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懒懒地透过来,照在了床上衣不蔽体的两人身上。
玉月圆睁开眼,便看见了舞凝天安详的面庞。
有点碍眼。
他默默地转过身去,可是身子却强烈抗议。
不能有点用吗!
他愤愤地转过去,而后在下一秒被捞到了一个怀里。
“师父,早。”
身后舞凝天懒散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刚醒来的迷糊。
“早。”
玉月圆咬牙切齿地回道。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而后一个猛地转身,脸面对着舞凝天,恨恨道:
“虽然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下次能不能轻点!而且,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舞凝天开始装无辜了,眼睫微微下垂,嘴角也向下,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
“师父,您也知道徒儿没有什么本事,这双修之法,还是徒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来的,而且,您也知道,我有时不受自己控制,特别是看到喜欢的,便越发的不受自己掌控,这昨晚,也实在是师父太迷人了,徒儿控制不了,这才……”
她微微向上看,道出了最后一句,“这才让师父难受了。”
而后她看玉月圆情绪不对,又马上补上一句:
“师父自当放心,徒儿这就给您上药,保证让您恢复如初。”
“你别想转移话题,你刚刚说的什么?污言秽语,怎可这般不知羞耻地说出口!”
玉月圆的眉毛高高地挑起,看起来很是生气。
舞凝天自知混不过去,干脆一摆手,无奈道:“可是师父,徒儿喜欢您,这也没办法啊!”
“你——,你看看你都说的什么!为师从小教导你的规矩礼仪都到哪去了!”
舞凝天一看事情不妙,立马从储物袋里拿出药膏,而后伸手一涂。
霎时间,玉月圆就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只不过倒下去了嘴里还讲着大道理。
舞凝天权当耳旁风,听不见,一心一意地上药。
就是身旁的声音变了,从一开始的讲道理变成了求饶。
“嘶,你轻点,轻点!”
“轻不了啊师父。”
玉月圆活像条案板上的鱼,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舞凝天嫌他乱动,干脆一把锁住了他的腰,这下,算是动不了了。
或许是知道没办法了,玉月圆气急败坏道: “就不能施展法术吗!”
“不能啊,师父,要是您想,可以自己施展。”
“你——,欺人太甚!”
憋了半天,就憋出了个欺人太甚。
舞凝天知道自己的坏心眼,不过她也不打算改。
只不过接下来就没声音了,舞凝天心觉奇怪,于是试探出声。
“师父?”
“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听声音,有些哭腔。
难不成是……
舞凝天伸脖子过去看,就见到了师父缩在被子里,哭得可怜兮兮的。
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泛红的眼眶悲哀地看着前方。
舞凝天心道不好,把人惹哭了。
她赶忙从床榻上撩起玉月圆,将人揽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询问:
“师父怎么哭了?”
玉月圆不看他,泪珠子使劲地往下滑。
舞凝天亲亲脸颊,这才有了反应。
“你别亲我!”
“师父怎么了?可以告诉徒儿吗?”
玉月圆想挣扎,可是却被拍了一下,霎时,就没力气了。
他扭过头,神情清冷倔强。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我指的不是刚才的事情。”
舞凝天表情未变,只是道:“师父指的是什么呢?”
玉月圆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舞凝天的大脑高速运转,难不成是掌门老头要将师父献给渐鸿宗大长老做炉鼎这事让师父知道了?还是说她心思不纯这事?或者……
她还未想完,玉月圆就满脸讥讽道:“好啊你,这么大的事还敢瞒着我。”
舞凝天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师父故意装哭而后对她施展窥心术好套她的话呢。
她笑笑,道:“原也不打算瞒着师父,可是师父昨日也没追问,便没说了。”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师父的灵力可是恢复了?”
玉月圆十分顺利地被转移了,“恢复了一点点。”
而后,他立马察觉到不对,脑袋猛地转过来,警惕道:
“你又想诓过去!”
舞凝天笑得满脸是,“哪有,这不是想到了就问了。”
玉月圆没再多纠缠,而后问起了末尾那句:“你刚才所想,最后的一个,是什么?”
舞凝天打起了哈哈,“就故意给师父穿花衣裳这事呗。”
“我还用你说!谁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快点,不许隐瞒!”
舞凝天见玉月圆硬要追问,于是身子前倾,打算通过亲吻战术将这事揭过去,哪料人还没碰到,一道密音就传了过来。
舞凝天立马分开距离,站定在床边,顺手拉起了玉月圆的衣衫。
密音显现后,一道人影浮现了出来,紧接着,掌门浑厚的声音传来。
“玉月圆在此?”
玉月圆从床榻上下来,俯身道:“在。”
掌门看着下方衣衫不整的玉月圆,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老夫命你于明日巳时赶往山门,同各位长老一同前去渐鸿宗宗门商讨并合事宜。”
“是。”
玉月圆恭敬地答完后,掌门袖子一挥,人影瞬间化作光影消失在原地。
二人见掌门离去,纷纷长舒一口气,玉月圆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揉着腰抱怨,“你就不能给我施一个恢复术吗?腰酸得厉害,站都站不稳。”
舞凝天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看到师父揉着腰好像比较疼的样子,还是抬起手施展了一个恢复术。
手中光流蓦地一闪,径直向着玉月圆而去。
不过,那光球还没碰到玉月圆的衣衫,就在原地颤颤巍巍地消失了。
“……………”
玉月圆看着消失的光球,又看看舞凝天,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
“怎么消失了……你的灵力……被我榨干了?”
舞凝天捂着脸,很想说不是,但是她没办法说出口。
玉月圆噔的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先是不敢相信地看了自己一眼,又抬头看舞凝天,手指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不是……难道……真的……”
半晌,憋出一句:“我这么猛?”
而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捂住嘴,眼睛却还是震惊地看着舞凝天,好像在讨要一个答案。
一个双方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舞凝天沉默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而后就听见咚的一声,玉月圆直直地栽倒在了床榻上,脑袋在床板上磕出一个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