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本来按照惯例樊嬷嬷需得去铁匠铺买铁器,顺便托自已弟弟放印子钱。眼见时间越来越近,只得装疯,装得阵仗那么大恐怕是在提醒某人吧!
季玉鸾先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樊嬷嬷的弟弟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樊嬷嬷递消息的另有其人。只是这个人具体是谁自已还未知,如今也是因为此事要挟了她供出二房。
至于祖父的异常行为,需得自已走上一场才能确定是否是自已想得那样。
临安楼内。
“樊氏是关键,我们需得从她口中得到一些信息。”徐静文听完锦一的汇报。
“她背后的人恐怕不简单,进国公府的目的绝对不单纯。”尚源也在一侧停止喝茶,“殿下如今在都察院,查一下樊氏的卷宗应该不难。”
萧瑾珵点点头:“先生大才,还需先生再忍辱负重些!卷宗的事鄙人会去处理。”
尚源立即起身:“殿下客气了,殿下封王是迟早的事。至于尚某,一介布衣至今怎可言辛苦。”
徐静文看看两人如此客套:“哈,本世子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文人做派。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志同道合之人,言谢就见外了!”
瑶光阁内。
季玉鸾休息了一段时间终于感觉精神有些好了。自已得找个由头放了樊氏的弟弟,可自已就简单放了这条线索就太可惜了。更何况一定会打草惊蛇。
突然进来一人,季玉鸾以为是落苏,于是伸了一个懒腰:“落苏,可以就餐了是吗?”
从塌上下来后,整理被躺皱的衣服。原来自已睡觉休息总会换了外裳就寝,这几天看着账本又处理了那么多事,常常就在塌上睡着。落苏看季玉鸾好不容易休息一会,也不好打搅,就在身上盖了毯子。
刚刚睡醒的季玉鸾说话软软的,完全没有往日的犀利:“落苏,我怎么又睡着了!唉,干嘛不说话呀?”
从临安楼出来后,萧瑾珵本来想来劫樊氏的弟弟,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动手,樊氏身后的人必定会动手。
结果到了国公府才发现,这季五姑娘还没有处理这件事,竟然在塌上睡着了。期间丫鬟进来无奈地给她盖了毯子又出去,自已才从梁上下来。
萧瑾珵看着季玉鸾睡梦中紧紧闭着双眼,眉头紧促,嘴里还嘟囔着。自已都没察觉自已会心一笑,这姑娘还未及笄心思那么重,跟琼华一点也不像,倒是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此时,季玉鸾已经站在萧瑾珵前,伸手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萧瑾珵虽然恍惚了一下,但还是躲得过季玉鸾这一招,没躲主要还是想看季玉鸾的反应。
萧瑾珵撇了一眼刀口,此时已经距离自已皮肤很近了,再用力些估计都渗血。
“呵!季五姑娘如此招待客人?”
季玉鸾冷笑道:“客人?阁下是从魏国公府大门被我家长辈请进来的吗?既是请来的,何故不遵礼仪来后院?若是不小心闯入,何不速速避开?”
萧瑾珵心里想真是牙尖嘴利的小姑娘。
季玉鸾继续逼问:“怎么阁下在腹议什么?你是算准了我不敢大声喊叫,所以才敢闯入我的闺房!”
萧瑾珵知道自已理亏,不过他不在乎这些,更何况是季五姑娘这般的女子。今日本来就是来谈判,于是用两指夹开了刀口,揭下面具。
不错萧瑾珵今日带了双边镶丝的眼罩,露出下半张脸。其实季玉鸾早就认出来了,说实在这个萧瑾珵确实有双非常深邃的眼睛,黝黑不见底。结果今日却把眉眼遮住了,露出方口薄唇显得更是生人勿近又格外凉薄。
萧瑾珵见季玉鸾打量着自已丝毫不避讳的样子,不时还摇摇头一副嫌弃的表情。假装咳嗽了一下:“季五姑娘,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季玉鸾本来也只是摆一道而已,于是也不追究他私闯的冒犯行为(她要是有能力追究才行啊):“怎么?六殿下太看得起我这乡下来的姑娘了!”
萧瑾珵心想这事怕不好谈下来,还没开始谈就想着推辞:“我这有你最近在查的消息,你只需要把东屋的那个打铁匠给我即可。”
季玉鸾心中也只是惊讶了一下,这六皇子知道也不稀奇。今日怕是有备而来,她向来不相信任何人,但二姐曾对自已说过那么多兄弟中,六皇子是与太子走得最近的。莫不是二姐知道了什么,跟这六皇子道明白一些事。
萧瑾珵见季玉鸾一副为难的表情,继续道:“沈家的、王家的或者还有季家三房的?”
季玉鸾猛地抬起头,不会吧他什么都知道了,不久前还叫自已不要插手王家的事:“六殿下的意思是,樊氏我不能继续查,然后大发慈悲的送我其他的消息?”
萧瑾珵知道季玉鸾必定马上也会知道其中的缘由,也不隐瞒:“不错,魏国公也提醒你不要插手。季五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利弊。”
季玉鸾觉得有些可笑,自已从清溪归京,自已查这些事无非是自已被裹挟在里面了,这好不容易有些眉目,又有自以为是的人提醒自已不要管。这些站在高处的人总是不问缘由让别人服从他们,呵!
“季五姑娘不妨想想,这个交易值不值。”
季玉鸾心想自已还能说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能权势压人,当然命重要。自然先认下来,王家和沈家的,以及三房也是不错的条件。
“既如此,殿下的诚意呢?”
萧瑾珵从胸前掏出一手绢:“告辞!”
“六殿下,不妨换个人装扮成樊嬷嬷的弟弟。”
萧瑾珵出门的身影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
季玉鸾接过手绢,是双色锻,这个自已知道啊!这个萧瑾珵不会骗自已的吧!
此时进来胡桃,因为没看到季玉鸾一直站在门口生气,手中的食盒撞飞了出去。
胡桃马上前来收拾:“姑娘,我真是手笨。落苏姐姐去夫人那边,所以今日我就来送餐,走得急,怕姑娘您饿着!姑娘啊?你在看什么?”
季玉鸾翻开食盒,确实打翻了一碟蘸料,这手绢在蘸料下渐渐晕染开,竟慢慢显出字。季玉鸾于是把剩下都倒在手绢上,手绢慢慢隐现:“沈园,江宁沈家长孙,现住王家……”
也就是说自已刚来被害之事,就是沈园和季若依两人传消息,曹氏设局。看这情况,季若依应该马上要进行下一步,自已倒是可以将计就计。至于王家,有王景在自然长久不了。
萧瑾珵倒是这点还比较合自已心意,自已先要解决确实是沈家。不过既然有了交易,那么自已或许还可以从他那得到王家和三房的消息。有便宜不占怕是傻哦!
“胡桃!把那个樊嬷嬷的弟弟打一顿放了,这打下来估计就不好看,就盖着一点。”季玉鸾吩咐完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另一头,锦一顿时觉得有些寒意。心里默默乞讨锦二无事。萧瑾珵抓走了真的樊氏弟弟,总得留个假的在东屋。最终打算留锦二,锦二轻功了得,比较容易逃脱,身形上也比锦一更像点。
结果这季五姑娘上来就招呼了一顿,只怕锦二“凶多吉少”。肯定是锦二平时说的坏话传到季五姑娘耳边,下手才如此重。
胡桃处理完:“姑娘照着你吩咐,就是卖相血腥了,实际压根就没事。姑娘您放心吧!”
季玉鸾本来也就是教训一下,在棍棒上蘸了鸡血。想来必定会有其他的主子来接,掩人耳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