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时琛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备注,按了静音,没打算接。
下一刻,那通电话又打给了我。
我接了。
沈微的哭泣声传了过来:“江琳,时琛在不在你那里?你告诉他,我受伤了,在xx医院。”
电话那头还有几声辱骂声。
“你这个贱女人,长得那么漂亮,尽做些勾搭别人老公的勾当。”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把我家那个在你身上花的钱都还回来,不然你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沈微的哭声、尖叫声越来越大。
我开的免提,陆时琛也听得一清二楚。
可他眼里只有冷意,轻声道:“不用管她,这是她自找的。”
凉薄的话从陆时琛嘴里说出,也被那头的沈微听了个清楚。
她哭着叫陆时琛的名字。
“时琛,你不是爱我吗?你忘了高中的时候我们有多好了?”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啊,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初恋是最难让人忘怀的,不然,陆时琛也不会惦记她这么多年。
我知道,他绝对不仅仅是想报复沈微,当初那份纯粹的真心,他也有。
只是我发现了他的秘密,那些不堪的过往也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一时间,恨意占了上风,爱意就显得微不足道。
电话挂断,我赶走了陆时琛。
可他却没有自知之明。
他把用在沈微身上的心思,又用在了我身上。
9999朵玫瑰、价值千万的手链、还有广播里的道歉。
若是以前,陆时琛这般,我会很高兴,我会觉得他是真的爱我。
可现在,我却烦不胜烦。
我把东西扔进了楼道间的垃圾桶里,却在楼梯口看见了陆时琛。
他眼底一片青紫,眼眶布满了红血丝。
看见我后,他表情微微一动。
“抱歉,我不是故意出现的,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我当着他的面,扔了所有东西。
陆时琛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却是笑着问道:“是不喜欢吗?那你喜欢什么,你告诉我,我再去买。”
“我喜欢你滚。”
陆时琛脸上的笑落了下去,浑身被孤寂笼罩。
他说:“琳琳,我不想走,我也不会走的。”
他这般执着,忽然让我想到了才恋爱那段时间。
那时陆时琛生了好大一场病,在病床上都看不出生气儿了。
他也是千方百计要和我分手。
那段时间,是他脾气最暴躁、最坏的时候。
可我却固执的不肯分。
我忍受着他的冷暴力,他却躺在床上殷切的盯着手机,眼里满是期待。
后来我问医生,她说陆时琛是思虑过多,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的生病。
后来他渐渐好了,一次聚餐上,我才听他的室友说起沈微。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陆时琛有个初恋,分手两年了。
但这两年他都没能走出来。
那时我还佩服他是个情种。
现在再看,我只觉得我傻,追了个心里有人的主儿。
我转身,不再看陆时琛。
突然,一道人影冲了过来。
“贱人,原来你躲这里来了,你为什么要抢走陆时琛?为什么?”
沈微疯了似的朝我扑来,我来不及反应,被她猛地一推,身子往后栽去。
“啊!”
天旋地转间,有人抱住了我,手捧着我的后脑勺。
“琳琳!”
我和他一齐滚下了楼梯,耳边是沈微尖锐的大笑。
楼梯间一时混乱起来,有几个保安听到声音冲了过来。
“她在这里。”
“按住她。”
我撑地起身,却看到护住我的陆时琛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滴。
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问我有没有事。
我眼眶温热,气他都这个时候了,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别人。
把陆时琛送到医院后,警察也赶了过来。
沈微没有检查出有精神疾病,所以她这算是故意杀人。
被判了三年。
也是这时,我才知道沈微的事情败露后,一直在被那些太太们报复。
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归结到了我身上。
她认为,如果不是我,陆时琛一定会去救她,她就不会被打住院,还被欺凌那么久。
陆时琛听了后,却没有丝毫反应。
他的右手骨折了,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这几天,我也在医院陪护,却没有动摇要离婚的心。
陆时琛垂下眸,苦涩一笑:“琳琳,还是不能原谅吗?”
我摇了摇头:“这是两码事,如果不是你,沈微也不会想来杀我。”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陆时琛。”
他听懂了,没再挽留。
出院那天,我们就去了民政局。
出来时,我和他持续了两年的婚姻,也彻底结束了。
我要回水市,临走时,陆时琛固执的要来送我。
他提着我的箱子,送我上了车,却又迟迟不肯离去。
我在车里,他在车外。
身旁的人打趣似的问道:“你男朋友啊。”
我摇了摇头,轻笑道:“不认识。”
我和陆时琛,从此各归各处,只是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