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舰缓缓落在城门之前的空地上,城池都有各自的规矩,而黎安城不允许上空飞行。
寻岳首先窜了出去,待众人都下船,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圆圆法器,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灵舰就被收了进去。
墨故知觉得那玩意长得有点像她曾经在电视上看的精灵球。
进城一般需要灵石,让尘正掏着灵石,就听见城门守卫说道,“黎安城进城不需要灵石。”
让尘手下一愣,“嗯?”
寻岳推搡着让尘进城去,重复道,“守卫大哥说进城不需要掏灵石。”
让尘有些疑惑,嘴里嘟嘟囔囔,“我记得以前是需要灵石的啊。”
不过可能是改了规矩,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让尘便没说什么,顺着寻岳的劲儿进了城。
黎安城内格外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就连路边的树上都挂满了红绳。
寻岳看着好奇,拽着让尘问今日是黎安城的什么日子。
让尘也正纳闷,挠了挠脑袋不明所以,“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黎安城不是这样啊。”
与此同时黎安城内最高的城楼上一男一女站在上面默默观察着刚刚进城的几人。
男子侧身不知说了什么,那女子点点头将一张传音符甩了出去。
毫不知情的几人还处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中,无论到哪个店铺伙计掌柜都异常热情,热情的让墨故知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望归城中的掌柜们对他们也很热情,每次见到他们眼神中都透露着亲切,可黎安城的这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太过热切,像是饿了许久的豹子看见了一只兔子。
“让尘。”墨故知把被一群人簇拥的男子拽了出来,“你上次来也是这样吗?”
让尘被街上的各种店铺掌柜伙计围住正不知道怎么办时,恰好他亲爱的小师叔带他脱离苦海。
听见墨故知的疑问,让尘差点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是啊!这、这黎安城也不知道怎么了,太热情了。”
“是啊,太热情了。”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停,六人挤挤挨挨的终于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客客归。
“客客归?”须怀玉摸了摸下巴,“这名字倒是有趣。”
不同于其他店铺的伙计,客客归的店外并没有人出来迎接。
让尘领着几人进去,墨故知却注意到刚才人群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
余欢发觉小师叔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吗?小师叔。”
墨故知压下心底的疑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家店和我们来时路过的店都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一个穿着红衣的美艳妇人迎了出来,“我们这儿可是黎安城的招牌,当然不用和寻常店铺似的上街拉客。”
寻常店铺也不用那么拉客吧。墨故知面上神色寻常,心里却哪哪都不对劲。
让尘面上也没什么反常,只是问道,“老板娘,我慕名而来,听说咱家有个流觞曲水的吃法不知今日能否见识见识。”
“唉?”寻岳觉得让尘说得有些不对劲,想问一嘴却被余欢一记眼刀止住了话头。
“真是不巧了今天,流觞曲水上不来了,不过我们这儿上了几种新菜,几位尝尝?”
“新菜也可以!”寻岳第一个举手响应。
墨故知几人也就顺坡下驴要了个包厢应了下来。
六人进了包厢,让尘抬手设了个隔音罩,他盯着包厢的布局,似乎在想什么。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寻岳,把幻世镜打开。”
墨故知手上突然出现一支碧玉笛子,神识附在笛子上蠢蠢欲动。
寻岳早就养成了即使不理解小师叔的话但也会立刻照做的习惯,他将幻世镜启动后,才开口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小师叔。”
墨故知眼神示意让尘。
“这里和以前不一样,掌柜也不是一个。”
“会不会是换了掌柜,或者是掌柜的后代,把装潢重新改了。”
让尘眉心微皱,脸色有些沉重,“不会,这家店是掌柜祖上传下来的,他女儿我也见过,完全不一样。”
“而且。”墨故知补充道,“你们没发现一靠近这个客客归街上的那群人就消失不见了吗?”
余欢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们是一起消失的,在我们踏入这里的瞬间。”
众人瞬间汗毛竖立,就连寻岳心思都不在吃的上面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墨故知将包厢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一处,“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菜一一上齐后,掌柜又拿出了一坛酒,“这是黎安城的特色,看各位是第一次来吧,送一坛给各位尝尝。”
让尘一边笑着接过酒,一边向掌柜道谢。
掌柜帮几人斟满酒,笑呵呵地举起自已的酒杯,“我代表客客归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眼看几人都举起杯,墨故知严肃神色轻敲了几下桌子,“我这几个师侄都是小孩,喝不了酒。”
掌柜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拍了下脑袋笑道,“我倒是糊涂了,只顾的看几位客人仙风道骨的模样,以为是云游的真人,没想是少年英才。”
“既如此,这酒我干了,当我敬几位少侠的。”
墨故知举起酒杯,笑容温和,“我算是这里的长辈,我敬掌柜的一杯。”
这次掌柜的神色有了些许惊讶,随即了然,举着酒杯和墨故知隔着桌子徐晃示意,仰头便干了下去。
“菜已上齐,各位慢用,有什么需要叫我。”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让尘又加了一层隔音罩。
浥青立即冲到墨故知身边,抓起手腕,眼神微微发冷,“小师叔,太胡闹了。”
墨故知示意浥青放心,“绝灵丹,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浥青把完脉,又将墨故知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最后强迫她吃了一枚解毒丹才作罢。
“即使这样也是胡闹。”
墨故知听见熟悉的语气下意识打了个颤,眯起眼睛盯了浥青半晌,“浥青你现在越来越像五师兄了。”
“分明是小师叔你总是乱来,师父头发都要气白了。”
浥青回到座位,开始查验每一道菜,最后得出结论,“只有这个酒有问题。”
“可当时我们没喝她也没说什么。”余欢放下筷子,虽说没问题,但此刻也丧失了胃口。
墨故知没有说话,眼神落到窗前摆放的一只花瓶上,里面的花开得正盛,绯红的花瓣还含着露珠。
“因为她还有后手啊。”