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惊讶之时,眼前尸山血海的场景消失了,变成了两个男人,被吊在城楼之上。
那道厉鬼的声音传来:“这里有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选一个,选对了,你就能活着离开这。”
宁昔一言难尽地看向被吊在城楼上的两个人,一个谢从危,一个谢期。
“……”
请问,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宁昔不答反问:“你是白似玉吗?”
对方没回,身影飘浮,目光看过来,随手挥间,眼前出现一幅画面,白鹤城所有人被杀干净的画面。
都是被鬼气侵蚀,然后留下了一副骸骨。
那道声音说:“我杀了白鹤城,杀了所有人,你觉得我错了吗?”
“回答问题,正确,我便让你离开,错误,你的尸骨得留下来,和他们作伴。”
宁昔很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选择题。
想了会,她干脆利落给回答:“我不选,不回答。”
那厉鬼空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行,必须选。”
宁昔看向城楼上的两个人:“你让他们说一句话,我犹豫一下,选谁。”
厉鬼被她的话,干的沉默了一下,两个人立刻开口说话了。
首先开口早就被谢从危杀的毁尸灭迹的谢期:“昔昔,你说过,你只喜欢我的,给他下妖毒,就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我都答应你了,你不能丢下我。”
他说完,哭的一脸鼻涕一脸泪水。
宁昔:……不嘻嘻。
宁昔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她很想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变的,都死的渣不剩了,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东西出来让她选?
而且这变态活着的时候,都是一副轻佻的模样,开口闭口叫她小美人,自然,对方不知道她和原本的宁昔脸换了,但是他现在却知道自已的名字。
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一看就有炸。
在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谢从危:“你呢,说话,快说几句,我凭什么选择你,拿出你的本事让我有选你的动向。”
她怎么有一种,参加某综艺相亲节目,准备给男嘉宾爆灯还是灭灯的感觉。
城楼上的谢从危,冷冷看着她,眼里没有半分波澜,异瞳闪着异样瘆人的美感:“我的命,何许他人选择,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命。”
嗓音冷硬,逼格十足。
宁昔嘶了声,看了他一会,没有言语,似乎在沉思。
厉鬼等了有片刻,没有耐心的催促:“说,你选谁?”
宁昔轻轻抬起头,望向厉鬼:“能借我把刀吗?”
厉鬼没有作声,眼前浮现一把匕首,匕首极为精致,锋利的刀口上,散着森森寒光。
“你要匕首,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吗?很好,你选择谁,便杀死另一个,倒是不错的选择方式。”
空灵瘆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厉鬼狰狞怨气冲天的面容,在看到宁昔直接拿匕首毫不犹豫割了自已一刀,凝滞住。
“你在做什么?”
宁昔拿过了匕首后,在自已手臂上割了一刀,疼的她吸口凉气,目光立即看向城楼上的谢从危,观察着他的反应。
目光依旧冷漠如冰,没有一点感情波澜,如同一具雕刻的木偶。
宁昔眼睛微眯,没有回答厉鬼,又在手臂旁边的位置落下一刀,很好,这次亲眼的看见了,并确定以及肯定,上边那个不是谢从危,一个假货。
有相思引牵引,她疼受伤,他是两倍的痛,然而她割自已一刀都觉得疼,上边那个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是幻境,也不可能屏蔽痛觉。
与此同时,相同场景里。
谢从危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吊在城楼上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从前的宁昔,另一个是现在的宁昔,不同的脸,同一个人。
红衣厉鬼道:“选一个,选对了,你就能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都杀了吧,挺碍眼的。”谢从危没有一丝犹豫地就做出了决定。
红衣厉鬼面色一僵,周围怨气冲天,死气袭来,嘶厉空灵的声音飘来:“必须选一个,否则,你现在就去死。”
谢从危眼里闪过丝不屑地瞥了眼厉鬼,抬手轻轻指了指,随后收回,提出一个要求:“能给她们一人一刀吗?谁比较痛,我就选谁。”
厉鬼不理解这种行为,却还是满足了他,怨气化为成一把剑,一人给了一人刀,剑直接刺入胸口,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裙,二人惨叫出声。
从前的宁昔泪流满面,目光阴狠:“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不多看我一眼?明明我们是青梅竹马,本该结为夫妻,你为何如此厌恶我?”
