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嘻嘻哈哈地说道:“哎呀呀,真的没事啦!我还年轻着呢,多跑两步路算得了啥?权当锻炼身体喽!”
说着,他还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仿佛这点路程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接着,许大茂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格外恭敬起来:“哪能跟您这些前辈相比啊!您们为了如今这般美好的生活,可是付出了太多太多的牺牲呢!没有您们当年的拼搏与努力,哪有咱们今天的安稳日子啊!”
李副厂长原本心情就不错,听到许大茂这一连串的阿谀奉承之词后,更是心花怒放,兴致勃勃。
尤其是想到刚才许大茂悄悄塞给他的那条小黄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此时对许大茂之前的那些不好印象早已烟消云散。
只见李副厂长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往楼上走去,但还是忍不住回过身来,朝着许大茂微微摆了摆手,装作一副对他的马屁不以为然的样子。
可实际上,他嘴角那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毕竟,许大茂这一番马屁实在是拍得过于直白和露骨了些,要是他表现得太过欣喜若狂,难免会让人觉得他不够稳重。
再者说,人家许大茂都拿出这么贵重的小黄鱼来了,他总得摆出个相应的姿态不是?
“哎呀,你呀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我身为咱们厂里堂堂正正的领导干部,还是副厂长呢,我的职责可不就是全心全意为厂里的工友同志们排忧解难嘛!这一点难道还需要我反复强调不成?”李副厂长语气严厉,但又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住了,以后要是再碰到啥难题,可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能够解决的,绝对会帮你处理妥当!”
说完这番话,他目光如炬地转身看着许大茂。
被训诫的许大茂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嘴里连声道:“是是是是……”
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早已翻涌起无数波澜,忍不住暗自腹诽起来:哼,刚才我给您送鸡鸭、喜糖喜酒的时候,您那是什么态度呢!
明摆着瞧不上眼呐,不仅敷衍得要命,甚至还有几分不情愿的样子。
可是后来等我送上了那一根小黄鱼后,嘿,您这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前后两种态度,那差别简直比天与地之间的距离还要明显得多!
不过,这些心里话许大茂自然是不敢轻易吐露出口的,毕竟今天自己送来的这些东西可不能白白浪费掉呀。
......
许大茂在李副厂长家中对刘海忠大肆进谗言后,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此时,李副厂长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亲自将许大茂送出门外,并一直送到了筒子楼下。
“大茂啊,你这回去路上慢点儿走!我跟我夫人刚才跟你讲的那些个结婚时需要注意的事项,你可得一条不落地全都记到心坎儿里去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有啥疏漏的地方。
毕竟,结婚对于咱们男人来说,可是人生中的头一等大事!”李副厂长刻意提高音量大声说道,那声音响亮得仿佛能传遍整个筒子楼,显然是有意说给周遭邻居们听的。
许大茂自然是心知肚明,立刻满脸堆笑地回应道:“好嘞,李厂长,您放心吧!您和夫人的叮嘱我都记得牢牢的呢,哪敢忘啊?
不过,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儿,等我结婚那天,您无论如何也要带上夫人一起来我们家喝喜酒、参加我的婚礼啊!”
李副厂长微笑着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一般灿烂夺目,满口答应道:“哈哈,那是一定的!大茂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到时候我肯定会携全家老小一同前去,给你好好庆贺一番!”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得嘞,厂长,那我就走了,您留步哈!”
许大茂满脸堆笑地走出楼道口,一转身,却见李副厂长似乎还想再往外多送几步。
他赶忙回过头去,冲着李副厂长连连摆手喊道:“哎呀,厂长,您别再出来啦,快回去吧!”
说罢,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脚下生风一般朝着自行车棚大步流星地走去。
不多时,许大茂便来到了自行车棚前。
只见他动作娴熟地打开车锁,跨上自行车,双脚用力一踩脚踏板,车子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车轮滚滚向前,带起一阵微风,吹拂着许大茂的衣角,而随着他越行越远,其身影在昏黄的路灯光照耀下变得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李副厂长则面带微笑,慢悠悠地踱步回到了家中。
刚一进门,李夫人便迎了上来,她微微皱着眉头,目光紧盯着李副厂长,一脸狐疑地问道:“老李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呀?你今儿个咋对那个许大茂如此热情呢?
不仅笑脸相迎,说话还客客气气的,平日里可没见你这样对待过他呀!”
李副厂长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的外套,然后顺手将其挂到了墙上的挂钩上。
接着,他转过头来,对着李夫人卖起了关子道:“嘿嘿,我的夫人呐,这里面可是有些许关窍的,只不过嘛……你不知道而已。”
李夫人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
她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副厂长追问道:“啥关窍?你倒是快给我说清楚呀!别在这里跟我打哑谜了。”
李副厂长闷声不响,嘴角却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伸手探入许大茂送给他的鸭子腹中,摸索片刻后,竟掏出了一根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条!
“快瞧瞧这是啥玩意儿?”
李副厂长故意提高声调,将手中的金条举到眼前晃了晃。
李夫人闻声凑上前去,定睛一看,顿时满脸惊愕,失声叫道:“天哪,竟是金条!”
