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此时脸色变的非常难看,他的嘴唇都开始颤抖了。
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外甥超脱了自已的掌控。
经过李泰的事后。
朝中所有人都傻眼了。
所有人都必须接受一个事实,抄书事对李泰的影响是空前的。
李承乾本身就摇摇欲坠的太子之位突然就变的不是那么岌岌可危了。
大家都以为李泰会顺理成章做新太子。
好巧不巧这一下算是直接让所有人不会了。
那接下来就必须重新审视李承乾了!
就像是李承乾自已说的那样。
他是大唐最具法力的继承人了。
他就是一面活招牌。
自然就会有不少人靠上去。
长孙无忌此时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
他需要好好的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李承乾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已的东宫。
刚刚坐下来步贺就走了进来。
“殿下,陛下那边有人来库房中拿走了一部分您带回来的种子。”
李承乾则是挑眉道:“可有回复?”
步贺则是小心的开口道:“陛下派人来传话要奴婢告知殿下。”
“接下来的事可以做了。”
李承乾则是嘴角微微翘起道:“父皇还是急性子。”
“不过也对。”
“这样的事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着急。”
杜荷此时站在远处看着李承乾道:“殿下,打蛇要打七寸啊。”
“魏王如今虽然受挫了。”
“可是朝中的根基还在。”
“陛下也没有下旨要他就藩。”
“您看不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动手?”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最起码也要让魏王就藩啊。”
“您说呢?”
李承乾则是眼神变的有些冰冷道:“不着急。”
“他之前想着坐看风云起。”
“想要看着孤从楼顶下来。”
“想要逼着孤做不可言事。”
“想就藩?”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李承乾表情冷酷道:“孤受过的罪,他自已也要受一遍。”
“老二不是能耐吗?”
“不是最像父皇吗?”
“那就看看他敢不敢做和父皇一样的事了?”
杜荷则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心开口道:“殿下,您的意思是要逼着魏王做不可言之事?”
“他....敢吗?”
李承乾则是淡淡一笑道:“这不是他敢不干的事。”
“到了今日这一步。”
“谁都明白魏王与孤不能两全了。”
“大家都下注了。”
“你说你自已不玩了就不玩儿了?”
“这可由不得你。”
接着深深叹气。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接受命运的安排了。”
“他不走,他身后的人也会推着他朝前走的。”
“你以为他有这么大本事就是舅舅支持他?”
杜荷则是脸色怪异道:“难道还不够吗?长孙大人的支持在微臣看来是足够了啊。毕竟是朝中的宰相啊。”
李承乾则是无奈一笑道:“孤这位舅舅此时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已。”
“代表的是他们身后的世家门阀啊。”
接着讽刺一笑。
“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啊。”
“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他们不会允许自已失败的。”
“自然是要有动作的。”
杜荷此时脸色苍白的开口道:“若是如此...岂不是说殿下之后就要面对世家门阀了?”
“这......”
李承乾则是淡淡一笑道:“孤是太子,孤要做的是真皇帝,孤不想让做假皇帝。”
“所以迟早是要对上的。”
“不过就是早晚的事罢了。”
接着古怪的笑了笑。
“况且如今还有父皇在。”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盯着。”
“老子护着儿子是应该的吧?”
“况且父皇那么要面子。”
“总不能要受人摆布吧?”
杜荷此时严肃的看着李承乾道:“那如何才能让陛下做出选择呢?”
“我们需要做什么?”
李承乾则是淡淡一笑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骄傲的世家门阀会让父皇动手的。”
“反正孤不是皇帝。”
“丢人的不是孤。”
“这种事就要看谁先受不了,父皇若是受不了,那自然就要做出抉择了。”
“谁先决定,谁就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规矩。”
“若是父子都要坏了规矩,那牌桌上的人怕是都不愿意跟你玩儿了。”
“因为你没品。”
杜荷此时人都傻了。
“那我们就等着?”
“就什么也不做?”
李承乾则是回忆着自已飘荡千年种种,缓缓的抽出来纸张。
轻轻的开始在上面写下了一些东西。
随后递给杜荷。
“这上面有两样东西。”
“第一样就是制糖的秘方,你拿着这个召集工匠就在孤的皇庄里做。”
“第二件东西是一份规划。”
“从今日起就在京师设立我大唐国报。”
“记住了,先开始不要那么张扬,找些说书的来,也找些市井的人,先写些风流韵事,花魁等等,或者鬼怪杂谈。”
“每日都要坚持早长安发卖。”
“记住了!”
“便宜。”
“一定要便宜。”
“最快的速度让他风靡长安。”
杜荷则是表情严肃的点头道:“殿下,制作白糖的方法实在是精妙。”
“而且是您的独门绝技。”
“日后日进斗金也是绝对的。”
“可这个大明国宝是什么东西?”
“这么多纸张和人力都撒进去。”
“这不是....赔钱吗?”
李承乾则是意味深长的开口道;“自古以来,世家能传播自已的影响力,在百姓中有威望。”
“不过就是他们垄断了读书和上升的渠道。”
“他们靠着周围的读书人给自已歌功颂德。”
“他们说什么百姓就相信什么。”
“国报短期都是一些杂谈,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消遣之物。”
“可若是有一天突然上面就有了世家众人的罪状。”
“将他们迫害百姓和垄断上升渠道的事写出来。”
“告诉天下人到底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你说会怎么样?”
“到时候他们还能像是如今一样有恃无恐?”
“他们想要靠着舆论来让孤从这里下去。”
“孤就用你最擅长的东西打断你们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