现在的宁昔,眼里满是怒火:“谢从危,你敢伤我,你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敢借机伤我,你就看我下去以后,怎么掐死你!”
两人的惨叫声非常大声,好似在比谁疼。
那冲破云霄的声音,刺破人的耳膜,谢从危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眉头皱起:“叫的真难听。”
不仅难听,还聒噪。
谢从危扫了一眼,目光收回:“我都不选,杀了吧。”
这两个,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宁昔,剑都刺进胸口了,喊的这么声嘶力竭,然而他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左手臂却是传来轻微令他清醒的痛意,眸光划过一抹幽光。
厉鬼不满:“必须选,否则,你死!”
谢从危抬首,唇角勾起瘆人的弧度:“好啊。”
答的漫不经心,当即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弓,两道箭羽出现,瞬息朝城楼上的两个人射去,一剑穿心。
空气静止,幻境破。
眼前的幻境散去,他抬眼,看到了出现在此处的宁昔,眼眸微眯。
“你……”宁昔从幻境里出来,迟疑看了眼前面的大反派,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前面厉鬼逼她选,然而她一个都没选,全都杀了,幻境就破了,幻境散去后,回到了原来的院子。
还是破败不堪的城主府。
她刚开口一个字,一个呼吸间就到了跟前的人,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宁昔眼眸微睁,反应过来抬脚踢过去:“发什么疯啊!”
成功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半壁出现在眼前,警惕看着他:“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觑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你猜。”
极为欠揍,又有点贱,可以确定了,是本人无疑。
宁昔嘴角抽了下,将半壁收了回来,正想问他手贱进了幻境,经历了什么时,眼前又是一阵白雾拂过。
看着重新出现在幻境内,宁昔无语,飘在空中的厉鬼,居高临下,声音空灵瘆人:“第二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不能走。”
随着话音落下时,眼前浮现千年前白鹤城所有无辜百姓命丧于此的情景,黑雾拂过,急忙逃生的人,只留下一具骸骨,绝望的惨叫声,尸横遍野。
“他们本是无辜之人,我却因此而杀了他们,但生在白鹤城,敬那姓白的禽兽为主,也因此遭难,我错没错?”
“你非要知道答案?”宁昔此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厉鬼没问题吧,要干架就赶紧的,怎么老出这些选择题,还非要她选她回答。
厉鬼没有作声,视线扫过来,明确就是想知道答案,她到底错没错。
“你错了,并且大错特错。”宁昔抬首,掷地有声,“你报完了仇,本该散去,而不是留着怨念于世间。”
“这些百姓本来就是无辜的,他们并非修道之人,你造下杀孽,业力缠生,这为一错,让白鹤城沦为鬼城,引无数的散修进来,杀害了无数散修,此为二错,这些你都错了,你满意了吗?这个答案?”
随着宁昔的话音落下,怨气缠身的厉鬼,死气和鬼气铺散而来。
厉鬼发出凄厉的叫声,声音尖锐地能将人耳膜震碎:“我没有错!我如何有错!该死的是他们!”
“你回答错误,你的命留下!”
无数的散修进了白鹤城,遭遇同样的幻境选择,有正义凛然回答的答案,有谴责谩骂的,有谄媚讨好的,不管何种答案,回答即是死。
厉鬼就是这样玩弄这些散修的,直至将他们的道心击溃,面临希望又到绝望,最后死于非命。
她喜欢恐惧的味道,死亡的气息,生人绝望至极的各种情绪。
宁昔眸光微冷,当即再次唤出半壁:“孤月覆天一式,镜花水月!”
