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想着假死的计划便没有第一时间回去京城,而是让人将楚月萱带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徐卓安。
看到温泠完好无损,两人都是不由的松了口气,徐卓安的眼眶都是红的,一看就是担心极了。
见到温泠,急急忙忙就要朝她扑过来却被萧知衍抬手拦住。
对上萧知衍冰冷的视线,徐卓安被吓的后退一步,随即带着哭腔望向温泠。
“姐姐。”
温泠安抚的朝他笑了笑。
“我没事。”
楚月萱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还好你命大,你若是死了,我这一身抱负都不知道上哪去施展了。”
温泠是她认定的明君。
徐卓安瞪了她一眼,“呸呸呸,我姐姐肯定比你活的久。”
几人走进帐中,温泠说了自已假死的计划。
“关键是温稚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她不派人核实你真的死了是不会罢休的。”
楚月萱开口。
“不需要她完全相信,她核实也需要时间,我只是怕她狗急跳墙,只要她犹豫片刻就够了。”
很快京中就传出南辰太女外出游玩遇上山体崩塌被埋的消息。
北昭皇帝听到消息立刻让人去挖,结果只找到了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只说其中一具的身形穿着一看就是温泠。
尸体找回的当天,作为温泠唯一的义弟徐卓安自认自已应该是趴在棺椁旁哭的最惨的那个。
他也做足了准备,提前将自已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还狠狠的掐了自已的大腿,力求真实。
但是没想到当天北昭皇帝哭的比他都大声,瞅的徐卓安一愣一愣的,差点都忘记哭了。
眼见北昭皇帝哭的都要背过气去了,伺候的身边的好几个太监一齐才将人拉回去。
下面原本也是象征性过来哀伤一下的大臣也是面面相觑。
是她们得到的消息不对,陛下和南辰太女当真是感情深厚而并非虚与委蛇。
楚月萱和徐卓安都好奇的过来问温泠是怎么回事。
温泠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优雅泡着茶的萧知衍,抿唇开口。
“能怎么回事?做戏呗,总不能是真的伤心。”
楚月萱揣着手嚯了一声。
“那这北昭皇帝做戏可真是下了本钱了啊,你是不知道那哭的啊,哇哇的,给下面的大臣看的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次出行北昭,温泠没打算将徐卓安留下,毕竟人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为此温泠打算将楚月萱也给带上看顾徐卓安方便。
温泠又分了几个身后好的守在徐卓安方便。
这看的萧知衍冷哼一声,“阿泠倒是为他安排的妥当。”
温泠不接他的茬,“他是我弟弟自然要为他打点好一切。”
萧知衍眼睫垂落,遮住其中的深色,青梅竹马的弟弟真是让人讨厌的很。
走之前温泠还和萧知衍去见了北昭皇帝,后期还有些计划需要她配合,被萧知衍下过心理暗示的北昭皇帝见到温泠那是一个开心。
对于温泠所说的计划表示全面配合,她只知道自已应该护着温泠,对她好。
瞧着如此听话的北昭皇帝,温泠直咂舌,控心蛊果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有北昭皇帝打配合,萧知衍和楚月萱的离开并不突兀,一个去寺庙祈福,一个外派出京公干,而徐卓安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只说是伤心过度闭门不出。
等到温稚接到温泠身死消息的时候四人已经赶了大半的路程。
原本温泠回南辰一定是大张旗鼓的,也给了温稚在路上布置人手的时间,如今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温泠这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
温稚捏着手中的信,看着下首的人。
“死了?”
就这么死了?温稚眉眼恍惚一瞬,她日日夜夜都在向天祈祷温泠能够早早入土,现在这么轻易的就实现了?
“可有验尸?”
“我们的人偷偷凑到棺椁旁看过,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还是能从尸体上看出太女的影子。”
温稚嘴边勾起冷笑。
“那就是还不能确定真死还是假死。”
属下垂头禀报。
“当是真死,不说徐公子当日哭的近乎晕厥,就是北昭的皇帝听说当日哭的差点背过气去,几个人拉着才将北昭皇帝拉开。”
温稚咳嗽起来,“是吗?北昭皇帝杀了自已的妹妹,温泠的母亲,你觉得他对温泠有真情。”
那属下的头垂的更低了。
“那许是北昭皇帝在做戏。”
手中的佛珠不断滚动着,温稚略显病容的眉眼闪过带上晦涩。
“殿下何必犹豫,如今这南辰殿下想反无人可拦,何必守着那点虚名。”
略显柔媚的男声传来,温稚抬眼看去,披着一身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门口。
温稚眉眼染过傲气,厉声开口。
“那是乱臣贼子,本宫要的是名正言顺。”
男人叹息一声,“我族内曾有一件密宝,名为控心蛊,有了它南辰皇帝自然会乖乖的将皇位传给你。”
温稚眉眼染上狂热刚想问询就听他遗憾道。
“可惜早年前被人偷了去,如今也不知道用在了谁的身上。”
“可能寻回?”
这样好的东西合该就是她的。
那男人摇头,“寻不回了,我之所以出寨就是为了寻带走控心蛊的人,这么些年没有一点消息。”
温稚拧眉,如今她也没有什么精力去寻那劳什子蛊虫。
茶盏被狠狠的扫落在地上温稚眉眼狰狞。
“温泠你最好是死了,若是没有,我定让你求死不能。”
没功夫去核实温泠是真死还是假死的了。
温稚只能加强了京中的防范,皇宫中亦是加强了防范,绝对不放一只苍蝇进去。
温泠只带着萧知衍和几个身手好的暗卫进了京城,徐卓安和楚月萱先安排在了城外落脚。
进了南辰的客栈温泠就将自已脸上的大胡子,黄泥洗了个干净。
巡视了一圈的闻舟悄无声息的落在屋子里面,看着萧知衍像是没骨头似的靠在殿下的身上吃着水果。
感知到他的视线,萧知衍似笑非笑的看过去,闻舟垂眸。
“殿下,如今南辰皇宫被围成了铁桶一样怕是不好进入。”
温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啊,我们今晚就光明正大的进去。”
都到皇宫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如果不是怕温稚狗急跳墙对温怀月不利,她也不用演假死这一出。如今她都到墙下了,还怕她跳墙?跳了也没用了。
本就是想打温稚一个措手不及,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清点好人手,晚上和我一起直接进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