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桔灯温暖的橘黄色光线氤氲满室,景施辞站在房间门口,映入眼帘的是只穿着浴袍的男人。
他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并系上,胸前敞开着。
头发上还滴着水。
一步步朝景施辞走来,景施辞看着他健硕的身材咽了咽口水。
只是……分明很近却看不清男人的脸。
景施辞站在门口往后退了一步,她攥着发白的手指,屏住呼吸。
那男人却还是缓缓朝她走来,在她跟前停下,弯下腰抬手挑起她的下巴。
“景施辞……”
听见声音的瞬间,景施辞看清了男人的脸。
“黎靳川!”
景施辞从睡梦中醒来,也瞪大眼睛坐在床上,呼吸急促。
听着外面的炮竹声,她伸出手搭在自已额头上。
她都梦见什么了?黎靳川?
她梦见了黎靳川?
景施辞捂着自已泛红发烫的脸,她匪夷所思。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那是黎靳川啊!她怎么能梦见那样……衣不蔽体的他?
还……还那么欲。
景施辞直直躺在床上,她用被子盖住自已的脸。
她待会该怎么面对黎靳川啊?
……
下楼的时候,黎乾安和黎桑枝都在,没看见黎靳川景施辞松了口气。
她喊黎乾安和黎桑枝:“爷爷早上好!姑姑早上好!”
黎乾安笑着招呼景施辞吃早饭。
“快来,尝尝板栗甜汤。”
景施辞坐下后试探性问:“小叔呢?”
黎乾安道:“那小子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还没起床。”
“真是没个正形。”
黎桑枝给景施辞盛了一碗甜汤后道:“爸,靳川都忙了一年了,就让他放松放松,休息好。”
“小阿辞,这甜汤你喝不惯就吃别的。”
“汤包,粥,油条,还有赵叔让下人去买的豆汁。”
“你喜欢什么吃什么。”
景施辞拿着勺子粉唇微扬,笑着道:“谢谢姑姑。”
她甜汤还没喝,黎靳川就下楼了。
他双手插兜,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和黑色直筒裤。
景施辞见惯了黎靳川西装革履的模样,今天这样的黎靳川,她还是第一次见。
黎靳川看着众人道了一句早后拖开椅子坐下用早饭。
黎桑枝准备给他盛汤,黎靳川道:“不喝,太甜。”
黎桑枝边自已喝汤边道:“挑挑拣拣,老娘还不愿意给你盛呢。”
景施辞喝着汤偷偷看了黎靳川一眼立马移开目光,和梦里那张脸一模一样。
活脱脱像个勾引人的妖孽。
想到“妖孽”这个词,景施辞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她到底又在想什么啊!
“咳咳咳……”
景施辞喝着汤直接把自已给呛到了。
她咳得断断续续,引起了一桌子人的关注。
“怎么了小辞?”黎桑枝关切地看向景施辞。
“是不是呛到了?”
景施辞咳得没办法回答,一杯热水递到她桌前。
景施辞抬头看向递水的人,罪魁祸首黎靳川。
而后黎靳川一只手拍向景施辞的背。
“喝汤都能呛到,笨。”
景施辞愤愤地喝了口水后缓了口气道:“我没事,没事了。”
黎乾安道:“多喝两口水。”
景施辞点头。
“好。”
……
大年初一,辞旧迎新。
黎乾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雍和寺上香。
今年难得家里几个人都在于是便打算一起去。
“小辞,爷爷先带你回景家,你去给你爷爷、父亲母亲上炷香。”
景施辞知道,景家自从景鹤山去世后,就只剩下人在了。
他的二儿子常年生活在国外,家里最大的长辈已经去世了,逢年过节自然也不会回来。
景家的宅子和黎家隔得不远,景施辞进门的时候看着前厅,她还记得初到这里时的窘迫。
祠堂里,景施辞跪在蒲团上看着祠堂正前方。
她虔诚地拜了三下后把香插进炉里跟着黎靳川离开了。
对这个地方,她没有任何小时候的记忆,也没有任何感情。
中午后,黎家几人到了雍和寺,今天雍和寺人很多。
游玩的人和来供香火的人都络绎不绝。
上完香后他们在寺庙内吃了素面,之后黎乾安去观法会,黎靳川和黎桑枝都不感兴趣,于是就在外面看风景。
黎桑枝懒得走,找了个亭子坐着看风景。
景施辞就跟着黎靳川一直往前走。
黎靳川往身后一看,小姑娘和自已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跟在后面慢慢吞吞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今天吃错药了?”黎靳川叉着腰看向景施辞。
景施辞一见到黎靳川就想起那个梦,早知道就不跟他出来走了。
她小跑几步跟上黎靳川。
小路两边都是树,阳光穿过树梢稀稀疏疏打在景施辞的脸上。
她唇红齿白,一双小鹿眼眨巴眨巴地。
黎靳川眯了眯眸子微微弯腰看向她。
“怎么脸红了?”
景施辞心里一惊,她淡定回答:“走累了。”
“这几步,就累了?”黎靳川一脸鄙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景施辞撇嘴,还不是因为你。
“我体弱。”景施辞道。
黎靳川直起身道:“我慢点走,你跟不上我就没办法了。”
说罢他双手插兜继续往前走,景施辞看着他的背影拍了拍脸蛋后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