美如美幻的镜中花,映出一面水镜,朵朵花朵飘出,强势的威压朝厉鬼镇慑而去。
厉鬼抬手一挥,鬼气袭来,和镜中花碰撞,“轰”的一声,鬼气被击散,紧接着又铺天盖地的死气袭来。
宁昔的镜花水月幻象,水中月月华照耀,将四周满是阴森怨气和死气都逐一驱散。
仅是使用出一式,厉鬼身上的怨气都被打散了,她招手将白鹤城所有的死气凝结,不一会又是怨气冲天,朝宁昔伸来鬼爪。
宁昔发现,用孤月覆天诀,可以很有效的击散这些黑雾和怨气,连死气和鬼气都能被驱散。
雪凰神诀在这就没了用处,用半壁极为耗费灵力。
她才深空境界,踏入仙桥只差一步之遥。
“二式,月白风清!”
不同于一式,二式的威力更强,从整个白鹤城内,天空直接暗下来,出现一轮明月,借助月华之力,加强半壁的威力,凌冽的月华光,携着罡风,化做万道逼人无形的风刃,势不可挡直朝厉鬼而去。
和厉鬼的鬼爪及死气相撞,后者直接被击散,厉鬼不可置信的叫出声:“你使的到底是什么秘法?为何能击散我的死气?”
宁昔没有说话,连续使用孤月覆天诀两式,灵力耗空了,脸色微微发白,她强撑着面不改色。
身上红色的衣裙裙摆,随风而动,青丝微乱。
白鹤城覆盖不少的死气,都可以沦为厉鬼的杀人之力,除非白鹤城彻底被净化,没有一丝死气,厉鬼才可能败下来。
“去死——”
“来了此,一个都别想活!”
随着两人的打斗,沉浸在幻境里的其他散修,逐个破碎,全都从幻境里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纷纷瞪大眼。
“这就是鬼城的那个厉鬼?造成了所有人有来无回的那个白似玉?”
进了幻境的人自然知道这个白似玉,遭遇极惨,就算不忍心,但眼前的已经变成厉鬼,不忍心,就是对自已残忍。
于是,散修们纷纷出手,朝厉鬼攻击而去。
“宁姑娘,你没事吧?”
羽织也从幻境里出来了,到了宁昔旁边,关切问一句,她将手里的玉白色神弓唤了出来,凝神看向那边的厉鬼。
“我没事。”宁昔灵力耗尽,不能在动手了,悄摸地从乾坤袋里拿了颗补元丹,塞进了嘴里。
说来这些丹药,有不少,全都是之前乾坤袋里面的,最多的就是灵石,宁昔真的佩服,到底哪个杀手这么豪横这么有钱,还来杀谢从危,留下了钱财。
短时间都花不完。
感谢财神爷的馈赠?(??v??)?。
“你先休息,我去对付这厉鬼。”
羽织留下一句话,立即飞身而起,执起手中的仙乐弓,上面有四弦,可弹出美妙仙音,可杀人,可幻化出箭羽。
说来,羽织其实不是剑修,拜入太玄宗门下,剑修出名的宗门,修的却是乐道。
“好。”宁昔轻轻颔首,扫了眼四周,才发觉,自已已经不在城主府里了,竟然是在城门内。
谢从危呢?
宁昔看了眼一圈,都没发现大反派的身影,没管了,远离战场,吃补元丹,把灵力给补回来。
边看向眼前的战况,不得不说,不愧是千年厉鬼,很强,源源不断的死气,都是她的力量。
一些散修被打落重伤,死气侵蚀,惨叫出声。
而羽织和厉鬼战斗平持,她手一拂过丝弦,便飘出美妙的乐声来,全部朝厉鬼攻势而去,如天籁的乐声,成了杀人的利器。
只是来回几十招,羽织明显有些吃力了,厉鬼强的有些可怕了,不停的吸收周围的鬼气为已用。
看的紧张的心都悬起来的时候,宁昔才注意到,没发现那个种马男主?
正宫都快有生命危险了,这男主干什么去了,不会准备来一波装逼吧?
又等了一刻,仍然没有看到人出现,宁昔嗤之以鼻:“什么狗屁男主,垃圾的很,自个老婆都要出事了,人都没影。”
正当她嘲讽着时,就看到那个所谓的男主,直接被五花大绑,打的鼻青脸肿地从不远处扔了过来。
宁昔吓的一躲:“什么玩意?谁扔过来的?”
待看清楚了扔过来的人,就是她吐槽的种马男主,表情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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