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婉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头，表情是崩溃的。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都干了什么啊……”
凌家姐弟俩好心在魔宗收留了她，师兄更是把自已当亲妹妹般培养。
她却杀了师兄无辜的姐姐，也害得师兄失去了一切。
她顾不得其他事情了，疯了似得赶去妖域。
在此之前，她翻尽了储物戒指，想找出一切能用来赶路的东西，却是找出了师兄给自已织的淡白色长裙。
那是在自已去历练的前一天晚上师兄连夜给自已织的。
自已常年穿红黑调，他说自已戾气太重，希望这淡白色可以削减掉它们。
她颤抖着将这长裙抱在身前，上面还残余着师兄的体香，仿佛那个温柔的师兄就在身边般。
“那些都不是演的啊……”
那天师兄吸吮着不小心扎到的手指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读心术是假的，她读到的师兄演戏骗自已的戏码，也都是假的，师兄以前对自已的，都是实打实的关心与宠爱。
可她却干了些什么呢。
欺骗，凌辱，剥夺了他的修为与贞洁，甚至杀了他无辜的姐姐。
她对不起凌晓雪，也对不起凌知雨。
“我怎么会信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啊!”
懊悔的泪水模糊了林霜婉的双眼，落在了抱在胸前的衣裙上。
她想起了她见师兄第一次流泪的样子，那是得知自已姐姐被杀了的那天。
师兄向来是坚强的，那一次，他该是有多绝望啊。
也难怪会想着直接用剑刺向她。
“师兄……”
……
凌知雨今天难得笑了下，那是宁诗莹扮丑脸给逗笑的。
这可把宁诗莹高兴坏了，一连好几天都愁着个脸可算是笑了。
“雨儿你终于笑了。”
“谢谢你，宁姐姐……”
凌知雨淡笑着，这辈子能有姐姐与宁姐姐肯这样宠着自已，那也算是莫大的幸运了。
“你跟你宁姐姐的谁跟谁呀，以后就别说这种话了，怪生疏的。”
宁诗莹刚说完，就响起了一位不速之客的敲门声。
宁诗莹是妖域有名的炼药师，林霜婉这一路来问了许多小妖怪，想找来也不难。
“你来干什么？”
见了来人，宁诗莹两只狐耳立刻就立了起来，凌知雨的淡笑也凝固了。
似乎来者不善，宁诗莹无法确定林霜婉此刻来妖域找她们的目的是什么，若是来找雨儿的麻烦，凭自已根本保不住他。
她用谨慎防范的目光盯着林霜婉。
“我来找师兄……”
因为赶路而一身狼狈的林霜婉看向了宁诗莹身后屋里的凌知雨，那是自已心心念念了一路的师兄。
他疏远仇恨的目光令她窒息。
“闭嘴，雨儿不是你师兄，他没有你这个师妹，他也不想见到你，你赶紧滚!”
“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是我错了，我是来赎罪的……”
她已经做出了无法挽回的滔天大错，余生就算给师兄做牛做马她也愿意。
宁诗莹皱着眉，正想反驳，却响起了凌知雨没有感情的声音:
“宁姐姐，有些话我想单独和她说。”
在确定了林霜婉不是来找她们麻烦的，宁诗莹便单独离开了。
这样也好，这些事情，还是让她们自已了结了比较好。
宁诗莹刚走，林霜婉便走到少年面前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眼前的少年憔悴得犹如一瓷器般，仿佛一碰就碎，没有了。
一定是因为自已杀了他唯一的亲人姐姐而变成这般的罢……
内心的愧疚更甚了。
“师兄你跟我走好吗，以后我照顾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给师兄做牛做马都可以的，甚至我这条命，你想要，都可以拿去……”
少年挣扎着甩了甩林霜婉的双手，她也不敢太用力，放开了。
你的命？有用么……
要是你死了姐姐能活过来那还真有用……
少年低头摸了摸被林霜婉握红了的手，轻轻说道:
“我不过是春楼里的一个?子罢了，何德何能能让林大人照顾呢？”
林霜婉瞳孔一缩，这话正是之前在凡间的客栈里她对少年说的。
她知道，世间最伤一个男儿的心的话语，莫过于此了，脸上的愧疚之色更深了，她真想给当时的自已扇一巴掌。
为什么一定要说这种伤人的话……
“不，师兄，不是……”
“我这么恶心的人，怎能做你师兄呢？还是别这么称呼我吧……”
恶心……
这也是她对少年说过的。
像一个?子一样，让人恶心。
现在这么说，是想撇清与她的关系么……
“不，师兄你听我说，我从未觉得你恶心……”
“哦？你不觉得我恶心，可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怎么办呢？”
林霜婉低下了头，心里犹如被万针扎过般疼痛难忍。
师兄看见她就恶心，原来被人说恶心被讨厌的感觉，是这样的呀，师兄当时，一定比她更伤心吧，却为了他姐姐，不能表现出来，还得继续装笑服侍她。
她眼里浮现的，是少年被逼着服侍她的场景。
当时凌知雨装出来的笑很假，演技向来不是他擅长的。
她当时就该看出端倪了……
要是没有这害人的“毒心术”，现在师兄应该已经和自已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了吧……
……
（请一天假，23号白天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