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边因着还没有得到玉先生的指示,红姑只得硬着头皮把那新来的姑娘叫上来。
萧瑾珵有些无语,就这么简单,直接叫人。合着,自已那么多天的部署看着有些呆滞。
一会儿后。
红姑急匆匆的出去,看表情像是有什么大事。
而坐在厢房中间的季玉鸾此时已经品上了茶,若无其事。
红姑走出厢房后环顾四周,打开一扇暗门,回来正是柳鸿烟。
红姑又急促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玉公子,怎么说?”
柳鸿烟回道:“没有见到玉公子,不过玉公子留了口信。”
红姑皱起眉,这小子既然知道消息,还卖什么关子。
柳鸿烟倒是没多想:“玉公子……”
厢房内,锦一在一旁有些着急:“女君?是否需要属下去探查一下。”
“不用!”季玉鸾示意胡桃拿出古筝,随机开始试弹音准,“海错,去问主家要些小食。”
海错点头领命。
对面的酒楼。
徐静文用了一些点心,喝得有些微醺:“怎么进去好一会了,还是没什么反应?源,你说我们需要去帮忙不?”
尚源韵了一口:“殿下正看着你我呢,别回头。”
不错,酒楼和芙蓉苑正是对面。就在季玉鸾一队人走进厢房内时,萧瑾珵已经查看过窗户,并留了一条缝。刚好,目前他站在季玉鸾的身后,正可以望见徐静文两人。
锦一听着琴声渐渐从柔和变激烈,颇有一触就发的趋势,有些担忧,余光瞟见萧瑾珵,却是告知不要轻举妄动。
红姑在外敲了敲门,正欲进来。萧瑾珵眸色一深。突然霎那间,一股强烈的劲风带着古筝立起来,从中射出数道长针。季玉鸾只感觉自已被一股力量带到博古架后,睁眼一片漆黑。耳边尽是器具砸落的乒乓声,厢房内已经一片混乱,刀剑乱飞。
扯开斗篷的一觉,远远瞥见胡桃的裙角渐渐从柜子外的缝隙消失,逐渐叹了一口气,算是安全。
目前,场内敌我人数差不多,敌方并没有过多的人来找她和胡桃的麻烦。
只是刚才速度太快了,自已还来不及出手,就被府兵用了暗器。不对,他怎么会知道?
“萧曦和!你果然还在!”领头那人正是云娘大闹魏国公府外的男人。
此时萧瑾珵面具下的脸顿时舒缓,原来是“老朋友”啊!
季玉鸾渐渐站起来,她刚就有这种错觉,老觉得的自已后背发冷,原是他在自已身后跟了一路。
被架起的男人歪着头有些不服,男人又想说什么。此时季玉鸾已经从博古架中出来,伸手就是一巴掌。众人正在诧异一个妇人家的大胆,只见她拿着一张脸皮,递给萧瑾珵。
只是她干完这一切,就躲在萧瑾珵身后,显然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完全不像刚才能打人一巴掌的样子。那男人脸上印着5个手指觉得耻辱,又想说话,但又有些懵,嘴巴和脑袋都感觉打结了似的。
不等那人说完突然从外面进来更多的御禁卫,把这冲进来的人都带走了,剩下红姑和一个姑娘。
锦一一刀架在红姑身上:“那个新来的呢?”
红姑吓得腿直打哆嗦,但到底是呆过风月场所的,她刚才听到那个冲进来的人对着人群中其中一个人说了晟王的名讳。她也顾不得晟王到底有没有出府,又想着既然戴了面具,怕是不想让人知道实情:“大人,原来那个新来的今早逃了。”
看看萧瑾珵并没有什么反应,又看到披着斗篷的季玉鸾:“夫人,真是不知啊!”
