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被人换了,下了换颜术,你给我解了,我想要我的脸,不想顶着陌生人的脸。”
宁昔脸皮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而谢从危也一脸阴恻恻病态的表情,抿紧了薄唇,盯着她的脸打量了片刻。
好似方才丢脸的龇牙咧嘴表情,不是他做出来的。
忽地伸手。
“你干嘛?”
宁昔警惕看着伸过来的手,下意识护住了自已的脖子,爹的,这大反派该不会又在惦记着她的小命吧?
都说两人的命绑在一起了,为了干掉她,他真的,我哭死。
谢从危觑了眼她,冷笑了声,手已经伸了过来,两指划过她精致的下颌,在到侧脸。
宁昔瞳孔一缩,顿感毛骨悚然,又不是看他一脸病态,眼里没有俗世的欲望,她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要对她做什么。
冰凉的指间划过脸颊,触手细腻皙白的肌肤,谢从危收回了手,指尖轻捻,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竟真的有换颜术痕迹,果真被人换了脸?
幻族秘术。
先是鬼族秘术相思引,现在又是幻族秘术,这女人的秘密可真不少。
她到底是谁?
“能解吗?”宁昔期待问。
“能。”
他黑红异瞳中是意味深长,宁昔嘴角刚扬起,便听到:“可是我为何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你给我下妖毒,害我命差点不保,我为何要帮你?这张脸是有些不堪入目,勉强能看,你不照镜子就看不到,换什么呢?”
宁昔嘴角凝滞住,下意识脱口而出:“又不是我干的。”
前世的是前世,现在是现在,又不同一个人,她也不承认原主是自已,原主干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宁昔嘴硬,死不承认。
“哦。”谢从危眯眼,审视着她,嘴角勾着,手伸过来,又抚上了她的脸,轻移到她的脖颈处,轻轻一捏,眼神阴鸷,“所以,你是谁?”
又掐脖子?
宁昔大大翻了个白眼,无比嚣张无谓的拍开了他的手。
十息后。
“嘭——”
一声关门声,宁昔被拎着扔了出来,整个人只剩一脸茫然:(メ`ロ′)/
回到屋内,宁昔挺尸躺在床上,一脸安详,系统又不是看到她还有呼吸,差点也以为她嘎了。
【宿主你别害怕,大不了先顶着这张脸……】系统正在安抚,就看到宁昔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止了声。
系统以为她要干嘛,不服输,准备继续去说服大反派帮忙,然而只是起来,围着竹屋跑了几圈,跑出气昂昂雄赳赳的架势。
系统:【……】它不理解,但尊重。
宁昔跑完两圈,回来继续躺下,盖上被子,闭眼,躺的很安详。
翌日,再次被冷醒,宁昔打了个喷嚏,看了眼漏风的房间,感到很无力。
“系统,你就不能给我一番被子吗?冷死人了,实在不行,给我衣服也行啊。”
系统心虚:【宿主,我没有这些物品。】
宁昔白了眼它:“要什么都没有,要你有何用呢?”
系统小小出声:【要不然,跟大反派借?】
沉默。
空气死寂般沉默。
宁昔想到大反派那身粗布麻衣,比自已的还要难看不保暖,穿在自已身上,浑身一个激灵:“难看死了,我不要他的衣服。”
“咕噜——”
肚子发出抗拒的声音,宁昔叹了口气:“还是先解决吃的吧。”
大反派饿好几天没吃的,痛感互通后,他饿,她也能感觉到一些,她吃饱了,还是觉得没饱的感觉。
宁昔愤恨吃下三大碗糙米粥。
吃完早餐,烤着火,又重新尸体安详躺。
宁昔在床上躺了会,又重新坐起身,重新跑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去敲谢从危房间的门。
站在门外,看着破了个大洞的门,经过一夜的大雪冷风洗礼,里边进了不少雪,门也不能要了。
叩叩——
敲了好一会,门被打开,真的是打开的,被一股力量打掉在地上,宁昔嚯了声,闪躲的快,才没被门砸上。
谢从危盘腿而坐在竹床上,眼神阴沉沉的盯着眼前端着一碗粥的女人,咬字开口:“你到底有何事?”
宁昔摸了摸鼻子,将碗递过去:“你饿了吧,快吃了。”
谢从危没动,沉默看了眼:“你这么好心,该不会这次又下什么妖毒魔毒进去,想害我,你觉得我蠢,再上次一当?”
宁昔对上他阴凉瘆人的眼神,对着碗拿起勺子吃了口:“没毒,你别废话了,快吃,你几天不吃,我们有些感官互通的,我都吃饱了,每天被饿醒更饿是怎么回事啊。”
谢从危没动,眼神都没多看一眼,只吐出一个字:“滚。”
宁昔来气了,她这爆脾气,拉着脸皮下来给他送吃的,他还摆上架了是吧:“你吃不吃?”
“不吃。”
“给我吃!”
“……”
“你不吃我就撑死我自已,反正我们的命绑在一块了,我死你就得死!”
“……”
宁昔目光发狠,死死盯着他。
谢从危静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碗,几口就喝完,碗一空,就看到宁昔扬起诡异的一笑,他眉心一跳。
宁昔接过了碗,大笑:“吃了我的粥了,快把我换颜术解了,不然你给我吐出来!”
原来算盘打在这里,谢从危冷睨了眼她,没理会,阖上眼,继续修炼。
十息后,痛感袭来,少年倏然睁开眼,入眼的是少女掐胳膊,大腿肉,掐的龇牙咧嘴。
眉心突了突,谢从危吐字:“你真是想死,想死就滚出去。”
宁昔没动,继续掐。
态度很明显,不给她解,她就继续掐,随后就是臀部上的肉,谢从危本不予理会,可臀部上时不时传来锥心的痛,如坐针毡,难受至极。
“嘭——”
空碗当场碎裂。
屋内寂静了下来。
“够了没有?”谢从危阴凉的声音,让宁昔回了神。
“一个字,解不解?”
谢从危没作声。
一盏茶后,目瞪口呆成了系统,下巴差点掉地,看着两个豪不顾形象的扭打掐在一起。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你个死疯子,掐的在用力一点啊!”
“蛇蝎心肠的毒妇,你倒是狠啊,反正一起疼。”
系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系统看的困了,打了个哈欠。
两人终于停下来。
谢从危掐着宁昔的脖子,目光沉沉:“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