容。
循着声音过去,宁昔很快看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也美,一种让人忍不住怜惜呵护的美,而男的俊,全身上下都有股书生卷气,很君子的模样。
喊救命的是女人,男的似乎受伤了,不能动,脸色发白,躺在地上,女人焦急地喊着,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宁昔。
哀求的目光,立即向她求助:“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兄长,他受伤了,我们路过此处,前往白鹤城,谁知道会遭遇妖兽袭击,我兄长为救我受伤,中了妖毒。”
宁昔走过来,看了一眼,一副我无能为力的表情,然而开口就是:“严不严重,我看看,我会一些医术!”
宁昔:?
啥玩意,嘴巴还控制不住?
表情也控制不住,宁昔有些麻了,感情是,还得走NPC的剧情是吧?
怎么看自已都是个弱女子,一点凡人的医术,怎么救被妖兽咬伤还中了妖毒的人,这不闹吗?
心里腹诽着,自已手不受控制起来,掐了一个极其漂亮的诀,然后绿色的光芒自手中而出。
男人伤口被修复,脸色也恢复正常。
女人大喜:“我兄长得救了,太好了,谢谢你姑娘!”
女人感激涕零。
宁昔摆了摆手,当然,她控制不住:“不用客气,你们二人要去白鹤城吗,正好我也是,可以一路。”
三人交换了姓名,宁昔这具NPC叫白似玉,两人男的叫傅砚辞,女的秦朝颜,是散修兄妹,来白鹤城是拜师的。
两人说是兄妹,宁昔却看出了一点猫腻,这两人对视的时候,眼神都在拉丝,很不对劲。
该不会是骨科吧?
她疑惑着,就听到愚蠢善良的NPC白似玉姑娘,毫无戒备的说出了自已的此行:“我是来寻亲的,我一直和我娘生活在一起,几月前我娘离世了,让我来寻我爹,让我拿着此玉佩,来白鹤城,而我爹叫白刻。”
手中的玉佩,雕刻的是一只白鹤的形状,还刻了一个白字。
两人在看到玉佩间,又听到她的话,眼神都变化了一瞬,但是白似玉没有察觉。
秦朝颜则柔声询问:“我听说,白鹤城城主,年纪轻轻,修为就踏入了鸿蒙境界,是荒州除了人皇内,乃第二个踏入此境界的人,我二人来此,就是想拜城主为师。”
“而城主正好姓白,名恪,不知和似玉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白似玉一喜:“这么巧吗?我爹的刻,是刻意的刻,白城主的刻,是那个刻?”
傅砚辞道:“恪守成规的恪。”
白似玉眸光黯淡:“只是同音,不是同一个人。”
二人安慰她。
“没事的似玉,会找到的,对了,你方才救我兄长时,使用的是什么灵力?你修的是医道吗?”
秦朝颜不经意的一问。
白似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如实道:“我天生灵骨,天生和青草精木能沟通,方才救你兄长时,是借用了这些花草的力量,我其实不是修士,没有踏入修道之路,这一路而来,都是这些青草精木护我的。”
宁昔在听完,又看到那两个兄妹,眼神怪异,立即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眼中明显的有贪婪之色。
而这个傻姑娘,没有一点防备。
宁昔觉得,这NPC的剧情也太长了,不会她现在这个NPC,这个叫白似玉的姑娘,是隐藏大BOSS吧?
不确定,再看看。
“白姑娘很厉害。”傅砚辞立即做出一副倾慕佩服的表情,目光直勾勾看着白似玉,盯的她脸热起来,目光闪躲。
“哪里,傅公子过誉了,我娘说,我是遗传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