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侧妃”这两个字,姜挽月眉梢微挑,扫了那丫鬟一眼。
不用她开口,绣春已经大步上前。
“这树写你们主子名字了吗?凭你一张嘴上下一碰,就成你们的了?”
那小丫鬟昂起了头。
“我们主子是侧妃,你们主子不过是个小小庶妾,凭什么跟我们主子争?”
绣春气得拳头都握紧了。
姜挽月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丫鬟一眼,随即开口。
“我虽只是个妾室,但教训你一个小丫鬟还是够格的。冲撞主子、言语不敬,带下去,交给梁妈妈处置。”
绣春和蜜儿立即抓住了那丫鬟。
那丫鬟吓了一跳,大叫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她刚喊了两声,蜜儿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趁那丫鬟懵了的功夫,蜜儿拿巾帕反绑了她的手,叫了絮枝、琼枝两人把人拖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回到了姜挽月面前。
姜挽月继续赏花,仿佛刚才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事实上,教训一个小丫鬟,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她没有怀孕,这也算不得什么。
她逛了小半个时辰后,带着两枝最漂亮的栀子花,返回了梧桐院。
而另一边,那丫鬟被送到了梁妈妈处。
梁妈妈一听是姜挽月的命令,二话不说,当即叫来婆子,掌嘴十下。
婆子用了巧劲儿,十巴掌打完,丫鬟的脸没怎么红肿,但却疼得张不开嘴。
丫鬟摸着脸,哭着跑回了落英院。
一见到任晚棠,她就哭喊着告状。
“主子,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那姜姨娘太过分了,奴婢正在为您摘花,她二话不说就抢走了,还叫人打了奴婢一顿。”
丫鬟颠倒黑白说得那叫一个真切。
“您可是侧妃,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姨娘,竟敢这么对您!实在是太过分了!”
任晚棠皱了皱眉。
“姜挽月吗?我记得她有了身孕,王爷很重视她的肚子,还是别招惹她为好。”
任晚棠也不傻,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
关柔那种不怎么受宠,家中官职不高,父母又不在京中的,欺负就欺负了。
姜家人回了京,还重新得了官职,姜挽月本人又怀了孕,这一看就是不能欺负的。
丫鬟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恼恨,紧接着眼珠动了动,话语一转。
“主子说的是,为了主子,奴婢受这一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主子早日诞下子嗣,奴婢一时的忍辱也是值得的。”
说完,她退了出去。
任晚棠想了想,叫人取了上好的膏药给她送去。
丫鬟感激涕零,涂了药膏就过来伺候,比往日更加殷勤,事事以主子为先,很快,就得到了任晚棠的信任。
靖王来落英院的次数不多,任晚棠进府两个月了一直没能怀上孩子,难免焦虑。
这丫鬟便建议:“奴婢认识一位医婆,她那儿有一种能令人一次就有孕的秘方,主子要不要试试?”
任晚棠起先不是很相信,但在丫鬟的多次劝说下,决定试一试。
她找了个借口出府,去见了那医婆,从医婆那儿知道了不少用这药方的人,还有靠着这药方生下的孩子,立即就信了。
她花了大价钱买下了药,又在医婆的撺掇下,买了一壶特殊的酒。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任晚棠有些心虚,之后接连几天都没有再向靖王献殷勤。
到了五月初,任晚棠做好了心理准备,把靖王请了过来。
两人一道用过晚膳后,任晚棠找借口起身去了耳房,换上了半透明的纱裙,露出了姣好的身材。
“翠蝉,你觉得怎么样?”
她转了个圈,朝丫鬟问道。
丫鬟笑容满面:“主子美极了,王爷见了定会动心。”
任晚棠撩了撩发丝,声音压低了些。
“那酒应该起作用了吧?”
“主子放心,奴婢前两日让人试过了,只要一杯就能立刻起效。”
丫鬟说着,面色如常地捧了一杯茶递到任晚棠面前。
“这是加了薄荷的清茶,主子您清清口。”
任晚棠不疑有他,接过茶盏喝了两口。
茶汤下肚,任晚棠准备出去,可刚走到门口突然一阵晕眩袭来。
“我这是……”
一句话没说完,她就双眼一闭,直接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那丫鬟走过去,眼中的怨恨再无保留,把她身上那纱裙剥了下来,给自已换上,又取出了藏好的面纱给自已戴上,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她走到了外间,看到靖王仍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的酒杯,眼睛半闭着,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不由心下一喜。
“王爷。”她扭着腰肢上前,捏着嗓子模仿着任晚棠的声音,“妾身最近新学了一支舞,想献给王爷。”
靖王没有吭声。
她便壮着胆子再次上前,举起双臂,开始跳舞。
她绕着靖王转圈,摆弄着自认为勾人的姿势,接着一个转身,朝靖王怀里倒去。
“王爷~”
她一只手伸向了靖王的衣襟,意图探进去。
就在这时,靖王突然皱眉,一把抓住了她,往旁边一甩。
丫鬟直接被甩到了地上,忍不住闷哼一声。
靖王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面露嫌弃,接着,朝外头喊了一声。
“荣安!”
哐当!
荣安几乎是撞开门进来的。
看到地上躺着的丫鬟,荣安有些懵。
“王爷,这是?”
靖王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
“带下去严加拷问。”
他扔下了帕子,把那壶酒递给荣安。
“罪名,谋害本王。”
丫鬟瞳孔猛地一缩,看向那壶酒,急急辩解。
“奴婢没有谋害王爷!奴婢真的没有!那只是让人动情的酒,并没有下毒啊!”
她脸色煞白。
靖王挑了挑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本王说是毒酒,那就是毒酒。荣安,还不快带下去?!”
荣安急忙叫来下人,把丫鬟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