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跟在黄局长身后快步走了过来。
白子安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就去找了虎山来帮忙。
掏出手铐的那位警察看见局长的那一刻吓得双手哆嗦,警棍“啪嗒”掉到了地上。
他得罪不起赵天宇身后的背景,但也得罪不起自己的顶头上司,被架在这里两头为难。
黄局长睥了他一眼,挥挥手就让他下去。
他认识赵天宇,京市少爷,家中独子,不知道为什么不爱学习就喜欢捣鼓点买卖,大老远跑到他们这地界上做买卖。
不过他可不怕这京市少爷,他在局长的位子上能坐这么久,多少也是有点自己的手段的。
白喜儿跟黄局长打了个招呼,对方笑着回应,走到两人之间和赵天宇沟通。
“赵先生,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您可是咱们城里颇有美名的富商啊!”
他话有深意,赵天宇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拿这个局长怎么样,但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辛辛苦苦筹备了这么久的店铺,就这样被白喜儿给砸了,这让他怎能不心疼。
还有白秋月,这个他心爱的女人,被两个疯子吓成了这样,他肯定是要讨个说法的。
赵天宇刚要出声,黄局长伸手一拦,挡在了他和白喜儿面前:
“赵先生有什么事就跟我们沟通吧,听说上次有人抄袭你们服装店设计的事情还没解决,想必是我手下不懂事怠慢了你,正好这次一块解决了,您看怎么样?”
黄局长态度坚决,笑意不达眼底,根本没给赵天宇说话的机会。
白秋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上辈子只是个家庭主妇的她有些瑟瑟发抖,只敢躲在赵天宇怀里观察这一切。
但她知道今天这件事也只能吃个闷亏,白喜儿就是瞅准了他们之前服装店的事情才敢来砸店,完全就是报复。
但偏偏他们还真就不能计较。
白秋月悄悄拽了拽赵天宇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赵天宇最终恨恨瞪了白喜儿一眼,搂着白秋月离开了现场。
留下空荡如废墟般的秋天麻辣烫。
两人走后,虎山这才凑到白喜儿身前,啧啧惊奇:
“不愧是妹子你啊,赵家的店都敢砸,简直就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随即说起另一件事:“砸都砸了,也不差再去砸点别的吧?正好文家那几个今天也出院了,刚被押进拘留所,要不要去看看?”
他挤眉弄眼,毫不顾忌当着他哥的面说道:
“有黄局长罩着你,只要别把那几个人弄死了,别的都好说。”
就算没有黄局长这层关系,文家三人也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当初萧年真的是往死里揍他们,文父差点就下去见他自个爹去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萧年真是说到做到,他们完全相信自己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了,当天晚上萧年就能翻局里送他们见老祖。
白喜儿今天砸了太多东西,尚未完全恢复的手臂稍微有点微微颤抖,白子墨刚要出声,就听见妹妹果断开口。
“好啊,那就去看看他们。”
因为砸店的事,对面的喜滋滋麻辣烫也暂时受到了影响,白子墨干脆关了店,陪着白喜儿一块去了警局。
白喜儿本来是想拎着砍刀进去的,黄局长没收了回去,这毕竟是在局里,拿刀伤到谁都不好,万一对方抢了过去就更危险了。
大家自然也不放心白喜儿空手一人去见三个犯罪凶手,萧年默不作声拉住白喜儿的手腕,滚烫的手心抚平了她不自觉颤抖的手臂。
白喜儿默认了萧年跟随的举动。
虎山抱着他哥的大铁棍就守在房间外面,但凡有什么动静立马就会冲进来。
白喜儿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拧开了房门。
文红林的双眼还肿得跟鸡蛋似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见白喜儿突然进来,瞬间从墙角坐了起来。
文家几个人看见她都像看见仇人一样,眼神里直冒火。
尤其是文母,她认为自己家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这个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不听话想着逃跑,还偷偷勾引自己儿子,文家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的腿在那天晚上的乱斗中摔下滑坡摔骨折了,现在只能倚靠在墙根行动不了。
但她还是费劲朝白喜儿的方向挪动了两步,十分恶心地朝她啐了一口。
她刚一动作,萧年就下意识捏紧了白喜儿的手腕,立马要上前教训对方。
白喜儿立在原地,将想要行动的萧年拉回到自己身后,一脸平静地擦去了脸上的口水。
她莫名笑了一下。
房间里的三个人本来还怒火中烧想要和她同归于尽,看到这个女人诡异的行为,反倒心里生出了几分害怕。
文红林下意识往自己妈身后缩了缩,有什么事还能让她先抗,躲在文母身后观察着白喜儿。
白喜儿挣开萧年拉着她的手腕,轻轻呼出一口气。
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她一直忍不住的害怕,眼前不断浮现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一切,还有那份无能为力的挣扎。
甚至整个后背都是一片冷汗,脚步虚浮,如果不是萧年拉着她,她可能都会腿软瘫坐在地上。
但是当她切切实实又看见文家这三个人之后,心里的那份畏惧突然就消散了。
这几个懦弱无能的凶手现在就像跳梁小丑一般窝在这间不见天日的屋子里,他们往后的人生只剩一片黑暗。
他们会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文母虽然看见她这副模样心生胆怯,却还是壮着胆子挡在自己儿子面前,扯着嗓子嚷嚷要教训她。
“啪!”
白喜儿根本没给她多说一句话的机会,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文母半个身子都被打斜了过去。
火辣辣的疼痛蔓延整个左脸,文母脑袋嗡嗡,耳朵里都是嘈杂的嗡鸣声,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从嘴里吐出一颗门牙来。
“啊——!”
她大声尖叫,“你这个小贱蹄子,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可惜刚掉了门牙的文母嘴巴漏风,狠话也放得漏风,别人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白喜儿甩了甩发麻的手掌,换了个方向又来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