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女初长成
“玉鸾,玉鸾”。董舒宜,大理寺少卿董泽之女“这么快,就忘了我这个表姐了。”
“表姐,表哥好”季玉鸾刚下车就看到董义博,董舒宜。
董义博回礼“表妹一路辛苦了!”
“你既是舒宜的表妹,自然也是本郡主的朋友。”一个模样可爱的姑娘探出脑袋。
“玉鸾这是琼华郡主,她吓唬你的,我们私下很随意”。董舒宜解释道。
“郡主金安”。
“及笄礼开始了,各位姑娘入席吧。”孙嬷嬷前来“请琼华郡主前去礼台”。“请季五姑娘上座,在方大姑娘下侧”。
不错,今日是董舒宜及笄礼,正宾请的是玉鸾的二姐季玉茹,也是太子的侧妃(良娣)。琼华则是有司。本朝一般请长辈或者地位高,品德好的女子主持姑娘的及笄礼,所以玉鸾今日只能观礼。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台上正宾正在诵辞。
“你好,我认得你。你是季小将军的妹妹。”方琪瑶上下打量玉鸾,“你跟你二姐姐相貌竟无一点相似之处,不过性格倒是挺像的。哎哎哎,真是奇怪了,说来你家跟我家一样都是武将世家,可你家的人咋都不爱讲话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没有兄弟姊妹,又学不来那种装腔作势吟诗作赋。你刚来京城,想必也不大认识人,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嗯?”
季玉鸾虽然不知道这个方琪瑶是何意,但还是点点头“方大姑娘,我们自然是要相互走动的。”
“叫我琪瑶就好,敬你”
“好,琪瑶”。此时礼仪进行到一半,下面大家已经在席上吃开了。方琪瑶一边拉着玉鸾不停讲话,一边一杯一杯喝。
结果喝醉了,一个不小心把酒水洒到玉鸾身上。
“姑娘,夫人请您移步偏殿,太夫人房里准备了衣衫”。一个丫鬟前来,貌似在哪见过。
“母亲?”玉鸾看了一眼席上,又看了一眼方琪瑶,“胡桃跟我一起去吧,落苏你去通知方家夫人”。母亲怎么不在席上,自已确实需要更换衣裙,就起身。
走着走着,玉鸾觉得不对劲,再往前就是男宾的观礼台,虽说不一定经过那里,但总觉的隐隐不对。那个丫鬟身上有股药味,像是紫石英,这是助孕之物。
看着打扮是自家丫鬟,母亲屋里的人除了胡嬷嬷,玉鸾确实忘记了。且母亲常年跟着父亲在北地,向来不习惯带丫鬟,可能是国公府配的吧。不过母亲向来不吃这种东西,丫鬟应该也吃不起这药材。那就很可能是其他人的,三婶还年轻,应该也不需要。那就剩二伯家了,二伯母虽说年事已高,却只生得一对双胞胎姐妹。前几天还打听到她找方子助孕。不错,事情不会那么巧合,还是谨慎得好。
“这位姐姐,我有些肚子痛,还是让胡桃陪我如厕”,玉鸾捂着肚子。
“姑娘不急,老夫人房里有恭桶”
“不行,哪有到长辈房里去的。”玉鸾回道,“好姐姐,你帮我跟母亲说一下”
这边那个丫鬟刚要拉住玉鸾,胡桃马上拦在前面“这位姐姐,我们姑娘方才已同你讲清了,麻烦你做好奴婢该做的事。”
等那丫鬟气急败坏地正转身离开。玉鸾给胡桃一个眼色,胡桃上去就是一记手刀。这丫鬟就顿时没了知觉。
玉鸾与胡桃把人拉到树荫后,“我在这亭子的左侧树荫边等你,前面就是前厅,回是回不去了,你去把今天事告诉二姐,顺便把落苏叫过来”。玉鸾吩咐道。
在一侧耳房内,“母亲,成功了没,那个姓王的到底上钩了没?”一个俏丽的姑娘焦急拉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
妇人佯装愤怒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你放心本来还觉得直接让流苏泼茶太过明显,结果连老天也帮我们了。”
这时一个长得十分相似的姑娘拉着妇人另一边的手臂:“母亲那个乡下丫头才刚来,我们连底细都没有摸清楚,是否操之过急?而且到时候东窗事发,王家毕竟是世家大族,难道不会伺机报复?姐姐怕是没法全身而退。”
那个被叫做姐姐的姑娘瞪了一眼那个妹妹:“若羽,你自已生性胆小。难不成你要毁了我下半辈子。母亲,您看!”
“姐姐莫不是忘了,我们的父亲只是主事,还是圣上看在大伯在外领军打仗才给我们二房的脸面。父亲千挑万选的亲事,就是看重王景的父亲是礼部侍郎,王景又是他们伯府的独子。姐姐到时候嫁过去迟早是伯府正头大娘子,不仅能帮扶父亲,又能让祖母不敢小瞧母亲。”
不错,说话正是季家二房的四姑娘—季若羽。
此时那个焦虑的姑娘季若依顿时提高音量:“你懂事?那你嫁啊。”
那个妇人揽过季若依:“我可怜的孩子。若羽你怎么这么冷漠,那个王景成天留恋烟花之地,这还没成亲,就已通房无数,你姐姐嫁过去岂有好日子过。”
此时流苏急急忙忙的过来才打断他们的争执。
……
“二姑娘,婢是五姑娘身边的胡桃,借一步说话。”
季玉茹偏过身子,取下耳环:“舅母,玉茹的耳坠可能掉在偏殿,须得寻寻。”
董家夫人:“王妃请便,秀珠陪王妃找找。”
“不必了,舅母。今日是舒宜的大日子,您身边离不得人,原是不打紧的小物件。”季玉茹回道。
董家夫人:“既如此,王妃请便。”
季玉茹此时已经在偏殿,大致了解情况后,吩咐身边的侍女:“胭脂,你把五姑娘带到本妃的马车上。若是本妃一刻钟后还没消息,你就把五姑娘送回国公府。”转过身,
“胡桃我认得你,我记得母亲早几天就到外祖母家,五妹是今天才到的,你却说那个丫鬟传的是母亲的话。不对,今日母亲身边坐得是哪家夫人。”
胡桃回忆道:“是礼部侍郎王奇山的夫人。”
“王奇山,是与二伯家议亲的清远伯府。”季玉茹看了眼胡桃,顿时恍然大悟,“王景,就是那个前些天在临安楼调戏方家大姑娘被打了一巴掌的登徒浪子。呵,真是好手段啊!”
胡桃顿时跪下来:“二姑娘,夫人刚进京,五姑娘又长期养在清溪,实在没有交恶的机会。必定是二夫人不想让三姑娘受苦,就下如此毒计。”
季玉茹扶起胡桃:“本妃知道你自小跟着玉鸾最是忠心。想想谁能捞到好处就知道,他们主要是引开母亲,对五妹下手,好在五妹谨慎。本妃这就去找母亲,你回府定要多多留意二房。”
此时,马车里一位妙龄少女眉头紧蹙,心里冷哼道这才刚来,有人就坐不住了。抬头发现落苏回来了,便笑道:“胭脂姐姐,有落苏陪我,您回去吧!”胭脂行礼后走到马车前吩咐了车夫几句,便点头道别。
路并不远,季玉鸾到府后便称病。房间内季玉鸾依在塌上,倒了一杯茶推到落苏面前:“落苏姐姐,你本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如今却因为玉鸾来京时日不多被外祖母指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