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祈年便被四人围住。
月络先急急问着,“怎么样怎么样,这次主可吃了?”
祈年摇了摇头,端起盘子给他们看,“没有。就连从大小姐那里讨要的玉兰花蜜都不管用。”
得知结果,四人皆失望的散开。
“这已经是今日送进去的第五次了,主还是不吃不喝。”
月缡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苦恼道。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主的身子可受不了。”
月纶说得好听,这件事现在谁不知道?
“我进去看看。”
月缪下定决心,还是要进去。
“别了吧。”月络上前拦他一下,“你忘了之前咱们被赶出来了?”
在老将军走后,他们四人便进去过一次,只是被樊安林连打带骂的赶出来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失控的樊安林,一时间吓得不敢再进去触这个霉头。
反而只有祈年能进去,那他们便派祈年进去给樊安林送吃的。
只是祈年虽能进去,但送进去的吃食樊安林全都不吃。
“无妨。”
月缪丢下一句,便要进去。
“诶不是,你怎么不听劝呢?”
月络叉着腰,对月缪方才的行为十分不爽。
月缡见他们这样,赶紧上前拦住月络,解释道:“没事,眼下主早就没了力气,就算不想让月缪待着,主也没劲继续打骂了。”
月缡的话瞬间让他醍醐灌顶,觉得她说的十分有理,便不再计较这些。
樊安林一早就听到了动静,叹一口气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不吃。”
“主,是我。”
月缪的声音让樊安林一顿,混沌的大脑好似清楚起来。
他的眉头一下皱起,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来做什么,出去。”
月缪没有听他的,继续往里走。
樊安林冷笑一声,“呵,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主,属下没有。”月缪替自已辩解道。
樊安林却不想听他的声音,闭上眼淡淡道:“随便吧。”
“主,您听属下解释,属下……”
“我不想听!你滚!滚出去!滚!”
樊安林不听他的解释,用力都捶着床榻,声音嘶哑难受,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
“好好。”
月缪快步往外后退,生怕自已再刺激到他。
月缪出去了,外面的人自然听到了方才樊安林的喊声,也明白他进去后也不管用。
但是从方才的事情来看,月缡看出了一些端倪。
“我知道主为什么对我们的反应这么大了。”
“为何?”月络凑上前,都快要贴月缡身上,但被月缡嫌弃的拍开。
“最近一些日子我们不是时常被万长老唤走吗?而今日,若是你我没有被唤走。主说不定不会被伤到,也不会连累道儒可。”
说罢,她看向月缪,“我想,你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要进去,对吗?”
月缪点点头,承认了月缡的解释。
不得不说月缡的心思细腻,很快变发现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月络和月纶这才反应过来。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多注意些。”月缡扶着额头,无奈道。
“可万长老唤我们,也不过是……”
“月纶!”
“闭嘴!”
“安静!”
三人齐齐喊着,月纶才反应过来自已差点将什么说出来。
月缡叹息道:“不过我们也要打算把这件事告知主,不若就眼前的情况,主就能把自已的身子拖垮了。”
“月缪,你方才进去就是要解释的,是吗?”
她又将话题引到月缪身上,很快便有三道目光落到他身上。
月缪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点点头。
“这件事万长老不是不许我们告诉主吗?”
月纶反应慢半拍,很荣幸被一旁的祈年捶一拳。
祈年没什么力气,捶在月纶身上月纶也感觉不痛不痒。
“主都这样了,你还在意万长老?你还是不是主的人?”
“那必须是!”
月纶怎么能允许有人质疑他对樊安林的忠诚和爱戴。
“所以啊。”
祈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用手指了指樊安林的房门,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我再去一次。”
月缪不甘心,不甘心樊安林就这样不理自已。
自已是他亲自挑选的,他也不想再管万隆的命令,一切皆以樊安林为主。
“你别……”
月络刚起身就被月缡不把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让他去吧。”
月络撇撇嘴,重新坐回去。
“这个闷葫芦,只有在主面前才会多说话。”
“月缪与我们到底不同,这件事由他来说反而比较好。”
月缪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他只想看樊安林的态度。
他再一次走进去,这次却不见樊安林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主,属下来向您请罪。”
月缪几个大跨步走到樊安林的榻前,单膝跪地,把头埋得低低的。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他只觉得脑袋发懵,感觉不到外面的一切,只有自已为数不多紊乱的气息还能让他觉得自已还活着。
好半天没有听到樊安林的声音,月缪以为他是在等自已继续说下去,便又道。
“主,近日的事属下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这件事,您越晚知道越好。”
樊安林还是没有说话,月缪咬咬牙继续道。
“您尽管放心,属下绝对不会害您,背叛您,若您想知道,属下可以告诉您。但您日后也要注意一下,莫要让万长老发现。”
又等了一会儿,月缪还是听不到樊安林的任何动静,他这才反应过来,樊安林似乎出事了。
他立刻起身,懊恼自已本该一进来就发现的,却因为自已紧张,竟然没有听出来他的不对劲。
“主?”
月缪不确定的轻声唤道。
被骂也比不清楚他的情况好,月缪当机立断扯开披在樊安林身上的被子。
没了支撑,樊安林顺势向后倒,月缪眼尖地发现,赶忙抱起。
“主?主?”月缪小幅度晃了晃怀里的人儿,可樊安林却软绵绵的,一动不动。
他害怕的试探樊安林的鼻息,又摸了摸脖颈上的脉搏,确定人还活着。
他小心翼翼地褪去樊安林的外衣,替他松开头发,把樊安林稳稳的放平在榻上,仔仔细细盖好被子。
他拉出樊安林的手,自已替他把脉,确认他只是折腾一下午累狠了直接昏睡过去,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而后他又无奈的叹息,摇了摇头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