正当萧瑾珵说话时,季玉鸾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握住他的手,一副你相信我的表情。
并把斗篷还给萧瑾珵,上前把红姑扶起:“麻烦您了,陪我们走一趟。把这个姑娘带上,胡桃给姑娘也戴上毡帽。”
红姑就这样跟着他们往大理寺走。其实,今日在芙蓉苑发生斗争,无论如何都得去大理寺备案。
她只是觉得这一天她的世界观崩塌了,看这局势,主事貌似是这晟王妃,看来她得好好规划一下。这玉公子,出得什么馊主意,就算并不是多少人见过那个新来的,他们这种在混迹杀场人早就过目不忘了。哪里就能随便拿个人应付了事。
不过玉公子说只要顺着他们意思走,并不会有什么大事。若是她红姑能在这事上全身而退,她的芙蓉苑更能在京都立足。
大理寺。
董父已在门口等待。
萧瑾珵倒是恭敬叫了一声舅父,听着董父一身寒战。
董父回礼:“晟王殿下客气了!您是三法司之首,于公于私微臣都是应该的。微臣已经听说了芙蓉苑的事,但愿玉鸾…女君别出事就好。”
萧瑾珵怎么听不出来,这是在怪他让季玉鸾去三教九流之地,还受到生命危险。
“您教训的是,是我欠考虑。”
季玉鸾一看忙出来打圆场:“舅父,是玉鸾自已要去的,听说有些新奇的玩意。”
董父佯装生气道:“你啊,跟你二姐一点都不像,既嫁了人就该稳重些。”
“是是是,舅父千万带个平安给外祖母、舅母、义博表哥和舒宜姐姐,我好着呢!”
萧瑾珵在一边倒是也不摧,毕竟京都的人都以为出城了,甚至北地的人都以为他过去了。他来这就是借场地,顺便把这个老相识的暗线连根拔起。
回府后。
季玉鸾回过头看着萧瑾珵:“谢谢殿下了,天色还早,要不吃盏茶再走?”
“好!”
天地良心,季玉鸾心想自已只是客气一下,以往他一定听出这是逐客令了。
落苏从浴室出来:“姑娘…女君可要沐浴?”
“还早,我记得有新罗进贡的菌菇,你拿去炖一下鸭子。”季玉鸾看着萧瑾珵纹丝不动的身影,“殿下可能需要用餐。”
萧瑾珵点点头,他是好几天没好好吃一顿,甚至没好好休息。
“你这有我的衣服吗?”
“啊?有…”有几件她出嫁时母亲硬要她学着做的家居服。
“你拿一下,我需要沐浴一下。”
季玉鸾腾一下从椅子上起来:“殿下,妾这不大方便吧!”
严妈此时进来,打断季玉鸾的话:“方便的,殿下尽管去,等下女君就送来。”
“好!多谢!”萧瑾珵大步流星的直进浴室。
等萧瑾珵走后。季玉鸾抓着严妈手臂:“严妈,这不好吧!”
严妈安慰道:“这么多天看下来,殿下跟您还是蛮和的。虽然他说得少,但为人处事并不会偷奸耍滑,是个不错的良人。并且,在一些事上即使跟您意见相左,也不随意否认您也不随意听从您。严妈我一辈子看人无数,确实不能保证殿下以后会怎样,但如今我们确实势单力薄,他又有担事的能力,姑娘何不试着接触看看。”
“不是,严妈您了解不全面!”
严妈从箱底翻出衣物:“当然您得自已去了解,快拿进去给殿下。您自已也说了,目前的局势不稳,多一个伙伴多一分保障。”
“啊?我,不行!”
季玉鸾看着急急消失的严妈和落苏,深吸一口气,推开浴门,随即转身,在衣架上挂了衣服,又立即出去。
萧瑾珵倒是隐隐觉得有人进来,就稳稳在汤池里一动不动,但是不等他说什么就出去,就觉得奇怪,自已就这么可怕吗?自已留下来不仅是因为他目前是出城人员,留前院太明显,前几天留锦一在瑶光阁值守,如今换成他倒也不奇怪;另一件事,就是那个逃走的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