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办喜事呀?好大的排场!”
“是李府和张府办喜事呢,听说是三年前就定下的婚约。”
“就是那个遭遇了海难,以为回不来的李府公子?没想到张家小姐居然等了这么久,当真是破镜重圆了。”
“谁说不是呢,这三年来张家小姐还时常去探望李老爷和老夫人,对于这样的儿媳妇,他们是百般的满意。”
“据说李公子回来以后还扬言此生不纳通房不娶小妾,毕竟这世间可没有多少女子能做到这般,李公子好福气啊!”
热闹震天的鞭炮声让出宫不久的秦长卿不由得停驻了脚步。
他遥遥望着对面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
面前一片耀眼热烈的红色,马背上英俊的新郎官喜不自胜的模样,深深的刺入了他的眼底。
秦长卿的心中渐渐翻起了不甘的风浪,明明他也有过这样的福气,明明也有一名女子,苦苦等了他三年。
但她没有等来盛大的婚礼,也没有等来他的怜惜。
对面的新郎官满眼都是幸福,可他呢?
他与幸福失之交臂,他只能看着别人笑,看着别人美满。
这一切,都是拜平瑶所赐!
是平瑶蒙蔽了他!
是平瑶,把他拉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
从未有过的恨意渐渐占满心头……
“今日就成亲?不,不可以!平瑶不清白了,你娶了她,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
“长卿,我们再想想办法,平瑶若是为了救人才落得这幅惨状,起码能捞个好名声,可她不是啊!”
秦老夫人差点又要昏过去,她一夜之间多了大片的白发,眼窝发黑看起来异常可怖。
她努力的想要从榻上坐起来,却无济于事。
一旁的秦长卿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回道。
“皇上想要重用我,武将的名声很重要,我已经始乱终弃了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什么始乱终弃?明明是江念缨善妒狭隘不容人,我们有什么错?”
秦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哪知道秦长卿终于抬眼看她,语气逼人。
“母亲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错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与我说,当初北凉的刺客也袭击了将军府,是江念缨救了母亲。”
秦老夫人眸光一闪,顿时有些紧张,“皇上说的?皇上为什么要提这件事,是不是对我们将军府不满了?”
然而等了许久,秦长卿忽然笑了,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长卿,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原来都是真的,江念缨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秦家,她救了您的命,又照顾了您三年。”
“是我们将军府敲骨吸髓,恩将仇报。”
他的眼神异常痛苦,不由得想起自己先前还在江念缨面前理直气壮,实在是太可笑了!
秦长卿终于缓缓站了起来,他再睁眼时,所有的情绪化成了冷漠。
“从今日起,平瑶是我的平妻,是母亲的儿媳。”
“她不是江念缨,不会来母亲这儿侍疾,也不会给母亲置办名贵的药材补品。”
“所以,还请母亲一切从简,不要有任何怨言。”
秦老夫人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禀报声。
“将军,平军师好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