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没有死，听到沉烨的话怨毒又扭曲的看向我：“果然是你！是你蛊惑沉烨为你报仇！”
“你和你那个爹一样，是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
沉烨大怒，又往她身上补了一剑：“闭嘴！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意。
母亲的鲜血流了满地，却还在不甘的咒骂着我。
我以为我早已习惯，并接受了她不爱我的事实，却还是会忍不住心痛。
沉烨再次问我：“阿雁，你开心吗？”
我摇摇头：“我不开心。”
沉烨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片刻后，又强撑着笑了起来：“没关系。”
然后，他又带我去找了昭铃。
昭铃还无知无觉，欢喜着迎了上来。
这次沉烨没有直接杀了她，而是割下她的四肢，让昭铃无法逃跑。
昭铃痛得大叫，狼狈的趴在地上。
“沉烨哥哥，为什么这么对我？”
沉烨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你和你娘这样不择手段，难道不该死吗？”
昭铃一愣，看向被沉烨护在怀里的我，眼里满是嫉恨：“你既然知道她做了十世肮脏轻贱的娼妓，为何还要护她？”
“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沉烨冷嗤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一个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野种！”
“你若足够听话，那我也能把你当作妹妹一样宠爱，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阿雁动手。”
昭铃的表情明显被刺痛，看着我气得浑身发抖：“贱人！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不去死！”
她的咒骂与母亲如出一辙，我静静的听着，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沉烨却听不下去，一脚踹到她脸上：“我现在之所以还留着你的命，不过是让你将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来！”
下一秒，刺耳的惨叫声响起。
沉烨竟硬生生将昭铃的狐尾割了下来。
他讨好的将狐尾递给我，问道：“阿雁，我拿回你的狐尾了，你开心吗？”
我看着那条沾染上暗红血迹的雪白狐尾，刺鼻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胃里突然泛起一股恶心。
我吐了许久才缓过来：“不，我不开心。”
沉烨红了眼，却仍说：“没关系，还有之前在下界侮辱过你的人，我已全部记住了他们的名字，等把他们全杀了，阿雁就会开心了。”
沉烨疯了。
他竟真的带着我，去寻了那些凡人的麻烦。
一个接一个的凡人惨死在他的剑刃之下。
即便过了这么久，有些凡人早已去世，他也不愿放过。
他如此行事，在上界杀了母亲和昭铃，又在下界肆意屠戮凡人，很快就有天兵过来擒拿他。
可他已经杀红了眼，连天兵也被他杀了一波又一波。
直到他杀尽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凡人，转头问我：“阿雁，我杀死了你所有的仇人，你开心吗？”
我仍是摇头：“我不开心。”
这一刻，沉烨终于绝望。
他跪在我面前，流着泪跟我倾诉：“阿雁，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可那时我母亲刚刚逝世，父亲便迫不及待的娶了你的母亲，我却同时爱上了她的女儿。我无法接受，只能尽量离你远一些。”
“可你像一只百灵鸟一样缠着我，我心中觉得欢喜，可同时又厌恶着这样的自己，以至于后来竟演变成了这样……”
“阿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说得情真意切，着急的诉说着他对我的爱意。
但我早就不在乎了。
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没什么想要，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我恨母亲和昭铃，但她们被沉烨杀死，我的恨也变得无处寄托。
或许我该恨那些侮辱过我的凡人，可当他们同样被沉烨杀死，我竟觉得有隐隐的愧疚。
但我最恨的还是沉烨。
他才是最该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