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禾看着那没人性的一家子走了,当即就看向了舒悦。
两姐妹隔空之中,目光相对。
确认过眼神,是熟悉的人!
她们真的一起穿过来了!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起码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和环境,有个上辈子一直并肩作战的好姐妹!
苗青禾正要扑过去与舒悦相认,并且搞清楚现在的状况,然而,不等她动作,病房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
门外,走进了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男的高大俊朗,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黑色皮夹克,蓝色牛仔裤,女的小鸟依人,穿着时下最时髦的白色连衣裙,而且男人还用一只手小心翼翼扶着女人的腰身,看起来简直是关怀备至,亲昵非常。
“小悦,我,我听说昨晚你因为我的事情割腕了?现在见你活蹦乱跳的,应该是没事了吧?”
“你怎么这么傻呢,我都已经解释过了,昨天晚上我肚子不舒服,所以才耽误了俊卿在医院陪着我一个晚上,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真的没有那种关系。”
“你也知道俊卿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如果我们真要有什么,他又怎么会娶你呢?”
“你别跟俊卿闹别扭了,好好过日子吧,你这样,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女人微微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对着舒悦柔声细语地说道。
看起来像是道歉,但是她那讥讽又不屑的眼神,微微上扬的唇角,无一不像是在耀武扬威的。
“白梨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多大的人了,还闹割腕自杀,你丢人不丢人?”
“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照顾白梨,是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而且她丈夫是为了救我而死的,这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你身为军嫂,能不能懂事点?”
“今天不是晕倒明天就是割腕,我哪有这么多时间陪你胡闹!”
沈俊卿冷冷地看着舒悦,俊朗的脸上满是不耐和嫌弃。
“算了,俊卿,你不要为了我跟小悦吵架了,你也知道她的性子,你们天天这样闹得不安生,我心里也不好受,要不以后你还是不要再管我了,让我们母子自生自灭好了——”
“其实,真要出了什么事儿的话,对我来说,反倒是解脱了——若不是怀了这个孩子,我早就去找他了——”
白梨说着,一双楚楚可怜的杏眼当即就红了,看起来更是风吹就倒,我见犹怜的。
“你放心,我绝不会不管你的,我答应过春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两个的!”
“她要是再敢胡搅蛮缠,我就跟她离婚!”沈俊卿见白梨要哭,当即心疼不已,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边冷冷地注视着舒悦,警告的意味十足。
舒悦看着眼前这一幕郎情妾意的样子,脑子里头简直是一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我勒个绿毛缩头大乌龟,她穿的是什么极品窝囊废啊!
真是头顶一片光,绿到她发慌!
这小三不是骑在她头顶了,是快要吊在她头上了!
她上辈子堂堂一个影后,向来受万千追捧,她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然而,不等舒悦暴起,那边的苗青禾已经先受不了了!
欺负她姐妹,那就是欺负她!
她直接拔了手背上的针头,然后一把抄起了旁边的洗脸盆,劈头盖脸的就对着沈俊卿和白梨整个泼了上去。
白梨和沈俊卿猝不及防,被苗青禾直接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的,这大冷天的,虽然没有湿透全身,不过湿了衣服,也足够叫他们不好受了!
“啊!”
“你干什么?”
白梨和沈俊卿当即擦了擦脸上的水,抬起眼对着苗青禾怒目而视。
“我干什么?我路见不平,替天行道啊!”苗青禾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对渣男贱女,笑着道。
“一大早的,我还以为病房进了骚狐狸和瞎眼的黄鼠狼呢,你俩是臭味相投了,但是把旁边的人熏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骚狐狸什么黄鼠狼!你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了!”白梨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副随时随地摇摇欲坠的娇柔模样。
“得了,谁对号入座我就骂谁,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了,装什么柔弱小白花啊!”
“你肚子里头的种又不是他的,你肚子不舒服关他什么事?他是医生还是接生婆啊?叫他陪你去医院,你是两岁孩子还是身体残疾?你是不认识路还是没有钱啊?”
“道歉?有你特么的这么道歉的吗?人家都已经割腕自杀了,你肚子那块肉就是命,她的命不是命?如果她昨晚死在这里,是不是正中你的下怀?”
“人家都割腕自杀了,你拖着她丈夫一晚上在医院,说的好听点,你是满肚子坏水想霸占她男人,说得难听点你是蛇蝎心肠谋财害命!”
白梨的心思被苗青禾这么直白地揭穿了,本来娇娇肉肉的一张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异常的难看起来,似乎还呼吸不过来般,死死拽住了沈俊卿的手臂。
“你是谁!我们的家事关你什么事?”沈俊卿目光冰寒地盯着苗青禾。
他是部队出身,目光犀利,浑身气质冷硬,极有压迫感。
若是原主,肯定要被他吓得不敢吱声了。
不过苗青禾可不怕她,她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上过电视的企业家,绝不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倒的!
“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党的女儿!我是千千万万妇女同志的缩影和代表!”
“你这不叫家事,你这叫搞破鞋,你这叫乱搞男女关系,你这叫败坏社会风气!”
“人家丈夫救了你,让你好好照顾她,你是不是想将自已照顾到人家床上去啊!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
“给他送一顶绿帽子?怎么着,怕他在九泉之下会冷啊?你怎么不怕他棺材板都盖不住,会气得从墓地里头炸出来啊!”
“笑死人了,你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自已媳妇割腕自杀都不关心,跑去关心别人的媳妇,这事儿就是说到天皇老子跟前也说不通,怎么着,她肚子里头那块肉是你的?”
苗青禾虽然没有舒悦的话锋那般彪悍,不过同样如炮连珠,一番话说得沈俊卿和白梨那是面色窘迫,无地自容,哑口无言。
白梨整个人激动到了极点,晃了晃,居然当即就晕死在沈俊卿怀中了。
“白梨,白梨!”
沈俊卿满脸慌张,当即一把将白梨抱起,死死盯着苗青禾,最后将夹杂着冰碴子似的目光落在了舒悦脸上,咬着牙道:“你给我等着,白梨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