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房门被人砰砰敲响。
江声将脸埋在男人颈间,嗓音沙哑说道:“你去开门,我要睡觉。”
就这样被吵醒,朝晏的心情有些糟糕。
他正准备起来,发现青年四肢都缠在自已身上,清冽的眼眸微微弯起,带着几分愉悦。
“你不松开,我怎么开门?”
江声觉得现在这个姿势睡觉不要太爽,听到这话,只能一脸不快地松开起身。
朝晏披了件深灰色的毛衣外套过去开门,外面的人是宋应淮,脸色很不好,身后还跟着两名保镖。
“什么事?”
宋应淮的眼中涌动着几分薄怒,神色冷若冰霜。
“沐尧的两条胳膊被人废了,随船的医生说他的右臂已经完全没有知觉,左臂暂时还不好说。”
朝晏昳丽白净的面容间,神情看起来异常冰冷,像是覆盖了一层万年不化的冰雪。
声线微微有些哑,清冷而又疏离。
“和我无关,你带着保镖过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覆上一个精壮炙热的身躯,肩膀上微微一重。
江声穿得就比较随意了,短袖短裤,修长结实的麦色手臂搂在男人的腰间。
他懒懒地看了一眼宋应淮,慢条斯理说道:“我刚才听到了,沐尧被人废了胳膊,因为他以前想要废了我的两条胳膊,现在报应来了,所以你们怀疑我是不是?”
“那请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南风号上的监控,拍到我行凶时的画面了吗?凶器呢?”
就是因为什么证据都没有,宋应淮只能带保镖过来。
“昨晚十一点的时候,江声,你在做什么?”宋应淮阴冷地开口。
江声用下巴轻蹭着男人肩膀,嗓音沙哑中带着点痞气的随意。
“宋总,都是成年人了,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这个时间还能做什么要我给你详细复述一遍吗?”
宋应淮看向朝晏:“是吗?他昨晚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们一分一秒都没有分开过。”
朝晏想到昨晚他进洗手间独自解决的那段时间,心中微动。
不过男人面上没有一丝破绽,毫无温度的黑眸淡然对上宋应淮逼视的目光。
“我们没有分开过。”
关门的那一瞬间,江声正准备说话,就被男人抵在旁边冷硬的墙壁上。
对方深幽的眼眸有些危险地眯起,压得低哑的声音中透着一种三九寒冬的冷,便又缭绕着些许欲。
“和你有关系吗?”
他问的直接。
江声抬腿,用小腿勾了一下男人。
“朝总,那种时候,我都在想着怎么管住自已的身体,哪有心情去报复别人?”
朝晏从青年的神情,那双眼睛,都看不出丝毫异样。
他伸手落在对方胸前,就连心脏的跳动也和平时一模一样。
沉默几秒,朝晏松了手,又紧了力道,微热的薄唇沿着青年的脖颈一路吻上耳畔。
“别做让我担心的事。”
江声怔了几秒,心口的地方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顿时软得不可思议。
他轻蹭了一下对方,半真半假地玩笑说道:“朝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我做过最不普通的事,就是和你谈恋爱。”
朝晏怀疑江声,可是对方这样说,他不清楚具体情况,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很有可能无法及时出手善后。
旅程结束以后,朝晏立即暗中展开了对于沐尧家公司的打压。
同时,他将让方序查到的资料摆到了陆景祁面前,提出了合作的建议。
之前朝晏工作忙的时候,江声不好意思去找人。
现在名正言顺了,一到双休日,他就跑到晏氏集团陪着上班。
坐在沙发上,江声装作玩游戏打发时间,实际上呢,他的注意力都在认真工作的朝晏身上。
靠,他老婆也太美了吧!
那双手摸什么文件,真浪费,摸他啊!
朝晏忙到五月底,工作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今天刚好是星期五,他顺道去云州大学接江声。
青年背着书包走出校园,一打开车门,看到坐在车后座的男人,乌发雪肤,面容俊美无俦,嘴角立即扬起一抹弧度。
他坐进去,克制着情绪说道:“朝总,公司的事忙完了,我还以为你要忙到年底呢。”
朝晏抬手落在青年后颈上,微微用力,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没忙完,暂时能休息几天。”
只是一记温柔的啄吻,不曾深入,江声就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他往前座的司机看了一眼,故作淡定说道:“你再不休息,就是失职了,哪有像你这样当……当人男朋友的?”
江组长想说的是,哪有朝组长这样当人老婆的?
朝晏知道最近他忙,没有时间陪江声,对方来公司,也只能在旁边静静等着。
“今晚我好好陪你。”
江声这简短的一句话中窥的了某些深意,耳根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他是不是听错了?
今晚?
陪他?
是开荤的意思吗?
江声直接就迷糊了,洗完澡以后被男人拉进怀里,坐在沙发上就亲了起来。
那股干净的雪松气息不复以往那样清冽透彻,绕在鼻端的时候,仿佛混着初夏的热度,暧昧撩人至极。
江声被蛊惑着,引诱着,控制不住地想要侵占对方,野兽侵略般吞噬他喜欢的这个人。
朝晏……
朝晏……
他的……
这个人现在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江声强势霸道地将男人按在沙发上,幽暗的眼眸毫不掩饰着占有欲,扫过对方尽在阴暗中愈发绮丽的眉眼。
“是你先开始的。”
青年说着便有些粗暴地吻下来,对方修长的手指缓缓穿梭进发丝间,指腹的薄茧抚过头皮,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刺激感。
就在江声亲得正带劲的时候,对方慢条斯理的动作让他直接愣在了当场。
朝晏他……
手……
男人的动作不算过分,可是对于江声来说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
“不是。”江声看着下方眼尾潋滟着薄红的男人,嗓音压抑着,“你在干什么?”
朝晏视线幽沉地看着青年,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
江声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赶紧从朝晏身上爬起来,把脱了一半的睡裤穿好。
朝晏见他这般,有些疑惑地坐了起来。
被粗鲁扯开的睡衣半遮半掩着那副健硕完美的躯体,冷白如玉的皮肤间,遍布着江声留下的痕迹。
“怎么了?”
江声的手指都还是热的,心却是凉的。
被朝晏碰过的地方也是,虽然是热的,可是他却觉得拔凉拔凉的。
他羞愤欲死,捂着脸说道:“你……你不是下面的吗?”
朝晏视线懒懒散散扫过害羞的青年,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尖,语气意味深长。
“江声,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