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挽自从来到红玉楼,整日闭门不出,呆在房里修习蛊术,红抚前来探望,敲响了南挽的房门,南挽开门后红抚便径直走了进来,身姿摇曳的走了进来:“阿妹,整日在房中是做些什么,会不会太闷了?”
南挽摇了摇头:“阿姐,我整日忙着研习蛊术,急于精进技术,自不会觉得日子枯燥。”
红抚看着眼前执着的姑娘,想到她被屠族的遭遇,自是于心不忍:“阿妹研习得进展如何?”
提到这儿,南挽一脸悲伤的摇了摇头:“我的蛊术,都是东拼西凑的,不得章法。”
红抚便说:“我听闻在遥远的狂蟒山中,住着隐世的苗疆高人,传闻性格怪癖,不喜与人打交道,先前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去拜访,想要求师学艺,可是不是无功而返,就是在山中枉送了性命。”
南挽一听便来了兴趣,抓住红抚的手:“阿姐,当真有这么一个地方吗?红玉楼神通广大,可搜罗苗疆各地的情报,阿姐可否为我打探一下。”
红抚完全没想到闲聊,居然南挽会当真,又害怕炎翎怪罪,便推脱说:“红玉楼管辖的信使都归少主掌控,不是我能做主的,而且你应该听少主的安排。”
南挽哪里管得了这些,忙说:“那炎翎是否说过,见我如见他,你们应当听我差遣。”
见红抚不为所动,南挽一下子跪在了红抚的面前:“阿姐,我身负血海深仇,不愿终日仰仗他人而活,求你帮帮我吧。”
红抚愣住了,南挽居然给烟花柳巷之人下跪,忙拉起南挽:“阿妹,你先别着急,我帮你打探便是。”
南挽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又为难的看向红抚:“阿姐,此事先不同炎翎提及,我自有打算。”
红抚应下便转身出了房门,南挽坐在房中,愣愣地发呆。
忽然床榻旁传来异响,南挽回头一看,炎翎一头火红的头发,眉眼弯弯的倚在床榻边,眼角带着不屑:“小女娃,沉思什么呢?”
南挽忙收敛起悲伤,对着炎翎说:“你走路怎没个声响?”
炎翎无奈的笑笑:“走吧,带你看看炎族的美景。”
炎翎跟南挽走出红玉楼,飞身离去,南挽一路尾随,到了最高的楼顶,站定了,耳边风声呼啸,楼宇街舍都在脚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如同数万只蚂蚁涌动。
炎翎呆呆的看向地面心想:十七岁那年也是这般低头注视着,街上蹦蹦跳跳啃糖葫芦的南挽。
炎翎其实比想象的还要更早喜欢上南挽,大概是从第一次一场落雪便精准击中了心脏。
南挽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内心悲伤:倘若瑶族也有此般富饶,是不是就不会有屠族的下场。
悲伤的开口问:“炎翎,你的梦想是什么?”
炎翎回过头,对上少女的眸子:“什么是梦想?”
南挽说:“就是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炎翎反问南挽:“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南挽目光阴郁的看着前方:“手刃敌人。”
炎翎毫不意外:“你可知你敌人有多强大,仅杀一名将士毫无意义。”
南挽:“知道,中原屠戮各族,想要掠夺苗疆矿场,将士只是奉命行事,我要杀了那中原皇帝。”
炎翎呆呆地看着前方,他过去一无所求,现今只想要与南挽相伴,南挽的梦想便是他的梦想,便坚定的说:“我的梦想是一统苗疆,与中原对抗。”寻常人说这些痴妄话语,定会落人笑话,可是炎翎说了,那便可实现。
南挽不知道的是,炎翎只想逐鹿中原,帮助南挽报屠族之仇。
这时恰逢一颗流星划过,南挽惊喜的拉住炎翎的手:“快,快,快许愿!”
南挽大声喊出:“愿我们心中所愿皆成,我手刃敌人,炎翎苗疆称王,逐鹿中原。”
炎翎握紧了南挽双手:“定会实现的。”
然后炎翎拉着南挽坐了下来,炎翎顺势躺倒,对南挽说:“你抬头看看,你的族人正照耀着你,以后你将一往无前。”
南挽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无论今后身处何地,应该都会记得与炎翎共赏过繁星吧。
南挽扭头看了一眼炎翎,然后捂嘴轻笑说:“炎翎,谢谢你!”
炎翎看了一眼南挽,不羁的说:“谢我什么?”
南挽大声喊道:“谢谢你,在敌人军营寻到了我、解救了我!”
“谢谢你,带我修习毒蛊!”
“谢谢你,为我准备了那么多好看的衣裳!”
“谢谢你,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
炎翎看着神采焕发,大声喊话的少女,内心随着她一起雀跃。
然后炎翎猛然起身,从腰间凭空取下一把利剑,在南挽眼前挥舞。
南挽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看着像剑却薄如蝉翼。”
炎翎递到了南挽手里,向南挽解释:“这是软剑,剑身柔软如绢,弯曲后可呈腰带状别在腰间,抽出后即可恢复原状,可以削铁如泥,隐蔽性高、便携带,杀伤力极强。”
炎翎似乎想到了当初南挽被折磨的惨状,目光阴冷的说:“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保护好自已,有把防身利器。”
南挽调皮的挥剑向炎翎砍去,月光下少女、少男搏斗的倩影交缠,不似在打斗,更像是你来我往的舞剑。
炎翎稍一分神,南挽将炎翎腰间所持的短刀劈下,然后收住断链,一个闪身在炎翎之前拿到了短刀,一个旋转,将软剑收在腰间。
拿着放在手里仔细观察,然后惊喜的说道:“这不是我的短刀吗?”手指抚过,一只凤凰沿着刀刃盘旋。
炎翎抖了抖刚才打斗身上沾染的灰尘:“你不是送给我了吗?”
南挽似是反应过来了,郑重的递了上去,并且坚定的说:“炎翎,送给你!”她内心既希望炎翎当她认真送了信物,又希望炎翎以为她只是玩笑,毕竟她还身负重担。
炎翎怔了一下,然后猛的将少女拉进怀里,是的,炎翎当真了。
炎翎低头吻着怀里的少女,先是浅尝辄止,薄唇轻点,然后就是唇舌交战,攻城略地,终于在炎翎又将手伸向南挽腰间,摸到软剑那一刻,恢复了理智。
南挽也失去了控制,全程没有推开炎翎,甚至在炎翎结束的那刻,希望想要更多。
炎翎止住亲吻,郑重的接过短刀,吻了吻少女的额头:“南挽,我此生定不负你。”
月光下,少男少女春心萌动,一吻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