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的和娘如此像,而娘和爹分开多年,有这么一个人留在爹身边,也算慰藉,看到她,就如同娘还活着。”
宁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场跳了起来,恨不得想拧断秦朝颜的脑袋,说的是人话吗?
这是让父女俩……
而让宁昔更恶心的是,这白城主竟然有意动,犹豫不决,似觉得这样对不起已故的妻子。
旁边的傅砚辞扫了眼秦朝颜,手中拳头一紧,眼眸微微缩了下,对这句话,有些极为诧异:“师尊,似玉说的有道理,不如……”
只是未等他说完,人群里有一个青年站了起来,朝白城主作揖:“白城主,在下觉得这姑娘极合我胃口,不如赏给我。”
青年风度翩翩,手里拿了把折扇,笑意盈盈的模样。
而众人看到他起身,都脸色怪异,没毛病吧,跟白城主抢人,没看到白城主脸色都不悦起来吗?
此人,只是一个小家族的子弟,众人并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秦朝颜不满地扫了眼,没理会,只吩咐下人:“来啊,将这个姑娘带下去,洗漱干净,送到父亲房里。”
宁昔破口大骂:“好恶毒,好恶心的狗男女,和一个恶心至极的所谓亲爹!”
只是,没有人能听到她的骂声。
当事人的白似玉,则惊愕惊恐的目光看向白城主,脸色瞬间煞白,要开口时,一个侍女上前,堵住了她的嘴。
并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下,给她下了禁制。
城主府的侍女都有些修为,低的不能入眼,白似玉只是区区一个普通凡人,这种禁制,随便就能禁锢住她。
在她绝望的目光下,没有人顾她的解释,甚至那个被人称为白城主的中年男人,也是转开了目光,嘴角含笑,似乎极为满意秦朝颜的表现。
白城主人到中年,长相极不错,又有魅力的中年大叔形象,然而却是一副道貌岸然。
宁昔此刻第二次笃定,大BOSS是这个可怜的姑娘了。
惨不忍睹的遭遇,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她接受无能。
与此同时,相同幻境里。
谢从危看了眼不远处在那求救的男女,面无表情,当然,他此时是一个女人的状态,不屑的扫了眼四周,眼里是轻哂。
“小小幻境,戏弄人的把戏。”
他低喃一声,抬步走了过去,两人在看到他的到来,激动不已:“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兄长,他受伤了,我们路过此处,前往白鹤城,谁知道会遭遇妖兽袭击,我兄长为救我受伤,中了妖毒。”
谢从危停下步伐,面无表情:“哦。”
随后越过两人,理都不理会,直接离开。
兄妹两个,秦朝颜和傅砚辞表情皲裂了一分。
“姑娘别走,求求你,救我兄长。”
腿突然一重,谢从危低眸,看到自已的腿被抱住了,脸色冷漠,眼里都是冷寒之意,抬腿就是一脚,把人踢飞。
“你兄长中毒关我何事,我为何要救?”
出口的话是女音,谢从危忍了几下,才忍下来。
本想直接破掉这个幻境,可数了无数次,都会重复重来。
他一踢飞那个女人,幻境便再次重复,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面前:“中毒了啊?”
秦朝颜泪流满面的点头:“所以姑娘你——”
她话未说完,在傅砚辞身旁的剑,不知何时到了谢从危手里,朝着傅砚辞的心脏就捅了下去。
“中毒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的这么痛苦,不如我痛快的送你去见阎王。”
幻境再次卡顿住重来。
不知道第几次站在两人面前的谢从危,脸上已经没有表情可言了,甚至懒的废话,一人扭断两人的脖子。
重复的数十次里,两人各种死法都体验了。
最后是幻境整不下去,直接跳过,到了两人相对看对眼的时候。
眼前的傅砚辞,深情款款:“玉玉,见你一眼如万年,亦如云中月,是我触不可及。”
谢从危被恶心的周身都冒出了一股煞气。
傅砚辞似看不到,依旧在说着动人的情话,谢从危有些控制不住自已的嘴想开口说什么,他当场掐断了自已的脖子。
幻境再次重复。
又被恶心了一遍的谢从危,抬手拧起傅砚辞的脖子,额角青筋凸了凸:“有完没完?你在恶心谁?”
