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国公夫人见笑了,我大嫂着实可怜,她一向把儿媳视若己出,可一颗真心却喂了白眼狼!”
“那江念缨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到处散播谣言,让我们将军府至今都蒙受着不白之冤!”
“以至于整个上京的医官大夫,都不愿意给大嫂治病。”
“几位夫人的出身都比她高贵,谁府上没个侍妾通房,可她非要闹得将军府家破人亡,我们实在斗不过她。”
二夫人抹着眼角的泪花,众人纷纷同情的看着她。
明明江念缨的人影还没出现,就已经成为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风暴的中心。
“成王败寇,斗不过难道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值得秦二夫人拿出来炫耀?”
就在这时,一道讽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众人扭头看去,便见成王妃带着江念缨气势凛冽的款款逼近。
二夫人眸光一闪,吓得赶忙收起了手帕,恨不得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成王妃幽幽一扫在场众人神情各异的脸,轻蔑的笑了笑:
“还真是熟悉的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国公夫人依旧喜欢在背后论人事非,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市井摊贩聚集之地,太有失身份了!”
这一喷,算是把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江念缨含笑的目光落在二夫人的身上,同时伸手拉住了成王妃。
“义母误会了,当初那些事情,官府的案上可都押着证据呢。”
“有些人连王法都能无视,也不敢当面与我理论,只能在背后骗骗善良单纯的夫人们了。”
刚刚还想帮着国公夫人反驳的命妇们,这会儿反倒开不了口。
否则岂不是变成她们不善良,跟着二夫人一同藐视王法?
二夫人哪里想到成王妃会这么巧赶到,还将自己编排江念缨的那些话都听了去。
眼见着命妇们都不敢再多言几句,她只能红着眼眶,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真将受害者的身份演得淋漓尽致。
“二夫人别怕,来者皆是客,我可不允许任何人怠慢国公府的客人!”
国公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已经落在江念缨那张沉鱼落雁的小脸上。
就是这么个小丫头,把上京搅得不安宁?
既然来了国公府,自然要给她一点儿颜色看看!
“好一张伶牙利嘴,难怪能把王妃哄得团团转,也幸好王妃膝下无子,才让你有了可乘之机。”
众人心头一跳,成王夫妇身份如此尊贵,却没有子嗣,这应该是二人心里的痛吧?
居然被国公夫人这样风轻云淡的说了出来,这神仙打架的场景,会不会连累她们啊?
众人皆知成王妃是出了名是脾气差,本以为她立刻就要大发雷霆。
不料,成王妃居然得意的笑了笑。
“本王妃哪有国公夫人的福气,府里的侍妾一个接一个的生,当真是人丁兴旺。”
“我和念缨确实比不上国公夫人胸怀宽广,每隔几年就要帮国公纳妾,简直是天下妇人的表率。”
“各位夫人说对不对?”
要知道,成王妃虽然无子,可老成王依旧待她如初,这才是最难得的地方!
国公夫人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天底下哪个妇人不善妒?
要是真能拴住男人的心,哪位夫人喜欢那些妖艳贱货来迷惑自己的夫君?
不过都是忍气吞声罢了。
她们现在聚在一起辱骂江念缨善妒,可其实心中是又气又羡慕,因为江念缨做了她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四周顿时静悄悄的,她们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成王妃来的时候就该散了。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尴尬至极!
“呵,难道我们说错了吗?就算县主与秦将军义绝了,但往日的情分还在。”
“她怎能对秦老夫人见死不救?只要是个人,就做不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
“我也是好心提醒,毕竟王妃刚认的女儿,能有多少情分,小心将来被拖累,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国公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她的意思是江念缨好歹也在将军府生活了三年。
这可是朝夕相处的情谊,说断就断了,而成王妃收她做义女才不到两个月!
国公夫人本以为如此就能挑拨成王妃和江念缨,哪成想,成王妃却是同情的看向了她。
“国公夫人莫非也被人伤害过,才这般感同身受?”
“只可惜本王妃一向运气好,不但嫁了个值得托付的夫君,还找到了孝顺体贴的女儿。”
“与其操心别人,还是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众人分明感觉到国公夫人已经气得胸口轻颤,不得不说,成王妃的话语确实叫人无从反驳。
江念缨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信国公与国公夫人之间定是早有龃龉。
正所谓蛇打七寸,杀人诛心,所以义母才会三翻四次的提起,把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四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国公夫人有些下不来台。
她不由得咬牙道:“我好像没命人给成王府送邀帖吧?”
成王妃依旧面不改色:“以你我的交情,还要走那种无聊的过场吗?”
“……”
这么多年了,成王妃还是这么泼辣野蛮!
她骂不过老的,难道还斗不过小的?
国公夫人立刻犀利的看向江念缨,“清平县主不打算亲口解释一下吗?否则连累成王府的名声,那可是恩将仇报啊!”
可很快,一道儒雅翩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苏某可以为清平县主证明,上京的医官大夫不肯踏足将军府,只是因为瞧不上将军府的所作所为!”
“据我所知,秦老夫人这些年,一直靠着县主调配的活心丹续命。”
“哪怕离开了将军府,她知晓苏某正在诊治秦老夫人,依旧毫无保留的把药方交给了苏某。”
“如果她见死不救,何必这么做?”
苏从景冷漠疏离的视线掠过此时已经面露心虚的二夫人,吓得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没想到连苏公子也来了!
他该不会,把先前那件事也抖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