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秦氏就醒了过来。
现场兵荒马乱。
邵文烨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穆芊芊就坐在旁边哭,唯独陈氏一手捂着肚子,一遍喊剩下的几个护卫去搬邵文烨。
“烨儿啊!”
秦氏惨呼一声,连忙冲到邵文烨跟前,看他身上好几道口子,心里更加慌乱害怕。
“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颤声怒吼一声,随后红着眼盯着穆芊芊,高声怒斥:“不是你安排的人马?怎么会把侯爷伤成这样?”
穆芊芊就被吼得一抖,连连摇头,哭的稀里糊涂,“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安排他们做这些啊。”
看她哭成这样,秦氏第一次对穆芊芊产生不满,又心疼又恼怒地吼道:“受伤的是侯爷,又不是你,你哭什么哭?”
被连吼两声,穆芊芊哭声立即小了些,低着头不断摇头辩解,心中却忍不住恼怒。
又不是她砍的邵文烨,吼她做什么?
“好了,老夫人,别吵了,赶紧将侯爷带回府医治吧。”
秦氏回头,见陈氏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理智瞬间回笼,催促道:“是是是,赶紧回府,侯爷和你都耽误不得。”
一行人匆匆忙忙回了侯府,一个人也没提起被掳走的林西棠。
很快,大夫过来检查伤口,包扎好,这才对秦氏说:“侯爷身上伤口看着吓人,但是都没有伤到要害,也不算太深,不会有性命危险,只是你们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失血过多,之后我会开些补血的方子,侯爷这几日都要好好休息。”
知道邵文烨没有危险,秦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在守在邵文烨床前地穆芊芊,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
她到底是怎么安排的,那些人怎么会把他儿子伤成这样?
没一会儿,邵文烨悠悠醒转。
穆芊芊第一个发现,顿时惊喜地道:“侯爷,你醒了?”
“嗯。”
邵文烨点点头,脸色因为失血过多,依旧很苍白。
见状,穆芊芊眼泪又下来了,跪伏在床前,哭得极为伤心。
“侯爷,我没有安排那些黑衣人对你动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对不起——”
“好了。”
邵文烨一把握住她的手,摇摇头,费力低声道:“我不怪你,血夜这个组织,本就不守规矩,嗜杀成性。”
“侯爷!”穆芊芊感动不已,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
秦氏连忙过来,心疼地提醒,“芊芊你轻一些,别压着侯爷的伤口。”
“无妨。”
邵文烨摆摆手,皱着眉头道:“林西棠没回来吧。”
“没有”。
“那就好,赶紧按计划实施,越快越好。”
“是是是,差点忘了。”秦氏拍了拍脑袋,急切道:“刚才太过担心你的伤势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安排。”
秦氏匆匆离开,脸上带着即将得逞的兴奋和得意。
床边的穆芊芊眼中闪过疑惑。
她分明是让那些人杀了穆芊芊!
她怎么回来了?
没一会儿,几个下人从侯府离开,来到了城内各个人最多的地方,酒楼,茶坊,集市等等。
然后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将林西棠被一群强盗掳走的事传播开来,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人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这事儿。
“你们可知,永宁侯府的夫人今日去皇极寺上香,回来的半道被强盗掳走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听说永宁侯还受伤了,二人看来还是有感情的!”
“一个女子被一群男人掳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侯夫人没死,恐怕比死了还难受!”
“听说都掳走几个时辰了,啧啧,恐怕早就已经被那群强盗用了身子了!”
“侯夫人长得貌美,一想起被一群强盗糟蹋,我就觉得可惜!”
“他二人感情再好,出了这事儿,侯夫人恐怕是要被休回家了。”
“就算侯爷不休,她也该自请下堂,一个被那么多男人糟蹋的女人,哪里还有资格做侯府的主母?说出去都丢脸!”
……
短短一个下午,林西棠被掳走的事情便已经人尽皆知,甚至还有不少人围在侯府附近,想要看热闹。
临近黄昏之时,一架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帘掀开,林西棠走了出来,身上穿戴整齐,并无不妥。
看门的护卫一惊,连忙跑回府去报告老夫人。
而围观的人只觉得惊奇。
“不是说林西棠被强盗掳走?怎么自己回来了?”
“看样子不像是被糟蹋了!”
“说不定人家侯夫人手段了得,主动现身,这才换得平安归来呢?不然一个弱女子怎么讨的出来?”
这话一出,不少人连连点头,看向林西棠的目光多了鄙夷和邪淫。
“嘿嘿,也是,她定是有些手段的,不然怎么可能勾地永宁侯这么多年都不纳一个妾?”
风言风语传来,林西棠面色不变,只站在大门口。
没一会儿,秦氏匆匆跑了出来,见她完好无损地站着,下意识皱了皱眉,旋即假装震惊道:“西棠,你自己逃出来的?天啊,你是怎么从那么多强盗手中逃出来的?他们对你做什么了吗?”
林西棠心中冷笑。
老东西切入正题倒是快。
她忙以帕遮面,愤怒地哭诉道:“当时我被掳走,你和侯爷为何都无动于衷,根本不来救我?只眼睁睁看着我被带走?甚至回来后,你们也不曾叫人去找我?难道根本就不想救我吗?”
话落,周围人一惊。
“不是说永宁侯为了救她都受伤了吗?假的?”
“真的被掳走了啊,那肯定已经被糟蹋了!”
被林西棠劈头盖脸一问,秦氏脸色顿时难看许多,加上她确定林西棠肯定已经被糟蹋了,语气中立马多了些嫌弃和审视。
“那些人手中都有剑,我们怎么救?倒是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你是不是已经被那些强盗碰过了!”
周围一静!
林西棠一脸不可思议,“娘,你胡说什么呢?若真有事,我又岂会毫发无损的回来?”
秦氏压住得意,一脸不信的逼问:“那你怎么回来的?我告诉你,别想骗我,但凡你身子脏了,就别再想做我侯府的主母!”
见她急切到露出兴奋的嘴脸,林西棠心中讥讽,平静道:“是定北王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