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珵坐在案前,随手摆弄着各色刑具若有所思,锦一见状只能对着林风致摇摇头。
只见萧瑾珵慢悠悠调整姿势背靠在椅背上:“不说也行,我们可以来点不一样!”
锦二听令上前拿着火钳直接烫在那个男子伤口上。
突然那男子吃痛一声长叫:“萧羲和,你个败类,你不得好死!
锦一上前一巴掌阻止了此男子胡言乱语。
林风致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嫌犯怎么知道六皇子名字。不错,六皇子叫萧羲和,字瑾珵,私底下长辈朋友都叫他瑾珵,倒是忘了他的原名。
如此一来,这个嫌犯恐怕没那么简单,林风致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不认同萧瑾珵的审案流程。
“怎么?看来你对我的成见很深啊!”
那男子正是从魏国公府换出来的樊铁匠。原本也只是以为传消息的小啰啰,看这反应倒像是…
锦一看着男子似乎没了反应,上前回话:“主子,晕过去了。”
锦二在旁边嘀咕了一句:“又晕~”
萧瑾珵看了一眼锦二,走出了大牢。林风致跟着也出了大牢。
“林尚书(林风致的父亲)最近在刑部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没有?”萧瑾珵突然停下来问道。
林风致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迟疑的摇了摇头。他虽然平时跟徐静文等人比较要好,但跟萧瑾珵接触不大,因而有些诧异。不过,也许是萧瑾珵职责所在。
“听说你跟董家大姑娘定了亲?”
林风致此时更懵了,萧瑾珵作为最离经叛道的皇子貌似从来不八卦这些俗事。这话要是从徐静文嘴里问出来倒是有几分可信。
“自小订的亲,双方长辈正在挑选日子。”
萧瑾珵背着手站在栏杆处,秋天的风扬起他的衣摆。只是他身量高,林风致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六皇子?”
萧瑾珵并没有回头:“随便问问,毕竟董家大姑娘是太子良娣的亲表妹,你先回去吧!”
在临安楼内,林风致追着董义博问:“义博兄,义博!等等我。”
徐静文看着匆匆忙忙进来的两人挑了一下眉:“我说,林公子最近怎么老追着你大舅子!这媳妇还没进门就上赶着巴结,怕不是被别人抢走吧!”
此时在门口的两人纷纷禁止不动,什么?
林风致心里:六皇子看上我媳妇了?!
董义博心里:六皇子看上我妹子了?!
两人这才如五雷轰顶理解了萧瑾珵莫名其妙的问话,问完后还抱头一起伤感。对对对,前些日子他的手下貌似也在查董舒宜。
董义博心想自已这个妹妹在京都闺秀中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姿色也大气婉约,这哪个男子看了不心动。又熟读各类书籍,能引经据典,当一个世家大族的主母错错有余,就是皇子嫔妃也有资格。可六皇子毕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要是他强抢,这可如何是好,世人又会怎么议论他妹子。
董义博看着同样神色悲痛的林风致,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徐静文斜坐的身子渐渐坐正,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你们,是有什么事瞒着本世子?”
董义博立马摇头,这事可不能让徐世子知道。徐世子知道了恐怕会帮着他那大外甥一起豪取强夺。
在诡异的气氛下,徐风致和董义博才堪堪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徐静文在窗台看着离去的两人:“阿源啊,林风致不就去了一次我那便宜外甥那么,怎么一来就这副表情?莫非被欺负了?”
徐静文见尚源只是笑笑,继续道:“也是,小六那样估计是个人都不喜欢。咦!你看,那不是季家五姑娘吗?阿源你来瞧瞧!”
此时的季玉鸾正坐芙蓉苑对头的茶楼里,原本她的计划是看一下内部整顿后的情况,但想到重新开张难免人多眼杂,就只在原处看看近况。
今日专门安排了歌舞,门口挂了各位佳丽的巨幅画像,风一吹,画像像扇面一样转动。姑娘们在苑内各个屏风后,随着音乐摇曳生姿。
普通的歌舞难免若入俗套,可这半遮半透的风格就显得独具匠心。
大厅中已经来了些许宾客,看着四周屏风后的曼妙身姿已经如痴如醉。此时再有小厮奉上茶水,精致点心,真是人间仙境。
本来季玉鸾的想法就不是原本的老鸨的意思,她一直觉得艺术也能成为一份工作,而不是跟一些行业关联一起。美的东西就是它原本的样子,而不是俗世化后的结果。
“姑娘,奴婢一直知道姑娘与寻常女子不同,行为处事也显得出格些。说心里话,姑娘插手芙蓉苑的事确实有点…不过姑娘想做什么,奴婢一定跟着姑娘。”落苏恭敬得站在一边。
季玉鸾知道落苏其实非常有管理的能力,只是她一直把自已的地位放的很低,所以后面也没强行纠正她。
“其实这是我目前最没有把握的事,我想改变这些姑娘,可我能力有限。如今改成歌舞坊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对了,吃食貌似挺受欢迎的,是那个柳如烟的弟弟做的?”
落苏点点头:“不错,自从姑娘准许他进厨房,他还真有这天赋。前些日子,姑娘不是叫奴婢送了几本饮食的本子,他一看就会。”
那倒是个好出路,芙蓉苑若是能在饮食上吸引顾客,也算能自给自足了。
徐静文和尚源此时已踏进芙蓉苑,徐静文一路“啧啧啧”,看得一旁的尚源无奈的摇摇头。
徐静文找了一个位子坐下,见无人上前侍奉倒是觉得有些稀奇。席间只隐约有几个小厮轻手轻脚的传菜,屏风后有舞蹈有音乐,却看不清人。
徐静文吃了一块糕点,竟然是咸蛋黄味:“吃食也独具一格,倒是适合饮酒作赋。”
季玉鸾专门让刘鸿烟学习各色新奇糕点,京都的糕点一般以甜味为主,吃多了反而容易腻,偶尔咸口的更解馋。
尚源也捻起一块糕点,竟然是入口即化,冰冰凉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尚源正要吃第二块时被徐静文打断:“季五姑娘去哪了?我们不是出来找她的吗?”
尚源心中有些郁闷,明明是徐静文自已被吸引了进了茶楼对面的芙蓉苑,还怪自已没看住季五姑娘。对哦,那季五姑娘来茶楼干什么?貌似也没有会客的意思?就对着芙蓉苑坐了一会就不见人影,莫非?
“莫非又来捉奸?”另一个角落里的锦二对着锦一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也是,他们在跟着季玉鸾的这些天,季五姑娘这一天天的可忙碌,国公府每号人都在季五姑娘的眼底,如今来盯着芙蓉苑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锦一虽然心中也是如此疑惑,但还是说:“不要随意评价!”
瑶光阁内。
胡桃见着匆忙回来季玉鸾,接过落苏手里的披风:“姑娘怎得那么快就回来了?”
没错,徐静文的眼光扫到茶楼时,季玉鸾就感觉到了。因此在桌上留了茶钱,匆匆回了府。
“下次整个面具,最好是像那…”
胡桃跟着落苏帮季玉鸾拆下发髻:“谁?像谁?”
“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胡桃喃喃自语:“姑娘自从来了京都,秘密真是越来越多了,都不亲了呢!”
落苏用手点了点胡桃的脑门:“瞧瞧你,又胡说,姑娘什么事瞒过我们。”
胡桃咧开嘴“嘿嘿”一笑,跑出门,又把头伸回来:“姑娘,我去备饭了。”
落苏摇摇头:“姑娘,胡桃这丫头也就您惯着了。”
季玉鸾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若有所思:“是啊,有些事我们该出手了,这样你们才能被我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