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值班医生看着宴廷爵被送进医院,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先送进手术室。
景琬琬木着脸盯着他,对方看见她愣了下。
“少夫人?您也来了,宴少这是怎么回事?”
“喝多了,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我明白了,您去顶楼手术室等,我先去看看宴少的情况。”
景琬琬打了个哈欠,想着这里是宴氏集团旗下的医院,那医生也认识宴廷爵,便要走。
“少夫人,您先别走,如果一会需要手术,还得需要您签字的。”医生想起来,回头朝景琬琬叮嘱。
“还要动手术?他就是摔下楼而已。”景琬琬心里有些没底,收回了脚步。
“摔倒是最容易出状况的,特别是大脑,现在互联网发达,您应该也看到了不少有关老年人直接摔死的新闻吧?”
“行,您先去吧,我等着。”
对方笑了笑,转身跑走。
景琬琬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过十二点了,她今晚是不能睡个好觉了。
摸了摸睡衣口袋,走得太急,手机也没带。
手术室里,医院里在场的值班医生都围着宴廷爵做起详细的检查。
“宴少的血压脉搏指标都很好。”
“验血没什么问题,就是体内酒精度有点高。”
“瞳孔也正常。”
“头上身上没有明显肿大情况。”
主任问:“脑部CT怎么样?”
负责脑部CT的那医生拿着CT片仔细看了看,“也没什么大问题,轻微脑震荡。”
几个医生都松了一口气,主任道:“送去观察室吧,跟少夫人说一声,让她别担心。”
突然,主任的手腕被人用力捏住。
主任低头看去,对上宴廷爵深邃的眼睛。
“告诉她,严重脑震荡,需要静养,不能受任何刺激,不然后半身下半身不遂瘫痪在床,需要有人一直照顾!”
“?”所有的医生一脸茫然,不明白宴少这是闹哪样。
诅咒自己?
宴廷爵捏紧主任的手腕,“听我的,给你们三个月工资作为奖金,不听我的,全从京都滚蛋。”
主任咽了咽口水,“好、我知道了,您放心。”
其他医生也是连连点头:“宴少您放心。”
宴廷爵嘴角勾了个冷笑,松开主任。
像个傲娇的公子哥指挥道:“给我的头包起来,包厚一点。”
主任连连点头,讨好地问:“要不要给您脖子戴个颈托儿?这样除了脑子,您还可以给少夫人说您脖子骨折了,会让她更加心疼您。”
“滚!谁要她心疼!”话音刚落,宴廷爵不自在地点头,“就照你说的办。”
主任心里一阵好笑,没想到宴少也有今天啊!
手术室的门打开,景琬琬轻飘飘看过去,她觉得宴廷爵牛高马大的,摔一跤不会怎样。
她都做好了,回家的准备。
然而,就那轻飘飘一眼,就见几个医生表情凝重,再朝推床上瞟过去。
她不由自主起身,疾步上前。
“怎么回事?不就是摔一跤吗?头还包成这样?刚刚也没见血啊,脖子又是怎么回事?”
主任脸色凝重,叹了口气,心疼又懊恼道:“你们先把宴少送去重症监护室。”
景琬琬皱眉,“重症监护室?他生什么大病了?”
“少夫人您别紧张,听我慢慢说。”主任又叹了口气。
“你别老叹气,快说!”
“宴少这一跤摔得不轻,严重脑震荡,脖子骨折。”
“他是脆皮吗?”景琬琬感到心烦,她实在没想到宴廷爵这么不经摔。
“我刚刚问过我们救护车上的医生了,宴少是从楼梯最上面摔到一楼的,难免伤得重。不过少夫人您放心,只要好生照顾,别刺激到他,后半生瘫痪的几率还是比较小的。”
“啥玩意?”景琬琬眨了眨眼睛,“就一脑震荡,还能导致瘫痪?”
“少夫人有所不知,宴少的脑震荡导致颅内出血。”
“那开颅处理啊!”
“已经用最科技的无创方法处理过了,但还有一点点压迫着神经不方便处理,只能让它自行消失。”
景琬琬有种日了狗狗的感觉。
特么宴廷爵也太能中彩票了吧?
“那他这样,我如果说离婚,算不算刺激他?”
主任一惊,瞬间明白宴少为什么要骗少夫人了。
忙道:“千万不可!任何会让宴少情绪不稳定的事情不能做,也不能说让他不开心的话,不然他的伤很难恢复。”
“……”
“一旦宴少瘫痪,害得就是你的一辈子啊!到时候你要想离婚,所有人都只会认为您是恶毒没良心的女人,认为……”
“好了,别说了。”景琬琬心乱如麻,“那要是恢复得好,对他以后的生活没影响吧?”
“自然是没有影响的。”
“那多久能恢复好?”
“这个嘛,少则半月,多则半年,更多的也有可能的。”
“半年?”
“是的,少夫人,主要还是看他颅内那点血什么时候能自行消失。”主任认真说着,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那宴少那边,就麻烦少夫人您自己照顾好,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询问我们。”
景琬琬白了眼主任,“行,我知道了。”
她真的好想说你们是宴氏集团旗下的公司,有义务照顾他,给他请最好的护工!
主任从她的白眼里看到了什么,和和气气道:“还请少夫人理解我们,那毕竟是宴少,医院里没人敢亲力亲为,如果照顾的不好,关系着一家老小的命运。”
景琬琬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护士拉着全身消了个毒,就送进了宴廷爵的病房。
她看了看监测医用仪器,拉了一张椅子到床边,看着宴廷爵。
“你说的你是不是霉运到家了?摔个跤还能把自己送来医院。”说着,朝宴廷爵的脸竖起一个大拇指,“真是了不起啊。”
宴廷爵咬着牙,努力告诉自己:不生气,不与这可恶的女人一般见识!
景琬琬瘪了瘪嘴,手肘放到床边撑起脸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宴廷爵。
暗暗数了数他脸上的擦伤,轻声挖苦:“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嗜酒?怎么不直接来个酒驾一头撞死一了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