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被打断的萧立新愣了一下,接着毫不在意道:
“哦,他们啊,在家里呢,他们从小就被丢在农村里,什么都不会,也不讲规矩,根本没有隔壁家的孩子半点懂事,还好有丽华阿姨愿意教他们。”
“你说什么?”
萧年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你现在说平儿和安安没人教什么都不会了,那又是谁把他们丢在这好几年都不回来的,是谁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爹连自己是孩子父亲都不承认的!”
他死死揪着萧立新的衣领,高出对方一个头的身高气势十足,被压迫的萧立新都有些畏缩。
“你根本就不配当他们的父亲!”
萧立新:“够了!”
他从萧年手里救回自己的衣领,这身衣服是丽华阿姨给他新买的,可不能弄坏了。
他不以为然地瞥了萧年一眼:“你懂什么,他们只要能得到爸的认可就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比爸还厉害!”
萧立新检查好要送的饭没有洒,仔细拎好,这是小弟一会要喝的补汤,他身体不好,胃口也不好,要是耽误了吃饭,万一爸怪罪下来可就坏了。
“我不跟你多说,反正你已经来了京市,我不相信你不想见爸,如果当时有爸在我们身边,我们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如今苦尽甘来,事情都将回到正轨,爸也在家等着你。”
他最后劝了一句:“萧明卓、萧舒云还有你,你们一辈子都姓萧。”
萧年还想再说什么,白喜儿拦住了他,萧立新也拎着饭盒上了楼。
萧立新以为他们是来找萧家的,也就没注意白喜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好白喜儿也不想生病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也就一直没吱声。
白喜儿:“军区大院不是那么好进的,我们还得去看平儿和安安呢。”
如果现在和萧立新闹掰了,以后想要和两个孩子见面可就更难了。
萧立新虽然一直在他爸面前谎称两个孩子是萧年的,害怕自己被妻子抛弃还独自留下两个孩子的事情被父亲看不起。
但他毕竟是孩子的亲身父亲,只要他想,萧年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两个孩子。
萧年紧紧抓住白喜儿的手,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最后一丝力气:
“好,谢谢你。”
白喜儿带着萧年在路边随便找了家餐馆吃了顿午饭,京市很是繁华,两人暂时抛下病情、孩子等各种牵挂,在京市逛了一下午。
街边有很多地摊上卖的各种古董物件,白喜儿知道这些大多数都是假的,想要淘到真的很难,但也还是蠢蠢欲动。
就像买彩票一样,万一赌到真的了呢。
就算买不到真的,冲着颜值买点小玩意也是值的。
这边有一整条街都是卖的各种古玩类的小玩意,白喜儿边走边看,心里谨记后世的教训,要离摊位远一点,免得被讹上。
一路走走停停,也看上几件小巧玲珑的手把件。
萧年也不嫌无聊,一直陪着她走走停停。
“老板,这件怎么卖?”
白喜儿蹲下身,拿起一个小巧的玉镯,对着太阳下透出莹莹翠色,成色极佳。
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玻璃水晶作假,基本都是真玉镯,就看价格能不能接受。
“老板,她手上那个镯子,我要了!”
老板带着古老的圆框眼镜,本来躺在摇椅上慢悠悠地挥着纸扇,突然冒出来两个小姑娘都要他的手镯,顿时乐开了花。
他在椅子上晃悠了两下,伸出三根手指:“就这么多,不二价。”
也不具体说清楚到底是多少钱,故意让小姑娘们误会。
果不其然,后面那个出声的女孩果然误会了:
“三百!老板,这有点太多了,能不能便宜点?我是想买给我妈做生日礼物的,手上暂时没有这么多钱...”
老板刚要说话,白喜儿就站起身:
“那我要了,老板,给你三块,东西我拿走了。”
“哎?”
老板急得扔下纸扇,从摇椅上爬了起来:
“什么三块,你没听那小姑娘说吗,明明是三百,买不起别买!”
白喜儿挑眉,“这不是老板你的摊位吗,什么时候要按别人的价格卖了?”
“而且不是你伸三根手指意思三块钱吗,喏,钱给你,钱货两讫。”
老板不依:“不是我说,你这人真有够赖皮的,哪有这样坑人货的,你这,人家小姑娘要给我三百,你这起码也得给我两百吧?”
旁边的女孩也站起身,一身劲装显得整个人干脆利落,高高扎起的马尾十分帅气。
她是听明白了,刚刚这个老板就是故意不说明白让她俩竞价的,说不定那东西还真就只值三块钱,是自己贸然开口抬高了价格。
她高扬起头颅,要占着白喜儿后面捡个漏。
“我刚刚说错了,我又看了一遍,感觉这东西怎么看也就只值二三十块钱,这样吧,我给你四十,东西给我吧。”
说着,她伸手就要来拿白喜儿手上的镯子。
白喜儿没松手,“买卖也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女孩旁边的朋友倒是双手环胸,上下扫视了一眼白喜儿的穿着:
“行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穷酸货也来逛西市了,动不动规矩啊,三块钱就像买古董,我看你真是穷到家了。”
她上手就要强抢白喜儿的镯子,“松手吧你,从来都是谁价高卖谁,谁理你什么先来后到!”
见她要动手,萧年大步一跨就要上前护着白喜儿,白喜儿看向他,微微摇头。
“你真确定要这个镯子了?”
白喜儿郑重其事又问了一遍马尾女孩,对方有些不耐烦:“快点给我吧!”
“那好,你可要拿好了。”
马尾女孩和她朋友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个镯子上,全靠白喜儿的这边的力量才达成了平衡。
白喜儿一松手,两人连带镯子就飞了出去。
“哎呦!”
马尾女孩后仰摔了个屁股墩,手上的玉镯毫不意外地磕在地上,碎成了三瓣。
铺子老板看了半天热闹,眼中闪过一道精明的光:
“你坏了我东西,这镯子价值五百,快点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