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还没开业。”
“什么时候开业,我也辞了工作,来陪你。”
我苦笑:“和你离婚后吧。”
“杨澜,”他的眼角有点红,“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保证……”
“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可我不爱她,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分开!”
“可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了吗?顾司南,既要又要,是不行的。”
他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真的,没机会了吗?”
“顾先生,离婚协议请你签好字,我随时都有时间去和你办离婚。”
他最终走了,我们也在那天之后的下个星期,去办了离婚证。
出民政局时,阳光正刺眼,透过树荫碎成一个个光斑。
顾司南背着光,表情隐晦,他说:“杨澜,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和你走到了这一步。”
“可对我来说,如果能早点迈出这一步会幸福很多。”
老一辈常说,夫妻就是相互咬合的齿轮,只要多磨合,总会十分契合。
可我这颗心都快磨烂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顾司南看起来悲伤极了。
我问:“你会和于露结婚吗?”
他突然有些欣喜,“你是不是还在乎……”
“不是。”
我把他的好友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又把那天于露来找我大胆示爱的录音发给他。
“如果你娶她,我不会让小橙子再叫你爸爸。”
伤害过我的人,我绝不会让她如意。
也许是出于愧疚,顾司南把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我,而我的小诊所,也终于开业了。
朝九晚五,我不想生活全部都被工作填满。
侦探说,顾司南在我们离婚那天后,要求于露尽快归还他垫付的住院费和给过她的生活费,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她一眼。
他以为自己是童话里拯救落难公主的王子,如今发现一切不过是处心积虑的欺骗,怎么会不破防呢?
得到满意的结果,我把工资结给侦探先生,并告诉他以后都不用再去盯着顾司南了。
离婚后,顾司南经常会来带小橙子去玩,每次都想带着我,但我都拒绝了。
小橙子有时候会说起爸爸带她去了哪些地方,吃了什么好吃的。
我有些好奇:“你的生日愿望是爸爸妈妈陪着你,现在这样会不会有些遗憾。”
她想了想,“我那天其实许了两个愿望。”
“第一个是妈妈要永远开心。如果妈妈开心,那即使是不能和爸爸一起陪我出去玩,小橙子也会很开心的!”
我摸摸女儿的头发,突然湿润了眼眶。
离婚三年后,我和一个大学老师结了婚,他的爱好是做饭,鲁菜,天津菜,川菜,湖南菜,都会一点,而且还会陪小橙子一块拼乐高。
有人问他这么好的条件怎么找了个二婚的,他笑眯眯道:“要不是我靠做饭留住了她的胃,澜澜根本看不上我,能娶到她才是我的福气。”
小橙子七岁生日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拍了全家福,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
我把照片放到客厅的电视柜上,一进门就能看见。
有时起风,吹开窗帘,和煦的阳光落在相框和客厅里,细碎又美好。
今年我三十五岁,正是人间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