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又多了十来个孩子,沈眉庄的肚子还是没动静,这可急坏了沈眉庄。
“沈眉庄怀孕了?”
听到剪秋的汇报,杜瑶不确定的反问了一句。
已经喝了绝子药还能怀孕?
“太医来报说已经有一个半了。”
“太医叫什么名字?”杜瑶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回娘娘,叫刘畚。”
“……”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套路。
“你去查查这个刘太医是谁安排进来的。”
沈眉庄啊沈眉庄,假孕跟你是绝配啊。
这次又是谁要害你呢。
最后查出来这件事是端嫔主导的,杜瑶这才一拍大腿,她居然把这条毒蛇给忘了。
当初齐月宾躲在院里不出门,第一波怀孕潮给她漏掉了,进宫后华妃也没再折腾她,但她依旧选择潜伏,久而久之倒忘了她。
那她这次算计沈眉庄干嘛?
难不成她以为沈眉庄没了皇帝就会想到让她来管家了?
这个还真的有可能,前脚沈眉庄一失宠,后脚端嫔就病愈,皇帝自然会想起她来。
那她怎么就确定华妃不会再收拾她了?
杜瑶想了想,把华妃招了过来。
“你现的怎么看端嫔?”
年世兰被这么一问有些怔忪,转眼情绪就低落了下去,想到了之前齐月宾夜里来翊坤宫的一番话。
“能怎么看,就那么看着呗。”
多的便不愿再提了,她失去等一个孩子时陷入疯魔,带着人给齐月宾灌了一大碗红花下去,绝了她这辈子的指望,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如今拥有了弘基,已经从那种状态中抽离,勉强能心平气和的听齐月宾讲完当初的经过,在齐月宾走后立马着手去查证当年的事。
随着旧人旧物被找出来,年世兰突然有些恐惧,不敢再查下去。
杜瑶被年世兰突然抱住弘基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发白头出虚汗、心慌恐惧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示意颂芝把人扶到矮榻上坐好。
“怎么了这是?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要知道华妃宫里常年点着欢宜香,里面的麝香可是有强身健体的作用,华妃除了怀不了孩子身体比其他妃子健壮多了。
还是很少看到她这么虚弱的模样。
“娘娘?娘娘!”颂芝也吓了一跳,抢过弘基放到奶娘手中,安抚年世兰。
“剪秋!快快去请太医来!”
“颂芝,快将你家娘娘扶到榻上躺着。”
剪秋领命急忙从太医院把章弥拉过来给华妃检查,检查结果是心悸惊慌,气血相冲造成的体僵。
杜瑶:“……”
意思就是心慌害怕有恐惧,心头气血翻涌造成的身体麻痹症状。
什么事情能把华妃吓成这样?
看着床上的华妃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杜瑶把周围的宫人通挥下去。
“说吧,什么事?竟能让你害怕成这样。”
年世兰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杜瑶,内心有些挣扎与困顿。
这个皇后最近两年的变化实在太大,不仅将手里的权利统统扔出去,连自已的丈夫也不在乎了。
联合自已这些年的遭遇,年世兰心头不禁冒出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也看透了当今皇帝的为人?才选择这般避世。
年世兰越想越觉得确实是这样,毕竟杜瑶可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妻子,最是了解皇帝。
过往种种在脑海中浮现,在雍亲王府之时与皇帝策马奔腾爱意绵绵、初次怀孕的惊喜与依恋、流产后她折腾齐月宾胤禛毫无波澜的脸、再次怀孕之时那一波又一波太医的诊脉……
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髻之中,冰凉的触感让华妃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我宫里的欢宜香,里面有东西是吗?”
说完年世兰死死的盯着杜瑶,生怕错过她说的每一个字。
“你发觉不对劲了,你自已找外边的大夫查查看呗,别用你那副怨妇的模样看着我,又不是我给你弄的脏东西进去。”
杜瑶被她那眼神看的受不了,摆摆手不耐烦道。
“齐月宾跟你讲了当年在王府里那碗堕胎药的事情?”
年世兰酝酿好的情绪被杜瑶的不按套路出牌打散,是啊,又不是皇后搞的鬼。
自已对她怨什么怨。
最该怨的那个人,现在还好好的坐在龙椅之上。
听到杜瑶的问题,年世兰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那碗堕胎药是太后给的方子,皇帝找人配的?”
杜瑶双手抱胸,好整以暇。
既然年世兰已经开始怀疑了,她不介意让水浑起来。
“什么?”
年世兰猛的抬头,本来的怀疑对象只有一个,太后竟然也参与到了其中?
“你那么震惊干什么?这两母子本来就五毒俱全,当年我的弘晖不也是被皇帝纯元太后三人算计了么。”
听杜瑶说起大阿哥,年世兰沉默,她进府近的晚,但是她也知道大哥对于杜瑶的重要性。
大阿哥可是庶长子啊!
胤禛他疯了不成?
有些话杜瑶不想多说,直接开口撵人。
“好了,这些事情你要是有兴趣你就自已去查,你要是当个缩头王八,把这些事情憋在肚子里,我也不管你,你现在赶紧回你的翊坤宫去,你儿子还在等你。”
是啊,儿子还在等我。
“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年世兰起床行礼之后被颂芝扶回了翊坤宫,一回到宫就说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招了江城江慎去问诊。
结果是得了风寒,要好好养着,不宜见人、走动。
杜瑶则是开始琢磨齐月宾的事,这齐月宾还真是神机妙算,对整个后宫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么个人才要不要弄死呢?
留着有什么用?
好像跟这次的任务都没什么关系。
杜瑶摸了摸下巴,决定让人把齐月宾叫过来,干脆当面问问她的想法好了。
顺便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还深爱着皇帝,爱到甘愿给他背黑锅。
如果不是,那事情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