他前世今生遇到过最恶心的事,就是被一个男人说情话,眼神恶心。
在幻境即将重复时,谢从危毫不留情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一百遍后,谢从危没有开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一言一合,封了自已的听觉,不能使用灵力,应该来说,是这具身躯是个普通人,没有修炼过,便操控不了灵力,他是直接用东西刺穿了耳膜。
当着眼前傅砚辞的面,一个幻境里的人物,表情都出现了惊愕的变化。
这里是幻境,可是谢从危很清楚,前面的两个男女,似乎是有魂被囚禁在此处,不停重复一样的场景。
原本有试过修炼,但是直接让幻境重复的更快。
“噗嗤!”
利刃刺入血肉之躯的声音。
谢从危感受到那股痛意,面无表情的扭头,就看到叫傅砚辞的男人,一脸阴狠道:“怪就怪你愚蠢,毫不设防,我们不过相识不到几日,你便身心交付,真是蠢的可以。”
“灵骨,是我的了!”
在他癫狂兴奋的要挖出谢从危这具身躯的灵骨时,被谢从危毫不留情地爆头,幻境再次重复。
大概是幻境受不了一次次重复,直接将谢从危踢了出来,让他旁观了全程。
进入城主府后,他再次被困入这具女人的身躯里,听着那所谓的亲生父亲以及那个女人恶心至极的话,再也没忍住,城主府上下被他屠了一遍。
“脏啊。”
“世道是如此的肮脏。”
连一个幻境里的情景,也是同样如此。
另一边,被人洗漱干净,直接关进了一间房里的宁昔。
她受不了,直接从这具身躯里面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天一黑,门就有动静,而原本受伤的白似玉,早被喂了治愈伤的丹药,如今恢复一些,只是双目无神。
听到开门的动静,吓的浑身一激灵。
看到进来的人,她面色苍白,开口想说什么:“你是我……噗……我是你的……”每要说出关键词时,浑身一痛,被人下了禁制,不能说出真相,一说出来,禁制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白城主踏步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长的倒是极像,做我的侍妾,如此让你不满吗?”
“不要,放开我!”白似玉剧烈挣扎。
衣裳被撕碎,眼前道貌岸然的白城主,就如同一只禽兽。
“垃圾!人渣败类!”
宁昔忍无可忍,唤出半壁,额间的神纹也跟着浮现,神剑直接飞了过去,白城主人头落地,却没有一丝鲜血。
她破坏了原本的剧情,幻境直接重复。
几次之后,宁昔累的停下手,直接穿过门飞了出去,她不想看到这么恶心的场景,简直就是畜生不如,连自已的女儿……
对方不知道,所谓的心心念念着已故妻子,却看到一个长的像的就收为侍妾做替身,这样的人渣,就该劈死。
宁昔出到门口的时候,目光忽然一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有隐匿气息的法宝,正是白日那个开口想要白似玉的青年,悄无声息的来了此处。
听到隔着门的动静,表情微变。
白城主修为极高,他一个区区弃海境圆满的修士,根本不是对手,而此时,也不是出手的好时候。
在走前,他扔下来一件东西,直接炸了一间厢房,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不少人,没多久,宁昔就看到极为恶心的衣衫不整的白城主,打开门走了出来。
脸色冷漠:“怎么回事?”
城主府的下人回道:“回城主,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间厢房塌了。”
白城主视线扫过去,果不其然,抬手挥了挥:“查清楚,谁胆敢在我城主府闹事,绝不轻饶!”
“是!”