她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望向李怀德,急切地问道:“我记得那个许大茂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放映员罢了,他究竟是打哪儿搞来如此贵重的金条呢?
这玩意会不会变成你的把柄啊?要是被人发现可就麻烦啦!”
李副厂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宽慰道:“别担心,夫人。
谅那许大茂也没胆量拿这个来要挟我,还是照老规矩办,你赶紧把这烫手山芋藏好喽,等日后咱有需要时再取出来派用场。”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那根小金条递到了夫人面前。
李夫人见状,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诧之色,而是从容地接过金条,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
瞧她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显然这种事情已非头一遭经历,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
许大茂一路上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在如水的夜色之中悠然地骑着那辆老旧但擦得锃亮的自行车,朝着家的方向——南锣鼓巷疾驰而去。
幸运的是,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但当他抵达 95号四合院时,院门尚未关闭。
就在这时,刚刚上完厕所准备返回屋内的秦淮如不经意间瞥见了许大茂满脸春风地归来,看见他兴高采烈的模样,仿佛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哎,许大茂!”秦淮如出声喊道。
许大茂闻声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秦淮如。
他的嘴角立刻咧得更开了,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停下了正迈向四合院的脚步。
随后,他将自行车稳稳地停靠在前院门口,转过身面向秦淮如,脸上挂着一抹让人有些不舒服的猥琐笑意。
开口问道:“秦淮如,你叫我有啥事儿呀?”
说话的同时,他那双不大却透着几分狡黠的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秦淮如的全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的不怀好意。
然而,对于这样的目光,秦淮如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或者羞涩,只是面带微笑,平静地看向许大茂。
神色中略带好奇和试探地问道:“许大茂,瞧你这乐呵劲儿,到底是去干啥大事儿啦,咋能高兴成这样?”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嘴角随即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嗨呀,还能是什么事情?不就是我亲自跑了一趟,去找了咱们厂里的李副厂长,还有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干部嘛!
他们全都一口应承下来啦,说是等我和海棠办喜事那天,一定会亲临咱们四合院里,给我们小两口送上最诚挚的祝福与道贺!”
就在这时,刚刚走到门口准备关门的阎埠贵,恰好将这番话听了个正着,他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见他嘴巴微张,结结巴巴地问道:“啥……啥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又接着追问道:“许大茂,你刚才说厂长还有厂里的那帮干部都会赶来给你庆祝婚礼?”
许大茂闻言,脑袋高高扬起,下巴几乎要抬到天上去了,脸上满是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神色,鼻孔里甚至还哼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那当然啦!难道李厂长亲口说出来的话,还会有假不成?”
话音未落,只听得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惊叹出声:“嘶——!”
他一边咂舌,一边竖起大拇指对着许大茂连连夸赞道:“哎呀,大茂啊,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到底还是大茂你在领导面前有分量呐!”
说完,还冲着许大茂投去羡慕不已的目光。
与此同时,阎埠贵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唉,我的大儿子阎解成怎么如此不成器呢?与许大茂相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呀!这可真是应了那句古老的谚语——‘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呐!”
想到此处,阎埠贵不禁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然后,他转头对许大茂说道:“好了,大茂,时候不早啦,咱们还是赶紧回屋去睡个安稳觉吧,我可得把这院门给锁上咯。”
听到这话,许大茂连忙回应道:“好嘞,阎老师,您放心锁门便是。”
说罢,只见他兴高采烈地迈步走进了四合院,一边走着,一边推动着那辆自行车,缓缓朝着后院行去。
原本呢,他心里还琢磨着要不要趁机和秦淮如调侃几句、说笑一番呢,毕竟今日里发生的事情让他着实开心极了。
虽说送出一条小黄鱼确实有点令他心疼,但能借此机会给刘海忠上上眼药,又成功实现了自己的目标,这点付出倒也是完全值得的嘛。
许大茂进了四合院之后,秦淮如也跟着进了四合院,向着贾家走去,进屋之后,贾张氏看着她,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道:“秦淮如你就上个厕所,怎么这么长的时间呢?”
“现拉现吃?还是怎么着?”
秦淮如被贾张氏的一番话给噎住了,“妈,你怎么这么说呢?”
“什么现拉现吃?我去厕所的时候看到了许大茂,就跟他聊了一会儿。”
贾张氏不屑的扫了一眼秦淮茹,撇了撇嘴,“怎么的?想要傍上许大茂,人家能看中你?”
“不是说他就要跟前院于莉的妹妹于海棠结婚了吗?”
“人家于海棠是个黄花大闺女,你不过是一个寡妇,人家能看上你?”
“你可别异想天开了。”
秦淮如面对着贾张氏的污蔑,有些想要爆发,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但是,看着已经睡着的三个孩子,秦淮如还是忍了下来。
“妈,您能别多想吗?”
“我要是想要找男人,不早就丢下孩子走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我秦淮如是个什么人,您这么些年还看不出来吗?”
贾张氏轻声的哼了一声,再没有什么言语,毕竟她也知道秦淮如确实孝顺,而且贾东旭去世这些年要不是秦淮如,她哪有那本事养家。
只不过,她得帮着儿子看着秦淮如,再说了,她好不容易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她还不能给儿媳妇立规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