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里,按照时间顺序存储了这三年的监控视频。
姜眠随机点开一个,那是婚后甜蜜期的某天。
周泽序背着她大步往卧室走,走几步侧头亲一下她的脸颊,他当时的声音也被清晰录下来。
“饿吗?先吃饭还是……”
姜眠不想听那些浑话,立马关了视频。
也不知道是不是快入夏了,身体莫名有些燥热,脸颊也有点发烫,她赶紧点开一个冷战期的视频降降温。
很普通的一天,她在楼梯转角没有等到周泽序出门的身影,失落地走回主卧。
大约半个小时后,周泽序穿戴整齐从客房出来,直接进了主卧。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他从主卧出来,径直下楼。
姜眠的身体蓦地坐直,拖动进度条看晚上的视频。
周泽序在凌晨12点半出现在画面中,手里捧着一束小花,上楼第一时间进了主卧。
这一次他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至于干了什么,尚不可知。
姜眠又开始查其他日期的视频,他的行动轨迹几乎一致。
每天早上出门前,去一趟主卧,回家后去主卧待两三个小时再回客房。
花大概每隔五六天出现一次,他出门的时间也不固定,很少在七点半出门。
有时比她还晚出门;有时五六点就出门了。
早上的作息不规律,晚上的作息倒是挺规律,天天都是凌晨以后到家。
那两三个小时,他在主卧干什么?
梳妆台上的花是他买的,也是他换的?
她一直以为是之前照顾她起居的袁姨换的。
袁姨人很好,做事细致又利索,只是资历没有赵姨深。
姜眠猜测,顾雅兰换赵姨过来照顾,估计是担心周泽序欺负她,有个老人在家,周泽序可能会收敛一点。
只是没想到赵姨刚来,她就搬走了。
走神片刻,姜眠把U盘里缺少周泽序画面的日期挑出来,和她日历上记的周泽序出差日期比对一遍,全对上了。
所以,周泽序除了出差,天天都回家了,只是他的作息变了,导致她早上看不到他出门。
姜眠快速把所有视频过完一遍,天快亮了,她的心也更乱了。
索性懒得再想,拔了U盘回房睡觉。
这一觉睡到中午,她几乎是惊醒过来的,着急忙慌洗漱完出去。
客厅里,长辈们已经吃过午饭,见到她从楼上冲下来,沈知鸢赶紧起身,不放心地迎过去:“你慢点,跑什么呀?给你留了午饭的。”
“妈妈,我睡过头了。”姜眠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女孩子都爱睡懒觉。”沈知鸢带她去餐厅:“在家里,你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不用管我们,我们饿了会自已先吃。”
姜眠浓浓的愧疚感顿时消散了,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
没过多久,佣人就把饭菜端上桌,其他长辈也进来餐厅,一起闲聊。
谢芳礼不知道从哪搞来一叠帅哥的照片,挨个给她介绍。
“这是秦家小子,你看看,这模样好吧。”
姜眠看到秦墨渊的精英照,差点一口汤喷出来。
“奶奶,我不想见了,暂时不想交朋友,马上就要回公司上班了。”
谢芳礼气呼呼地丢开秦墨渊的照片:“我就说吧,这小子看起来嘴巴就不甜,不讨喜。”
姜眠:“……”
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谢芳礼手里那叠照片最上面一张看着有点眼熟,姜眠不由多看了一眼。
她认得照片上的男人,叫顾淮之,是金融系的系草,大一时和她表过白,被她拒绝了,后来他出国深造,再无联系。
谢芳礼十分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眼神,立马露出笑脸,介绍道:“这是我亲家的孙子,快回国了,怎么样,喜欢吗?要不等他回来,奶奶给你安排见一面。”
姜眠连连摇头:“不用了,我想先忙工作的事。”
谢芳礼郁闷地收起照片,回房就给陆爷爷打电话,足足怒斥他十分钟,怪他教出个傻孙子,把好端端的姑娘吓的不敢见男人了。
傻孙子陆逸宸正在午睡,接到自家爷爷的电话,开了免提丢在一边,继续呼呼大睡。
姜眠吃完饭,佣人过来说:“前几天那个男人又来了,要开门让他进来吗?”
“不用!”姜眠第一反应就是周泽序:“找我聊工作的,我这就出去。”
她换好鞋急吼吼往外冲。
来人果然是周泽序,他一身正装,领带系的一丝不苟,头发也精心打理过,三七分的刘海,和平时差不多,却莫名感觉比平时精致许多。
他端端正正靠墙站着,身上那股散漫嚣张的气质荡然无存,今天好像走成熟稳重路线。
他左手握着一根高尔夫球杆,一根铁棍还有一根藤条。
姜眠紧急刹住脚步:“你干什么?想家暴我?”
收拾她,用的着上这么多刑具?
一拳就能解决的事。
周泽序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来,丢下手里的“作案工具”,朝她走去。
“你找到家人了?”他问。
姜眠“嗯”了一声,然后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恭喜你。”周泽序在她防备的眼神里自嘲笑了下:“我伤害谁都不可能伤害你,用不着这样防着我。”
能不防吗?
离了婚还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谁敢信。
“你离我远点。”姜眠捂着嘴巴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指指地上那些家伙:“你带它们来干什么?”
周泽序没再靠近,就这样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她,柔情似水的眼眸里透露出几分自责和愧疚。
“来领罚。”他一本正经道:“我伤害了你,理应领一顿责罚。”
姜眠又扫了眼地上的家伙,他不知从哪找来的藤条,上面还带着不少小刺,那根铁棍看起来也很结实。
脑补一下打到身上的场景,她不由哆嗦一下。
不得不说,周泽序诚意给的很足,对自已下手也挺狠。
“我家里长辈身体不好,以后再说,你要是着急,可以先去找我哥。”
她说这话时,眼里一片冷漠,毫无感情可言。
周泽序好像被藤条狠狠抽了一下,身上密密麻麻的疼。
是他活该,是他把她的喜欢作没了。
他正反省着,别墅的门开了,谢芳礼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