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楚楚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小哥,“呦——怪不得呢,还多了一个小帅哥。”他看了看萧虞又看了看小哥,小孩子气的叉起手,拖着长长的调调,“老板!我伤心了。”
江玙意低头轻轻掐着鼻梁,不过看起来也受不了话痨的人,倒是个好脾气,这样都没生气,只有萧虞这时候高兴的像看戏一样。
“哦,我饿了。”我揉了揉三三妖那对肉感极强的大耳朵道。
楚楚一听,立马积极道,“我去做饭!你想吃点啥,今日发财白玉卷 步步高升排骨汤 金碧辉煌南瓜盅 鸿运当头剁椒鱼 龙凤呈祥琵琶虾 要啥有啥海鲜锅……咱吃排骨吧!”
我深深吸口气道,“你再蹦出来一个字,我就把你剁成排骨。”
接着他终于识相的跑去厨房了。
萧虞噗嗤一声笑出来笑,“这些菜名我怎么都没听过呀?。”
“没听过就对了,他是原创。”我抱着狗狗重新坐到沙发上。
吃完了饭,小哥留在我家,说实话我这栋别墅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连楚楚也比以前话更多了。只有小哥在一旁,对我客厅的书柜颇感兴趣。
“老板,你们这是打算去探险吗?”楚楚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惊奇,那双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期待。
“没有,谁告诉你的。”
“它,想不想打它?”楚楚咧着嘴,指着趴在窝里的三三妖道。
“它骗你的。”
楚楚拽着我的胳膊哀求,“带我一个呗,我会做饭。你不知道,我盗墓也很厉害的!”
“不带。”
他别过头,语气像是生气了,“老板,你不要以貌取人,错把美玉当顽石,我可是零失误。”
“你带着他吧,我看他在家憋屈的和狗都能说上话了。”萧虞打趣道。
萧虞转身看向三三妖,刚好和它对视了,三三妖立刻把尾巴甩的像朵菊花。
“行啊,你俩睡在一起,金婚锁死。”我怼道,不禁心想,他们这是把这当旅游了?
萧虞呢,是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楚楚高兴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小哥这个陶渊明狂热粉,居然有身份证,我猜是格罗弗给他办的。
我安排好了房间,萧虞楚楚和一间房,不是因为房间不够,只是希望他们小两口能其乐融融。
小别墅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的熄下。看向窗外的树影斑驳,无声的诉说着未来迷离。没拉窗,清风拂帘,眼睛也愈发沉。
第二天,天天把我们喊醒,催着急匆匆的收拾行李往机场赶。来的太早,在机场大厅等了三个多小时,才上飞机。
抵达西藏林芝市,我们下飞机后已经中午了,简单解决午餐,又打车两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天色已晚,可找半天没找到一家酒店,民宿倒随处可见。西藏东南部的氛围,住民宿确实更让人喜欢。萧虞挑了一家装修很漂亮的民宿,楚楚晕车,下车后一直蔫了吧唧的,趴在一旁。
已是快傍晚,周围的树木高耸入云,枝叶交织,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光影斑驳的美丽景象。
这里的民宿的建筑与树林融为一体,让人感觉惬意而充实。
最煞风景的莫过于楚楚和萧虞,洗个凉水澡,在隔壁房间吵个没完。
矫情!两个大男人,洗个冷水澡怎么了?
第二天,萧虞接到格罗弗先生的电话,开句就是生意人最擅长的经典客套话。
一个中年男人,操着一口英伦腔很重的口音问道,“萧老板,最近生意可好?”
“还不错。”萧虞说着,悄悄将声音外放,我们都不吱声。
“听说萧老板最近到西藏玩了?昨天没敢打扰您休息,你知道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正当我疑惑,格罗弗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时,萧虞一下反应过来朝我们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开始商业互捧,“是,一定,多谢照顾,还得是你的企业延展的广。”
我们也一下明白过来,以格罗弗的旗下酒店连锁店的规模来看,简直就是云南度假住宿的小半边天。
没想到知道西藏也有,也就是说我们住的民宿是格罗弗开的。
“没有没有,不及萧老板年轻有为。”格罗弗笑了笑,“我手下一个叫季姜的人,她很希望能和萧老板还有槿小姐再次合作,希望你们能接纳她的加入。”
萧虞皱了皱眉头,“当然,季姜小姐身手了得,能有她帮忙,荣幸之至。”
果然是生意人,心里一万个排斥,还能笑着捧上一两句,我冲萧虞竖了个大拇指,萧虞翻了个白眼。
于是,为了等阿姜,我们在民宿多待了一天。
进山前,我们打了车,司机满脸络腮胡,讲话很大声,是个当地的汉子。我们给他看了那张照片,好在他识得路,说再往山里走,就有几个这种寨子。
阿姜的人搬完东西,没上车,因为实在装不下其他人了,阿姜让他们等着。
上车的时候天还是亮的,开了不知道多久,天已是漆黑。
我们坐在车厢里,除了我,小哥和萧虞,其他人都在颠簸中睡着了。
司机将车灯打开,也只能照亮不到十米的地方。我向前看去,车灯所照到的上空,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是灰尘还是虫子。
地面是并不适合汽车行驶,是泥泞不堪的山路,很像是人踩出来的路。
司机扯着口音很重的腔调,“这里的路都是山里出来打工的人踩出来的。山里是很荒凉的——”
最后一个字,像唱歌一样拉的很长。
“那,连路也没人修吗?”我问道。
“山里修路要花很多钱,本地人饭都吃不饱顾不上提钱修路,摊上好时代,政府出钱修了条路,被山里的泥石流毁了。还有一条路是外地人给修的。”他顿了顿,像是在考虑是否说下去。
“那条路呢?”萧虞问。
“外地人给修的那条路被山里面的人砸开,掘出里面的小石子,卖给别人修路去了。他们不知道,卖石子赚的那些钱,还没有他们砸的路金贵。”
“他们用钱干嘛了。”我问道。
“吃饭。”
之后没人再说话,车厢里很安静。
我往车窗外看去,看不见群山,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小车同我们如同一碗墨汁中艰难蠕动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