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赵家这边是如何天崩地裂,闹得鸡犬不宁,苗青禾这边是身心舒畅,心情舒爽。
她骑着自行车,率先就跟那做裁缝的老板娘将那个铺子买下来了。
两千块钱一口价,连铺子带地,那老板娘也是个爽快人,没有再议价,将钥匙,地契这些手续当即给苗青禾办明白了,而且就连铺子里头剩下的不少布匹还有一台缝纫机都不要了,说是跟苗青禾投缘,送给她了。
苗青禾对这些东西倒是没有多大兴趣的,不过舒悦有啊。
舒悦平时最喜欢自已设计衣服自已做衣服了,这东西留在这里,等她来玩儿了,可不就有活儿供她消遣了吗?
这铺子很大,起码有两百三十平左右,还有一个阁楼,是先前老板娘和老板住的,里头放了床铺,桌子这些简单的生活用具,老板娘都没有带走,苗青禾收拾收拾,就可以直接住了。
虽然有些简陋,不过好歹也是她穿过来安置点第一个家,苗青禾还是挺满意的,怎么也比住在赵家的那老太婆的房间睡沙发凳子好上一千倍一万倍啊!
苗青禾将铺子打扫干净后,又用老板娘留下来的布匹弄了个新床单,新枕头,铺好了舒服的床,她就将目光睨到了后院的空地。
她刚才已经问过老板娘了,这后院那些荒地都是无主的。
趁着这郊区还没有发展起来,苗青禾打算抓紧时间将后院的那些荒地都据为已有。
只要将这些荒地开出来,然后种点菜什么的,到时候这里发展起来了,这些荒地的价值也是水涨船高了,现在这里又荒凉又偏僻,是不会有人跟她争抢的。
所以,这点开荒的活儿,在苗青禾眼里头跟捡钱差不多。
霸占地头,刻不容缓,苗青禾说干就干,当即就去买了一把柴刀和锄头,在自家后院忙活了起来。
这里没有多少灌木丛,只有长得比人高的荒草,基本是将这些荒草割掉后,在用锄头将草根挖出来,然后将泥土翻出来,稍微平整一下,就能当一块现成的菜地了。
她是准备拿这个铺子来卖工地快餐的,所以自已开荒种点青菜,也能自给自足,要是开荒的地儿大一些,她甚至还可以养点鸡鸭鹅——
这水灵灵的种田生活不就过起来了吗?
苗青禾越想越有劲儿,活也干得更利落了。
割草,翻地,割草,翻地——
苗青禾一会儿弯腰,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弯腰,一会儿站起来——
很快,她就整理出一块平平整整的菜地来。
干活的时候时间都过得特别快,这不知不觉的,天色居然就黑了。
“明日就买点时令的菜种先撒下来种着,然后再接着开荒,这一片后院都被老娘给承包了,哈哈哈!”
苗青禾很满意今日的劳动成果,站起来擦汗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她正准备扛着锄头回去洗漱休息,却忽然觉得脚上多了一股拉拽的重力。
苗青禾本来还以为是绊倒藤蔓了,低头一看,在模糊的天色中,朦胧的月光下,却见她的脚上居然多了一只血淋淋的手——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如苗青禾,这一瞬间,也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差点冲破云霄。
苗青禾脑子里头当即就浮现起各种各样的碎尸案来,吓得面色菜色,差点连动都不敢动。
然而,她不动,勾着她脚都那只手却动了动,死死拽住了她。
活的?
苗青禾僵硬的身子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用柴刀将身侧的杂草扒开。
果不其然,那茂密的草丛中,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不过出血量巨多,已经将黑色的西装都浸染出一种微红的颜色来了。
苗青禾脑中瞬间警铃大作,她可是熟读各种狗血小说,看过各种狗血大剧的人。
无数姐妹用血与泪的经验告诉她,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的男人不能捡!轻则虐身虐心,断情绝爱,重则家破人亡株连九族啊!
苗青禾当即头皮发麻,下意识就拔腿想走。
她最多等会儿去隔壁的报亭打个电话报案就是了。
然而,苗青禾低估了这个男人求生的意识,她倒是想要拔腿就走,但是那男人死死攥着的她的脚踝,她是怎么拔腿都拔不出来啊。
她最后气急了,还狠狠地往男人的肩膀上踹了一脚,然而,那个男人还是死死拽住她的脚踝,丝毫不肯松开。
苗青禾没法子,只好弯下腰,想要用手死死掰开那个男人的手,将自已的脚弄出来。
然而,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要伸手去掰开男人的手,那男人就顺势狠狠拉住了她的手,而且还是两只手一起,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
“救,救我——”男人声音嘶哑而微弱地开口道。
苗青禾急得差点口吐芬芳,咬牙切齿道:“我一个人我也救不来啊,你先将我松开,我去报公安!”
然而,男人却还是死死拽住苗青禾的手,别说松开了,就是力度都不减分毫,就像是揪住了自已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我,有,钱!”
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头挤出来三个字后,便华丽丽地晕倒了过去。
他晕倒归晕倒,拉住苗青禾的手是丁点都不放松啊。
苗青禾听见我有钱三个字,嫌弃和逃离的神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粗俗,这么市侩,这么财迷,见钱眼开四个字,她都觉得是为自已量身定造的。
苗青禾还有一只手是空着的,半信半疑地就去掏那男人的口袋,果真摸到了一叠厚厚的纸币。
她用食指和中指捻了一张出来,果真是钱!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她就暂且救他一救啊,毕竟她不救的话,要不就砍下他的手,要不就干脆跟他耗在这儿了。
很显然,两种方式苗青禾都不太能接受。
苗青禾费力将男人扶了起来,靠在自已的肩头上,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将他弄到了屋中。
“大哥,你重死了,我将你救回来了,你赶紧撒手吧,你这样拉着我我怎么给你上药?”苗青禾气喘吁吁地说道。
那男人似乎听到了她的话,本来紧紧拧着的眉心舒展了几分,果然松开了手上的力度。
这人求生意志这么强,很明显不是普通人啊,苗青禾自觉自已肯定是惹到麻烦了,心里头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