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从事这行多年,见过的大场面数不胜数,夫妻俩各玩各的,这类情况不在少数。
但像今天这种,顶级豪门掌权人亲手给自已戴绿帽子,实属罕见。
他感觉职业生涯的危机说来就来了。
这到底是安排还是不安排呢?
周总他得罪不起,但周太太他显然也得罪不起。
怎么办?他求助的目光一遍遍投向秦墨渊。
“看我干什么?”秦墨渊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我是男模?安排我上?”
经理:“……”
这下,危机好像更大了。
“我,我这就去安排。”
不多时,十个男模排着队进来,统一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长相清秀,个子高挑,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让他们一起唱歌跳舞,和看男团表演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姜眠瞬间不心虚了,一点没在怕的。
她唇角不由上扬,扭头问楚甜:“想听……”
方圆一米哪还有楚甜的踪影。
楚甜不知何时已经挪到沙发边缘处,胆小怯弱地缩成一团,快把旁边的秦墨渊拱到地上了。
姜眠:“……”
行吧,只能靠自已撑场子了。
她打开手机,专注地研究楚甜发过来的小视频,打算挑个适合多人唱跳的歌。
周泽序瞥了眼她认真的小表情,神色渐渐冷下来,“啪”的一声把打火机扔到玻璃茶几上。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伺候我太太。”
男模们面面相觑,表情十分复杂,进来前经理叮嘱他们机灵点,见机行事。
但谁也没料到夫妻会同时在场,何况还是周总夫妻,咋机灵?
一个个杵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吱声。
周泽序搂住姜眠的肩膀,目光从他们呆滞的脸上缓缓滑过:“我太太说,你们比我好玩,所以我来学习一下。”
周总向他们学习?男模们这下更加不敢动了,偷偷用眼神询问经理。
经理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心思管他们。
他大半个身子留在包厢外面,随时准备撤离。
周泽序垂眸看着姜眠,一副商量的口吻:“那你来说,想让他们怎么伺候。”
“这不正找着呢。”
姜眠头也没抬,面上依旧保持着四平八稳的态度,但心里慌的要死,她知道周泽序生气了。
男人嘛,都一个样,自已可以在外面彩旗飘飘,但老婆得在家里规矩本分,保证红旗不能变绿旗。
不过眼下他们都闹到离婚的地步了,谁还管他生不生气呢。
姜眠调整好心态,淡定地划拉屏幕,翻了几个视频后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抬头问道:“这个会跳……”
看着面前紧张到发抖的男模们,她紧急闭了嘴,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周泽序会不会收拾她另说,但他一定会收拾男模们。
钱难挣,屎难吃,没必要为难无辜的人。
“这样,拿十个杯子,一人倒一杯酒,然后就散了吧。”
经理一听有指令,没等周泽序发话,赶紧冲进来数了十个杯子摆上,男模们也不抖了,争先恐后抢酒瓶,生怕晚了一秒小命不保。
安静许久的包厢瞬间热闹地像菜市场,杂乱的脚步声,酒瓶的碰撞声还有液体的流动声,接踵而至。
周泽序懒懒抬了下眼皮,语调散漫:“就这?”
他的问题也是半圈吃瓜群众想问的,秦墨渊来协调包厢时说了周泽序老婆要来,他们便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吃瓜,谁知这与众不同的瓜盘刚摆上,又紧急撤回了。
姜眠镇定自若,用力扒拉开肩上暗暗作祟的手指,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不够啊?那要不再给你来点头孢?”
头孢配酒什么威力,一屋子人谁不知道,吃瓜群众掐着大腿使劲憋笑。
周泽序轻讽地扬了下唇角:“太太当真心疼我。”
最后一个倒酒的男模闻言手指一颤,昂贵的洋酒洒了一小口,他忐忑地看向姜眠。
刚才他偷偷瞄过几眼姜眠,她的穿着打扮很普通,米色针织衫搭配深色半裙,身上也没有佩戴什么首饰,实在不像富太太,但她竟然是周太太。
而且从对话听来,她的行事作风比周总还嚣张,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洒了酒刁难他。
姜眠压根没注意到酒洒没洒,以为他倒好酒了,那几个比他先倒好酒的男模还战战兢兢杵在一边,看样子都不敢走。
“走吧,没你们的事了。”
她的话显然不管用,一排人还像雕塑一样立着。
倒酒的事经理敢搏一搏,但撤退的事经理可不敢搏,搞不好直接让他走人了。
他小心谨慎地看着周泽序,等待他的指示。
周泽序眼尾冷冷一抬:“还不走,等着看我吃头孢?”
一排人蜂拥而出,门被撞的哐哐响。
等他们散去,包厢里又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死寂。
静默片刻,姜眠白嫩纤细的手指朝那一排酒指了指:“我酒量不好,大家分了吧。”
有了刚才那出,周泽序右手边的俊男靓女大概知道姜眠的地位了。
一个黄毛不要命地提议:“嫂子,干喝有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一起玩游戏吧,谁输了谁喝酒呗。”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姜眠爽快答应下来。
她来之前,他们在玩摇骰子的游戏,于是黄毛又把骰子摆出来。
姜眠从来没玩过这类游戏,面露难色:“我不会玩。”
黄毛:“不会就让周哥教你呗。”
周泽序教她?周泽序削她还差不多。
姜眠有自知之明,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空出位置:“你们玩吧,我看看就行。”
“别啊,嫂子。”黄毛可能嫌自已活太久,对着周泽序嚷嚷:“周哥,你不教嫂子,那我可上手教了。”
其他人跟着起哄。
“我报个名。”
“我排个队。”
“今天不教会嫂子谁都别想走。”
“……”
周泽序一记眼刀飞过去,起哄的人立刻噤了声。
姜眠怕殃及池鱼,主动开口:“要不换个简单点的游戏?”
周泽序侧眸,隔着三个空位瞥她一眼,轻嗤:“确实,这个游戏对你来说太难了,一晚上肯定学不会。”
姜眠:“……”
无法反驳!
她对游戏一窍不通,还真有这个可能。
两人无声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战争一触即发。
谁都不敢在这时插话,除了黄毛,他笑着打哈哈:“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这个嫂子肯定会。”
没给两人说话的机会,他就近按倒一个空酒瓶转起来。
好巧不巧,瓶子停下时,瓶口正好对准姜眠,黄毛立刻讨好地看着周泽序:“嫂子肯定选真心话,周哥你来问吧。”
“谁说我选真心话。”姜眠语气笃定:“我选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