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
木天宗山门。
一道道白色的光影闪至飞舟之上,片刻后,便没有光影再出现。
飞舟上的众人互相对望,似是在寻找还有谁没有到来。
此时距离巳时不过几息,可是还有一人未来。
正当大长老要宣布启程之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终于来到了飞舟之上。
准确的说,是撞到了飞舟上面。
砰!
只听一声闷响,一个身影撞到了飞舟的地板上。
一片迷雾过后,一道声音率先传出。
“咳咳,不好意思各位长老……”
那人站起身来,握拳咳嗽。
大长老上前来,面目严肃。
“玉月圆,你可知今日是吾等前往渐鸿宗之日?”
玉月圆站直了身体,恭敬道:“这是自然,只是弟子前些日子失了灵力,尚未恢复完全,所以操纵那飞行灵器便有些不稳,这才晚来了些,望长老见谅。”
大长老静静地看了片刻,而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同时,四面八方传来了很是细小的交谈声,不时之间还有笑声传出。
玉月圆没有心思理会,找了个地方便开始打坐。
只是,他想好好打坐,他的徒儿却并不想。
“一群老头,搁这里摆什么架子,明明知道你失了灵力,故意喊你去渐鸿宗也就罢了,现在还在这里议论,真是不知死活!”
袋子内,一道不平的声音传出。
说是传出,实际上是使用了窥心术听得。
由于掌门并未下令让舞凝天跟随,并且禁地只有他们师徒二人驻守,所以舞凝天明面上并不能陪同。
于是她在禁地上多画了几道阵法,而后变小缩在了具有反窥视功能的储物袋内。
这刚才的声音,便是舞凝天的心声。
“好了,我也没计较,没什么事的。”
玉月圆安抚她道。
舞凝天沉默了一会,吐出一句师父你心地可真善良就切断了和他的联系。
玉月圆拳头握紧了,可是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
他咬牙切齿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师父你心地可真善良,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
说完,联系就迅速消失了,任凭玉月圆如何呼唤也没有回应。
你死定了!舞凝天!
玉月圆气得要死,奈何他灵力微薄,如果舞凝天不主动和他联系,他就什么都听不到。
气死了!
他狠狠地坐好,潜心打坐,绝不再理会外边的声音一分一毫!
漫长的时间过去,飞船终于来到了渐鸿宗。
当飞船呼啸着停下时,四面八方都是源源不绝的风声。
玉月圆的衣衫被风吹得狂舞,衣诀翻飞间,一道道人影骤然出现。
领在前头的,赫然是渐鸿宗大长老—— 钱盖!
“恭迎各位长老今日莅临我宗宗门!”
他说出后,身后的众人也作揖道。
一番客套话和参观后,总算可以休息休息。
玉月圆被安排到了一间小房间,房间虽小,五脏俱全,也并不算简陋。
只不过舞凝天就显得很是嫌弃。
“这什么地方,这什么玩意,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是人能制造出来的产物?”
而后,就叫嚷着:“师父你搬出去吧,要不找个谁谁谁随便打劫一下,把他的屋舍抢过来。”
玉月圆一敲她的脑门,道:“言语怎可如此粗俗,行为举止怎可如此放浪!”
“为师近来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了,竟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舞凝天没吱声,半晌,默默吐出一句:“这里是渐鸿宗。”
话落,空间沉默了。
这是在告诉他,这里是渐鸿宗,他还需要她的保护。
玉月圆现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半晌后只得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舞凝天默默注视着师父离开的背影,又补充了一句。
“外面可能有渐鸿宗大长老钱盖。”
玉月圆刚刚踏出屋子的脚瞬间就缩了回来,在命和尊严面前,明显是命更重要。
回来后,他左看看,右看看,屋子里连把凳子都没有,于是只能气呼呼地坐在了床榻上。
舞凝天瞅着自家师父气呼呼的样,心里发笑。
不过她面子上可不敢笑出来,不然怕是师父要气得跳脚。
她走过去坐在床榻上,俯身逼向玉月圆。
“青天白日的,师父可想做些什么?”
玉月圆登时警惕起来,捂着胸口,屁股噔噔噔地挪到了床边上。
“你要干什么?为师警告你啊,青天白日的,不可白日——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吻住了。
临推倒前,舞凝天脑子里想的是:在说什么呀,嘴唇好软,好想亲。
到了第二日,玉月圆总算没有腰酸腿疼地起来了。
原因无他,他有灵力了!
哈哈哈!!!
经过,咳咳,总之,灵力算是恢复了一半,所以施展一个恢复术,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实本来想要徒儿施展的,怎料徒儿有点没用,没灵力了。
反正,他现在不是废物了!
玉月圆牛逼哄哄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舞凝天就撑着个下巴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
这一幕也算得上岁月静好。
只不过,还没有多久,外面就有人喊玉月圆了。
舞凝天赶紧将自已缩小,进了玉月圆的储物袋内。
玉月圆也整整衣衫,确保自已没有太得意,而后迈着步子踏出了小木门。
踏着飞剑来到了今日议事之地,一进门,气氛就明显的有些凝重。
玉月圆乖乖地坐下,而后乖乖地不讲话。
没办法,徒儿昨日吩咐了,今天不能讲话,原因无他,死得快。
他这人,别的原因告诉他,他都听不懂,但是只要和他说这事和他性命有关,那就马上能理解。
不能理解也要理解。
这不,有人问起了他的意见。
玉月圆赶忙一个大动作,看似是要说话前的预兆,实则在偷偷摸摸问舞凝天该怎么讲话。
舞凝天沉思一会,道:“议合之事,不急,不急。”
玉月圆赶忙照着说了,不过说完后空气明显有点凝滞。
他赶忙问:“怎么这么僵?我说错什么了?”
舞凝天答:“没有,师父,你说得很好。”
“是吗?”
“别骄傲。”
玉月圆立马瘪下来,而后当有人问到他时,玉月圆全都打马虎眼混过去,反正你要我发表意见,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说个废话,那还是没问题的。
整个流程下来,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