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主要是看第五军的决定了,在此之前,保持现状。”雄虫挥挥手,示意散会,他将视线转向克莱顿,“克莱顿留下。”
第五军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势必需要做出选择,两头倒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们需要第五军的支持,需要第五军选择他们。
丹尼尔全程一言不发,听到他的话径直离开了,楼见月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很快,散的一干二净,会议室变得安静下来。
“丹尼尔并不可靠,但是第二军确实在他手中。”雄虫揉了揉眉头,他们胜算不大,第四军的威胁太大了,第五军又摇摇摆摆,不论丹尼尔什么目的,只要他愿意打就是好事,但还是要保持警惕,防备他。
克莱顿上前给他按了按太阳穴:“别担心,第六军会保护您。”他顿了顿,“除非蝉族死完了,不然谁也没办法伤害您。”
雄虫笑了笑,嘴角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保护我倒是其次,绝不能再让雄虫继续被他操控失去自由和个虫意志了。”
他的眉眼变得有些黯淡,雄虫青黄不接,上任冕下离开的太快,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成长空间,也只有将第六军留给了他。
而自已如今胜算不大,他若是失败身死,下一任冕下还未出现,更何况是培养和成长,就算反叛军失败了,他也不能死,他要给下一任冕下创造成长的条件,若是被恶意操控,只怕雄虫再无翻身机会。
克莱顿揽住他,声音放温和,安抚他:“您活着就有希望,一切会顺其自然的,我们并非没有优势。”
雄虫抱住他的腰,仰头笑笑:“克莱顿说的对,我最相信的就是克莱顿了。”
克莱顿垂眸看着他,也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楼见月跟着丹尼尔离开,很快到了丹尼尔的办公室。
楼见月关上门,打开免打扰和隔音功能。
丹尼尔坐在沙发上,军帽被他随手丢在桌子上,外套也被他脱下扔在沙发上,他穿着单薄的白衬衫,纽扣前两颗没扣,露出一片冷白皮肤,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见月坐过去,捏了捏他的手:“怎么了?”
丹尼尔摇摇头:“没什么。”
楼见月若有所思,丹尼尔的行为一向没什么目的,他为什么加入反叛军还是个谜。
他问过丹尼尔为什么加入反叛军,丹尼尔语焉不详,只说他想了解帝国的情况。
丹尼尔一向随心所欲,楼见月也不再追问。
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能源,在哪个阵营并不重要,丹尼尔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楼见月低眉思索,手下意识捏着他的手,一根根指节捏过去,还是一样的低温冷冻感。
丹尼尔靠过来,眉眼懒散,另外一只手移到他的后颈覆了上去。
楼见月被冷的微微一抖,回过神,才发现他们的距离很近:“嗯?”
丹尼尔缓慢眨眨眼,语气带着一些波澜:“亲。”
楼见月摩挲了一下他的侧脸,他皮肤比一般虫族白些,但不是那种健康的白皙,也不是病态的惨白,是白骨般的月亮颜色,亦或者是高处寒冷雪山的颜色。
这种肤色让他的眼睛就显得更出挑些,若隐若现的红痣也动人些,浅淡的唇色也显得红润些。
丹尼尔的手再次压了压他,对他的失神表达自已的不满。
楼见月弯弯眼,跨坐在他身上,亲了上去。
楼见月皮肤温度高许多,贴合在一起就有一种失温的感觉,并不是很好的感觉,有种濒临死亡身体逐渐失去温度的恐慌感。
一吻结束,楼见月摸了摸他的脖颈,上面缓缓浮现复杂纹路,瑰丽神秘,像丝线一样交织往下游去,很快消失不见,被衣物遮挡。
楼见月随意拨弄了一下他的领口,像要追着那纹路看看尽头:“虫纹这么快出现了。”
丹尼尔眼眸低垂,呼吸有些错乱,下意识微微倾身方便他动作。
楼见月手探进去,也是一样的冰凉玉石感:“好冷。”
丹尼尔抬头看他,血色眼眸泛着湿意,他慢慢开口,声音有些浅淡的沙哑:“暖和。”
楼见月失笑,再次亲了亲他,丹尼尔乖乖仰头给他亲,眼睫微颤,半合着眼,红痣颜色深了些。
楼见月用脸贴了贴他的脸,感觉他的皮肤温度高了一些,闻到了苦涩的味道,像被煮到腐烂的药草散发的味道。
连信息素的气味也这样清苦。
丹尼尔定了定神,抱住楼见月的腰,懒洋洋趴在他身上。
楼见月拍拍他的背:“好了。”
丹尼尔嗯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并不动。
楼见月只好摸索到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偏过来,闭眼贴上他的额头。
精神力溢出缓缓渗透他的身体和精神世界,如同海雾般笼罩海面,然后渗入海底。
丹尼尔身体慢慢回温,他同样闭着双眼,世界在他意识中缓缓远去,只剩下楼见月的气息,成为唯一的纯净之地。
身体上、精神上的痛苦也随之远去,只剩下平静无波,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和踏实感弥漫上来。
“嘶……”楼见月揪了揪他湿润的金发,示意他轻点,“咬到我舌头了。”
“抱歉。”丹尼尔含糊道。
半晌,楼见月从他身上起来,面色有些苍白,他微闭了一下眼眸,缓了缓,精神上的痛苦远比身体上的难熬,持续不断的折磨。
丹尼尔有基因病,会同步影响他的精神世界,让他时时刻刻处于痛苦状态,让他情绪愈发不稳定,变得越来越暴虐,越过理智的线时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楼见月只能通过精神力交融的时候引渡那些精神痛苦和负面情绪到自已身上,缓解他的状态,让他维持一段时间正常。
也亏得他的精神力庞大,经得起折腾,不然他得跟着他一起疯掉。
楼见月轻叹一声,摸了摸他的脸,感觉回温了,那些死气和寒意逐渐褪去,虽然还会卷土重来,但楼见月有足够的耐心:“去换衣服,浑身上下湿透了。”
一顿折腾,原本齐整的白衬衫有了褶皱,被汗水浸湿,隐隐约约透露出骨骼和肌肉的走势。
丹尼尔缓慢眨眨眼,带着水汽的血色眼眸茫然的看着他,呆呆的模样,显然还没有回过神:“不用费功夫,死不了。”
确实死不了,只是意识会逐渐被侵蚀。
过去靠着索塔斯的血肉保持正常,他们本是双生子,吞噬彼此的血肉可以吸食力量,变得更强大,索塔斯的力量来源于虫母,可以短暂压制他的基因病。
本来他是打算压制不住的时候让索塔斯吃了他,不过索塔斯下不了手,那就只能等压制不住的时候沉睡亦或者回归虫母的怀抱。
楼见月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脸:“没事,去换衣服。”
不是什么大事情,以他对精神力的控制程度,不过是精神痛苦一阵,不会失去理智,毕竟根源在丹尼尔身上。
丹尼尔回过神,嗯了一声,攥住他即将离开的手,微微咬了咬他的指节,他力道掌握的不错,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楼见月只感觉一阵湿润卷过他的指节,然后是微微刺痛感。
楼见月好笑的顺着他的动作滑入,丹尼尔怔愣了一下,抬眸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含了进去,缓慢细致地舔过他的指缝。
“唔……”楼见月为难的哼了一声,不过他意志坚定,“去洗澡。”
丹尼尔慢吞吞又含糊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