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嫡系及王福皆被拘束,李火平依旧未有苏醒的迹象。
他依然安静地躺在躺椅上,无人提议将他转移至其他位置。
传说中,只有神道高手才能触及的精神领域,连地仙大能也敬而远之。
一旦精神领域出现纰漏,任何意外都可能引发未知的后果,令在场之人除了李倾城外皆无法承担。
因此,大家皆谨慎行事,不敢轻举妄动。
当王家的人全都被带到这件简陋的临时木房的时候,看着安安静静躺在躺椅上的李火平的时候,一个个脸色瞬间大变。
“成儿!”
面容方正的王国丈此时老泪纵横,一把抓住跟在身旁的王福的衣襟,怒道:“混账东西,你不是说成儿逼迫你问你要钱吗?
为什么成儿现在一倒不起,你还在这活蹦乱跳的,你给我去死!”说着,一脚直接踹到王福鼓起的大肚子上。
王福几百斤的身体直接被踹飞出去好几步,滚了好几次才撞到木墙上停了下来。
“咳!咳!”
王福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一口鲜红的血迹斑斑的痰液喷薄而出。
他那张胖脸上原本的轻松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痛哭和哀嚎:“家主,老奴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奴离开时,大少爷还安好无恙,如今却……”
王家其余族人同样面露绝望,两眼一黑,像死了爹妈一样!
李倾城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怒道:“在汉王苏醒之前,你们都必须留在这里。
若汉王醒来,朕不再追究你们的事端。
但若汉王依旧昏迷不醒,就别怪我让你们全家团聚!”
言罢,她衣袖一挥,愤然离去,只留下王家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汉王昏迷的消息如风般传开,外界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
人们关注的焦点似乎有些偏离,流言四起。
“王成危在旦夕,据说一直未能苏醒,真是让人心生快意!”
“他死了也无所谓,毕竟他已成了一个无用的废王,连长乐宫都不再容他,生死又有何区别?”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你不懂,即使汉王被废,他仍是汉王的象征。但如果汉王离世……”
“那会怎样?重新选择新的汉王吗?”有人灵光一闪,提出了疑问。
“那当然,各大家族必将再次疯狂!”
“或许现在陛下不再那么容易受骗,毕竟她已经经历过一次。
但无论如何,这出戏码真是引人注目。”
事实上,各大家族对此次事件确实疯狂至极,纷纷展开角逐。
自昔之时,虽然汉王之位备受争宠,但始终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赘婿所担任。
汉国历史长河中,汉王之位屡见不鲜,然而其威严与地位却如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然而,自从李火平登上汉王宝座后,众人方知汉王之位竟能如此翻云覆雨,一个家族历经三百年沧桑巨变,一夕之间便可崛起。
如今,若家族中有人能成为汉王,便如同握有一张无敌的王牌,可以先行处置一切阻碍,无需担忧遭受制裁。
即使短暂遭受冷落,对于那些传承百年的大家族而言,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这下使得原本平静的氛围再次紧张起来,其热度甚至超过了上一次的汉王选举。
如今,年轻人在街头相遇,目光交汇间仿佛都能点燃战火,每个人都将对方视为潜在的竞争对手。
在庄严的宣誓殿内,李倾城泰然自若地处理着国家大事,偶尔与大臣们商议片刻。
在繁忙的政务间隙,她偶尔会眺望窗外,陷入短暂的沉思。
与此同时,在阿房宫旧址的工地上,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工头挥舞着鞭子,催促着劳工们加快进度。
“快些,快些,你们这些懒骨头!”他
“这几天的饭食都白吃了吗?”
“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汉王殿下。”
“汉王殿下虽然身体欠安,但这项工程的重要性不容忽视。”
一位汉子推着沉重的转车,面孔因用力而扭曲。
他大声呼喊:“我在这里已经五天了,吃的肉比过去三十年还多,家里的妻儿也有了新衣。”
他深知这一切都是汉王殿下的恩赐,生命也与汉王紧密相连。
随着那汉子的怒吼,原本因坡陡而险些下滑的砖车被推了上去。
在科研重地,同样弥漫着疯狂与执着的氛围。
研究人员严谨地对比着帛书每一份材料,一丝不苟地解析着中的内容。
曾经困扰他们的难题,正在逐步被一一攻克。
研发出的产品,立即投入小规模试用和复制。
继水泥之后,玻璃、陶器也相继成功烧制。
就连高炉炼钢这一难题,也经过几代技术的迭代,已经能初步炼出符合标准的钢铁。
在这纷乱的世界中,时间的流逝在简陋的临时木屋内显得格外缓慢。
王家的人们看着毫无动静的李火平,眼中满是绝望。他们被困住了!
女帝的命令不是玩笑,他们必须等待李火平清醒过来才能离开。
临时木屋外,陈屿紧握长矛,屹立于门前,气势如虹,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他的双目燃烧着深深的仇恨,死死盯着屋内的王家人。
此前,汉王曾与他亲切交谈,为他指明远大目标,犹如再生父母的恩情。
但见到王家人后,一夜便发生了变故。
这令他看向王家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若非汉王尚在沉睡,他几乎想冲上前去,将这些人彻底粉碎以解心头之恨。
在他身后,御林军们紧握弓箭,双目亦染上血丝,整个木屋被他们团团围住。
只需一声令下,箭矢便会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即使面对的是项羽重生,他们也决心拼死一战,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而周巧儿,作为屋内唯一的陌生人,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无声无息,未有逃离之意。
她如同一株被遗忘的寒梅,孤寂而清冷地矗立着。
时光如梭,太阳轮回不息,自东边再次升起。
当阳光透过木屋的缝隙,洒满房间的那一刻,木屋内响起悠长的吟咏:“谁先觉大梦?我自知平生。春日草堂中,沉睡至日斜。”
“咦,你们怎么在这儿?”
李火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从舒适的躺椅上起身,环视着面前排列整齐的王家人马,不禁感到惊讶。
王国丈见状,立刻激动地冲上前去:“成儿,你终于醒了!”
李火平刚醒,反应稍显迟钝,不料被王国丈猛扑,一个趔趄从椅子上翻滚下来。
“咳咳!”
李火平竭力将王国丈推开,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困惑:“各位,能否有人解释一下这究竟是何情况?”
“不过是一夜未归,何需如此大动干戈?”
王国丈带着几分狐疑道:“你已经陷入昏迷长达一天两夜,众多医师与丹师都已诊断过,他们认为你的神魂出现了问题。”
李火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是神经错乱的人吗?”
“若真有事,就直说吧,我并不相信你们会如此巧合地组队来探望我,而且来得如此整齐,是不是女帝强迫你们来的?”
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巨响,临时搭建的木门应声而破。
陈屿手持长戟闯入,眼神中透出几分焦虑。
他看到李火平站起身来,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汉王!汉王殿下,您终于苏醒了!”
陈屿激动地奔上前去,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陈屿匍匐在地,情绪激动。
看着他的样子,李火平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