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纹打开家门时,一如既往地里面反锁了,没有成功。
坚持不懈地打了十几个电话,妻子张榕才打开了门,有些不满地说:
“催什么催,不知道我在里面忙得要死吗?”
“整天回家就只知道当大爷,这究竟是你的家还是旅馆呀?”
弟弟孟博从她的身后探出头来:
“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做男人要懂得体贴妻子的辛苦,不然要变成老光棍的哦。”
说这话时,妻子张榕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
至于我。
只不过回家后发现自己被锁在外面,想进个家门而已,一句话未说,就背上了好几项罪名。
我不是没有和张榕说过,小区里治安很好,不用整天反锁门。
她当时就反驳我了:
“孩子就是我的生命,但凡他们出一点点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如今想来,是怕我提前回家,撞见他们的奸情吧。
看着她略略凌乱的秀发、嫣红的嘴巴,惊觉如此明显的痕迹,我居然从来没有疑心过。
因为我和孟博从小相依为命。
可以说,我怀疑过我的枕边人,都没怀疑过他。
不曾想,是他们联合起来给了我重重的一击。
开饭了。
三个小孩一如既往地去缠着孟博,让他开短视频。
他们喜欢边看手机边吃饭,而我是一直不允许的。
我没忍住:
“好了,吃饭看手机是会近视的,老大你赶紧带着弟弟妹妹坐回去。”
老大更用力地抱紧孟博:
“不要,我就要坐在叔叔这。”
孟博把手机放到他跟前,笑着对我说:
“哥,小孩子就是拿来宠的,你那么凶干嘛?”
三个小孩拿到手机高兴极了,奶声奶气地说着谢谢叔叔。
孟博用手捏捏他们的脸颊:
“既然我对你们这么好,喊什么叔叔?喊爸爸呀。快点来跟我喊,爸爸,爸爸……”
端汤上来的张榕白了他一眼:
“别胡说。”
孟博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的?我们男人之间就是喜欢当爸爸的,我哥也知道的,对吧。”
是啊。
以往他每次让孩子喊他爸爸,我都取笑他想当爸爸,就赶紧自己生一个。
没想到,那个蠢的人是我。
人家早就当上孩子的爸爸了,而且一当还是三个。
这一次,我没有一带而过,而是沉下脸:
“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你究竟懂不懂什么是礼义廉耻?”
“你要是想当爸爸,就自己找个老婆……”
而不是整天盯着别人的老婆。
这是我第一次在孟博的面前生气,他有些愣住。
但话还没说完,张榕已经砰地一下把汤碗摔碎在地上。
她语气冷冽:
“孟然,你工作上遇到烦心事能不能别带到家里来?没人有义务接受你的坏心情。”
最后,她拉走了孟博和三个孩子,进了玩具房。
完了,扔下一句话:
“等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向我们道歉,才有资格和我们说话。”
一门之隔。
门内欢声笑语,宛如真正的一家人。
门外杯盘狼藉,窗户上倒影的人形单影只,看起来格外可怜。
每一次争吵都是这样。
张榕被我宠坏了,一定是我伏低做小地哄得她满意了,才勉为其难地原谅我。
可这些年来我得到的是什么呀?
是给我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生下了三个都不是我的孩子,还在我的家里偷情。
原本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不曾想,是他们帮我做出了决定。
一天晚上,我一时忘记了喝下张榕送来的热牛奶,而是偷偷跑到卫生间里倒掉。
那晚,孟博进了张榕的房间。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在监控里看着张榕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那天晚上回到家后,她命令式地说:
“老大又想要一个妹妹了,今晚我去你的房间。”
我气到浑身发抖。
她这是又有了,想找我给孩子上户口呢。
上次怀了老三的时候,她就是这样。
完成任务后,她就会一脚把我踹下床,再也不许我靠近她半分。
她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傻吗?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
“不用了,孩子已经够了。”
我本以为张榕为了给孩子上户口,怎么都会伏低做小,讨好我一段时间吧。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已经习惯了对我颐指气使,他们又怎么会愿意向我低头呢。
他们干脆在我的汤里下了药,张蓉伸手就来撕我的衣服。
可我弟还没走,守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