众人退下去,立即去调查。
白城主扫了眼四周,转身回了屋内,门关闭,隔绝了一切。
宁昔叹了口气,根本逆转不了,这是幻境,也许是真实发生过的。
天亮的时候,那个恶心人渣走了。
宁昔没敢进去,不知道多久,看到一道身影往这而来,盛气凌人的秦朝颜,眸光阴毒,打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里边的情形,大笑出声:“真有趣啊,有趣极了,你说他若是知道你是哈哈哈哈……”
还未说完,秦朝颜就放肆大笑出声,眼泪都笑了出来。
眼神麻木一身伤的白似玉,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匕首,看到眼前的人,速度突然很快地出现在她面前,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只是一道绿色的光闪现,将她弹开,白似玉甩在地上,口吐鲜血。
而秦朝颜完好无损,摸了摸险些被割到的脖子,走到跟前,一脚踩在了白似玉的胸口上:“贱人,敢伤我!”
“畜生,你不得好死!”白似玉泣血的声音,字字嘶哑竭力。
对她的话,秦朝颜只是不屑的笑,等人离开,白似玉如同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双眼麻木无神,灰败死寂。
她似乎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遭遇这些。
为什么人人都这么对她,就连那个人……
“噗!”
一口血吐了出来,坐起身,看着手里的匕首,眼泪落下,随后毫不犹豫地横向自已的脖颈。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锵——”
匕首被打落在地,白似玉手被一道力震的生疼,抬眼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脸上没有什么变化。
“你想死?”
来的人,是傅砚辞,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死容易,可是我会让你这么容易死吗?我都挖了你灵骨,将你踢下山崖,这样你都死不了,说明你命硬,既然如此,就给我好好活着,哪怕生不如死,也休想死。”
白似玉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凄凉悲苦,在傅砚辞皱眉下,她发了疯地冲过来,直接撕咬他的脖子。
“疯子,你给我松开!”
傅砚辞动用了灵力才将白似玉甩开,撞在了一边的柱子上,口吐鲜血。
他脖子的肉,竟是被她硬生生撕咬下一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你死不了!”
傅砚辞强忍着怒意,给她塞下了治伤的丹药,随后离开。
宁昔在旁边看着,抬了抬手,想触碰白似玉,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之后的一段日子,白似玉遭遇了非人折磨,每每想寻死,都会被人救活,如同活在地狱。
她想杀了任何一个人,却无能为力。
直到她绝望的已经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时候,一个人,闯了进来。
着着青色衣袍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快点,跟我走,来不及了。”
她没动,身上凝聚着一股死气,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青年二话不说,将她打晕扛走。
不出一日,白城主的侍妾失踪,白城主大怒,最后查出,是跟别的男人跑了,城主府上下都是一片压抑。
“是谁?!”
白城主一怒,周围的桌椅被震碎,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跪在了地上。
秦朝颜进来的时候,故作不解:“爹,您为何如此生气?”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让人去抓回来就是。”
城主府出了通缉令,白鹤城上下戒备森严,一只苍蝇进出,都会被烧成齑粉。
一处荒凉破败的屋子里,白似玉抱着膝盖,眼神无光,嗓音嘶哑道:“你不应该救我的,你也会死。”
青年无所谓道:“救都救了,又如何。”
将柴火扔进了火堆里,青年看了眼她:“我是纪庭州,你叫什么?”
白似玉阖了阖眼:“白似玉。”
纪庭州手骤然僵住,空气静默了两息,他开口:“这可不好笑。”
白似玉自嘲:“如今连自已的名字都不能用了,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这些人好恶心,恶心的让我想吐。”
恶心到她不想提那个人的名字。
她抬头:“你现在送我回去,或者直接杀了我,你还有活路,不然秦朝颜和傅砚辞,以及那个恶心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干净的手帕忽然递过来,她顿住,就听到青年道:“我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将你救出来,怎么能让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