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月圆刚想问你要说什么吗,可是舞凝天就已经站起身来,朝着玉月圆伸出手,神情冷淡。
“时候不早了,徒儿送师父回去歇息吧。”
“好……”
玉月圆伸出手,手指相触,是温润的温度。
起身后,那手还牵着自已,仿佛不愿松开。
可是下一秒,那手便松开了,玉月圆去看舞凝天的表情,却见她神色淡淡,好像内心毫无波澜,什么事都没发生。
刚刚还哭了,这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略微思索后,玉月圆伸过手,试探地去触碰舞凝天的指尖,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又进一步,将手试探进掌心里,而下一次,便是双手相贴,密不可分。
舞凝天也没挣扎,可是也没什么表情,仿佛默认了一般。
玉月圆晃荡了两下,舞凝天的手便也随之晃动,两人的手在空中飘舞,轻微的晃动,仿佛是满盛的爱意。
可惜还不过几秒,舞凝天的手便飞快地松开了。
玉月圆疑惑地看去,舞凝天只是提醒道:
“出了树林了。”
敢情只是个被动技能,而且还不能让人看见。
玉月圆心里略为失落,可是到底不敢强求。
舞凝天送了他来到营帐前,玉月圆好歹还是长老,一个单独的营帐还是有的。
此时,营帐内部漆黑一片,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分明。
送至门口了,舞凝天也不转身离去,也不前走进去,就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什么指令一般。
玉月圆:“?”
他没有冒然开口,而是思索后,试探地说了一句:
“要不进去坐坐?”
“好。”
舞凝天答应的很是爽快,搞得玉月圆都有些弄不懂,跟随着她进了营帐。
营帐内漆黑一片,玉月圆刚想去点灯,右手却被拉住。
“怎么了?”
“今夜,可以和师父一起睡吗?”
玉月圆被这一问问的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也没多思索,便点头答应了。
“师父,可以不点灯吗?”
“好。”
二人双双褪去了外衣,而后并肩躺至了床榻上。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似乎连身旁轻微的呼吸声,都异常震耳。
玉月圆听见舞凝天闷闷的声音传来,照惯还是没有什么情绪。
“师父……”
“嗯?”
“……可以抱着您睡吗?”
“嗯?嗯。”
玉月圆心里打起了球,不知道舞凝天怎么了,这会做什么都要征求他的意见,搞得他很是不习惯。
跟被夺舍了一样。
他侧过身,将后背留给舞凝天,片刻,一个温暖的身躯贴上来,腰部搭上了手。
“师父……”
“嗯。”
玉月圆沉溺于此时的安谧,只是无端却有些许紧张。
还有,一点期盼。
他在期盼什么?或许他知道答案,只是耐着面子,不愿承认。
二人和衣而眠,时间静静地流淌。
初晨的阳光洒进来,照的人眼皮微动,玉月圆睁开眼,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下意识地去探旁边,却只探到了一片冰凉。
她早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让玉月圆的心里略微有些失落,他也说不上来自已现在的心情。
或许是知道自已的命运,或许是只是单纯的不甘心。
难道他们就真的只能无名无分吗?难道他们就真的只能师徒相称吗?
玉月圆越想越不甘心,他并不想要和她师徒相称,他想和她结为道侣,他想和她有正正当当的名分,他想和她在这片蓝天下,正当开心地活着!
一旦这个想法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铆足了劲,使出全身的力气去奔跑,他想将这一切告诉给凝儿听,想告诉她他的想法。
他想说,他并不在意天下的看法,他并不想要和她师徒相称,他并不想要看着她就这般奉献一般地死去!
玉月圆的耳边似乎只剩下了风声,人们惊呼的声音,都传不到他的耳里。
他跑着跑着,跑着跑着,便倏然停下了脚步,而后,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那女子面若桃花,手拿一把剑,看见他来了,笑得灿烂。
“师父。”
她唤他。
可是还没等到他的回答,怀中就蓦然进了一个温度。
舞凝天错愕着去看,却见玉月圆抬眼看她,神情认真,而夹杂着一丝激动。
“凝儿,我们结为道侣,可好?”
舞凝天下意识拒绝,可是却在下一刻,光天化日之下,被强势地亲吻。
她欲挣扎,可是唇边却尝到了一抹苦涩。
良久,手还是垂了下去,而改变成环住腰肢,更为猛烈的进攻。
二人不顾世俗,不顾一切,在阳光下,在光明下,去不顾一切地做着。
他们不愿再思索后果,只想沉湎于此时的温柔和疯狂。
或许,后果对于他们而言,早已不重要。
天启历三万六千五百三十二年,玄月十五日,巳时三刻。
长老玉月圆之徒舞凝天,因保护同门而被巨石投中,卒。
天启历三万六千五百三十二年,玄月十五日,巳时五刻。
长老玉月圆,因战陨落。
二人皆当场消散,化为灵气,回归天地之间。
彼时,早有风言风语传出,二人拥有不正当关系,说是玉月圆之徒舞凝天,蓄意勾引。
而又有传出,说是长老玉月圆,蓄意勾引徒弟舞凝天。
此间因果,已无后文。
只是,传言有人看到,在那山顶之上,大战开启前一日,有两人并行而跪。
两人皆身穿红衣,脊背挺直,于风中并行而拜。
一拜,二拜,三拜。
有人言,那便是玉月圆与之徒舞凝天,他们举行了道侣之礼,早已是道侣。
而,又人言,他们只是于山上举办,礼仪不成。
老夫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提笔写下,木天宗长老玉月圆,与之徒舞凝天,于天启历三万六千五百三十二年,玄月十四日,结为道侣。
至此,二人便以道侣相称,至于师徒,实乃世俗之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